周靖安低低的笑了起來,沉沉的聲音,悅耳迷人,一聲一聲的敲擊在陸然的心上。
陸然的心跳,徹底亂了節拍。
但是,她還有一線理智,清亮的眼眸帶著濃重的疑惑和一絲絲隱隱的期待,“周靖安,你,你那天是不是也在豪斯酒店?”
會是他嗎?
陸然看著他,手指下意識的伸手揪緊了身上的裙子,指甲幾乎刺進了肉裡,緊張的視線落在盯著他的唇,等待他的回答。
周靖安心裡是肯定的,可是,看到她這樣子,他突然又不敢直接說出口,怕萬一陰差陽錯,她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這件事裡謎團太多,周悅對陸然下藥,陸然出來後等待在走廊裡的男人,對一切了若指掌的陸惜……
到底,是誰在算計他們?
周靖安緩步走到陸然跟前,淡淡啟唇,“知道郭斌那事兒是什麼時候嗎?是唐芊芊生日前幾天。郭斌被人騙到總統套房1704,當時床上躺著一個睡死的女孩,他以為是他的情人便把人做了,摸到一手血……”周靖安頓了下,聲音壓低少許,“即使是女人第一次,也不會這麼誇張是不是?”
陸然愣愣點頭,“是,是不會流太多血。”
而且,她當時可沒睡死在床上……
周靖安繼續道,“他沒有敢多停留,嚇跑了。”【上一章這個地方的bug已修】
說到這裡,陸然已經確定,那一晚跟她顛鸞倒鳳的男人,不是郭斌。
她微微鬆了口氣,疑惑的看向周靖安,周靖安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兒,勾唇淺笑,“還有許多事情沒有查清楚,等我。”給你一個完整的解釋。
陸然擰眉。心裡急切,終還是點了下頭。
隨後,兩人被領進二樓一間房,審訊監控中心,單向玻璃對麵,是審訊室。
十個平方米,地方不大,氣氛很壓抑,一張桌子和三把椅子放置於門的平行線上,後麵則是一張供犯人坐的審訊椅。
王池禦親自審問,旁邊是握筆記錄的助手。
陸然進去時,正好聽到寧商說,“我也不知道給周夫人的視頻是假的,客人要視頻,我經過上級允許拿給她看。視頻是什麼,我就拿什麼給她,裡麵內容是真是假,真不是我能操縱的?我也沒那麼大本事啊!你們肯定查過了我的身家底細,我初中就輟學了,整天混日子而已……”
“混日子?那你前妻卡裡的五十萬誰給賺的?彆以為有人刪了你的通訊記錄我們就什麼東西也查不到了!”
“誰知道啊,那娘們我早跟她斷絕關係了。”
“是嗎?那上個月你帶她和你兒子去遊樂園,全程有說有笑是斷絕關係的樣子嗎?”
寧商臉上明顯一愣,“我兒子在場,我當然要做樣子了。”
“問過你前妻了,這錢她也不知道來路,來路不明的錢是要報警的,你們沒報警我們會先記一個錯,追不追究看她接下來的態度,如果態度惡劣不配合。那可是要被判刑的,五十萬可不是小數目,到時候你兒子就孤苦無依了,還有這錢呢,銀行也會收回……”
“憑什麼!”寧商聞言一下子不淡定了,“你們這樣是犯錯的!我要找律師,告你們!”
“你這麼大意見是什麼意思?不是說那娘們跟你斷絕關係了,她的錢沒了,跟你這個外人有什麼關係?”
寧商一噎,“我跟她沒關係,可我兒子還在她那兒養著呢。”
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對他兒子,很在乎。
王池禦冷笑,“你倒還有點良知,不過。不乾不淨的錢用在你兒子身上,你不嫌臟,不知道你兒子嫌不嫌,不然,跟你兒子說說這事兒?去,把他兒子叫來!”他回頭對旁邊的助手說道。
助手裝出為難的樣子,“隊長,這不好吧,他兒子正在學校上課呢。”
王池禦蹺起腿來,輕輕晃動著,嘴角掛著不羈的笑容,眼神不輕不重的落在對麵寧商已經龜裂的表情上,“這不正好,你們穿著警服直接進去教室拿人,記得,一定要跟全班同學和師長說清楚是怎麼回事,他父親,在這兒受審呢……”
寧商終於被激怒了,“你們敢!老子跟你們拚了!”
“寧商!”王池禦冷喝一聲,霍地站起來,渾身慵懶的氣勢驟然收斂,淩厲的眼神俯視著他,出口的語氣冷漠嚴厲,“警局可不是你放肆的地方,我告訴你,沒有什麼謊言是戳不破的,你現在坦白從寬,若是等我一件件查明了再跟你攤開了說,我讓你哭都找不著調!”
寧商被他這唬住了,愣了許久,漸漸的,冷靜了下來,放鬆的姿態坐在了那兒,吊兒郎當的說,“你們沒有證據,二十四小時之後還不得把我放了?”
他說的沒錯,對違反治安管理行為人,公安機關傳喚後應當及時詢問查證,詢問查證的時間不得超過八小時,情況複雜,依照法規規定可能適用行政拘留處罰的,詢問查證的時間不得超過二十四小時。
王池禦笑嗬嗬道,“你當然可以走,可是這五十萬卻能把你前妻留下來,還有,你要配合我們調查,隨傳隨到,不能逃到外地,更不能出國,如果有這個苗頭,那就是畏罪潛逃了,我們逮捕你就名正言順了。”
寧商臉色一慘,愣神之際,王池禦看似不在意的樣子吩咐助手,“把寧商的事兒跟豪斯酒店和他租住的房東,街坊鄰居都打聲招呼。”
助手笑睨著寧商,明知故問,“為什麼?”
“沒工作,沒住的地方,她肯定會聯係背後謀劃的人,無非是電話或者上網,對了,對方利用網絡做案,派幾個網絡工程師守在通訊錄網上製造缺口等著他們自己送上門來。”
寧商咬牙切齒,“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
王池禦直直看向他,眼睛漆?湛然,目光仿佛能夠穿透他的胸口直達心臟,他勾了下唇,語調淡漠道,“抱歉,還沒有一個犯人讓我失望過!”
寧商的腿一軟,撐著桌子才得以站穩,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年輕警官,亦正亦邪,讓人心裡七上八下。
在寧商走到時。王池禦又道,“還有,派人暗中監視著他,千萬彆被他發現了,反過來告我們警方一個監視罪,便衣,偷偷的,記住了?”
助手雙腳腳跟一磕,“記住了!”
寧商氣得嘴唇都在顫抖,“你,你們,你們簡直是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