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聽得是典媽的聲音,頭一低推開臥室的門跑了進去。
周靖安嘴角挑起寵溺的笑容,看她紅著臉羞怯逃走。
典媽抿著嘴兒走過來道,“先生,這是給夫人的中藥,涼好了,可以喝了。”
“給我吧。”周靖安伸手接過去,典媽看他一眼,欲言又止,周靖安問,“什麼事?”
典媽問,“先生身上的傷好全了嗎?”
周靖安點頭,典媽放下心來,“患難見真情,夫妻本該就是共患難的,您受了傷,夫人不能陪在您身邊,她的心得多難受啊。”
周靖安望著半闔的門板,若有所思。
典媽繼續道,“這幾天,夫人每天都打好幾回電話給我,問你有沒有回家,問你晚上回不回家。這個家,你不回,她回來也沒意思,索性也不回了。她悶在心裡不說,我也明白,她從小向往親情,注重家庭觀念,您給了她一個家,她很珍惜,同時又害怕失去。先生,以後您可彆讓她失去安全感了,這麼好的小姑娘,我看她悶悶不樂都心疼得不行,我勸她沒用,關鍵還是您,她心裡,始終您最重。”
周靖安喉嚨頭被一團棉花堵著,很是難受,他微微點頭,看著眼前的臥室,他突然失去了進入的勇氣。
他把湯藥遞還給典媽,“給她端進去。”
“好嘞。”典媽重新接回來,堆著滿麵笑容走進臥室。
周靖安在外麵站了會兒。聽著陸然和典媽聊天,氣氛其樂融融,他聽了會兒,轉身走進書房。
身上的手機響起,周靖安低頭看了眼,接起放在耳邊,“老三。”
聲音嘶啞,王池禦欲開口隨即頓住,“二哥,你怎麼了?”
“沒事。”周靖安站在窗邊,眼睛盯著窗外影影綽綽的夜色,左手按著太陽穴道,“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今天沒心情。”
“嫂子出了什麼事?”
“沒有,她很好。”周靖安沉?片刻。想著今晚被藍煙拒之門外,他有意查探她對陸然格外不同的原因,但是見不到藍煙,很多事情他即使有點頭緒也無法得到證實,他道,“池禦,有一件事可能需要你幫忙,我在讓傅臣查陸然的身世,有一些地方他?不進去,你方便的時候,登陸公安係統幫我查一下,她出生時的檔案,出生地,陸惠子和蕭煒明身邊認識的人,他們有沒有在同一時期出生的孩子。或者領養的孩子……”
說到這事,王池禦的語氣陡然嚴峻起來,“傅臣那小子竟然查到了藍市長頭上,藍市長這邊可不止他們一家人,他們背後的藍家可不是好惹的,藍家那邊的檔案都是機密,他一進入係統就被發現了,藍家那邊的人跟我打過招呼了,讓我警告一下傅臣,如果傅臣再這麼查下去,藍家遲早會出手,那他處境就危險了,傅臣是大哥的人,說不定還會連累到大哥。二哥你知道的,藍家跟大哥之前的恩怨。才消停這麼幾年,一觸即發……”
周靖安當年在國外,對藍家和大哥之間淵源背景了解不多,他擰眉問道,“藍市長不是脫離藍家了?”
“真正脫離的是藍煙,被藍家從族譜劃掉,她本來就是藍家養女,劃不劃掉也沒什麼影響,藍存遇就不一樣了,他是藍家嫡係子孫,即便感情上跟家人不再親近,血緣卻改變不了,再說,他今時今日的地位,與藍家相為庇護,誰也離不開誰。查藍煙沒問題,查到藍市長頭上,事情就複雜了。藍家人護短是出了名的。得罪一個人,就是得罪一個家族,二哥,謹慎。”
“好,我知道了。”
“不過,我這邊還是可以查一下,但能查出來的東西,往往價值不高。那些被掩藏的,除非藍家人主動暴露,否則,我們沒辦法得知。”
說到底,還是要從藍煙本人那裡入手。
周靖安思慮半晌,“這樣,你那邊儘量查,藍煙跟你嫂子關係不錯,兩人有機會多聊聊,也許能探知一些消息來。”
王池禦說‘好’,問他,“明兒個去絕品聚一聚?”
周靖安應了下來。
陸然帶著藥膏進來,他身上傷口還沒完全長好,很癢,車上時秦遠告訴了她,並把藥膏給了陸然。
藥膏沒拆封,可見,周靖安一直忍著。
如果是以前,這種事都是苗青的工作,現在喬秘書代了苗青的工作,周靖安有意跟女秘書保持距離。
陸然都知道,心裡甜蜜,卻也心疼這個男人。
敲了門,周靖安拿著手機過來開門,“你們彆玩得太過,收斂點,我晚點會帶你嫂子過去。”
陸然穿著睡衣,站在門口朝他盈盈一笑,周靖安拉住她的手走進去,不知道手機對麵的人說了什麼,他瀟灑一笑,“好,明晚見。”
兩人到了書桌旁,周靖安雙臂把陸然圍攏,手機順手落在她身後桌上,他低眸看她,一隻手隔著衣服撫了下她的臀。
真空。
“不像話。”他輕叱了句。
陸然也為自己的大膽臉紅心跳,小聲咕噥著,“典媽他們都去了小樓。”
陸然的領口是係帶的,帶子一解,領口像盛開的花朵一樣散開,衣服順著光滑的肌膚落下。
“那就應該這樣。”周靖安揚唇笑道。
陸然趕緊用手摟住。
周靖安伸手把她的雙手拿開……
一個小時後,陸然趴在冰冷的窗戶玻璃上,喘息勻定,被身後的周靖安伸手轉了過去,深邃的眼裡帶著濃濃的愛意,聲音磁性沙啞,“抱你回臥室?”
陸然輕‘唔’了一聲,想到剛才的瘋狂頭也不敢抬,極其小聲道,“等下。我,我還沒給你抹藥。”
周靖安彎腰,穿過膝蓋把她抱起,“不用。”
“用。”陸然拍他的肩頭。
周靖安把她放在桌子上,她拿過藥膏,打開瓶蓋,讓他背過身,她用手指尖從矮瓶中挑了一些暗綠凝膏出來,抬眼看到他寬厚結實的背,上麵赫然一道道被指甲抓紅的印記,陸然一下子咬緊了唇,顫抖著手給他新傷舊疤上麵均勻的塗抹了一遍,塗完才猛地想起,“哎呀,忘了還要洗澡呢,你怎麼不提醒我!”
周靖安笑著轉身,拿著她的手,意味深深的眼神掃了眼她的指甲,看她臉紅得快要滴血,他識相的一句話都沒說,轉移了話題,“對了,之前要跟我說什麼事來著?”
陸然知道他的書房重地必定安全,她還是湊到他耳邊道,“霍啟雲就是蕭煒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