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保鏢毫不遲疑的走向另外一部電梯。
走出電梯,大堂燈光亮如白晝,陸然又退卻了,周靖安把包給她拿著,他俯身把她抱在懷裡,陸然把包放在身上,閉著眼睛,埋頭在他胸口,一動不敢動,唯恐他沒抱好,讓她走光了。
晚間沒什麼人用電梯,四個保鏢乘坐員工電梯也沒耽誤時間,幾乎同時出來,周靖安道,“備車,去桃源居。”
四人大步跑出去。
周靖安抱著陸然走出大廈,站在台階前,紮西已經把車子開過來,他下車,打開後車門。
周靖安把陸然放進去,將包遞給紮西,紮西放在後備廂。
車子啟動,空調剛打開,車裡的氣溫還沒降下來,周靖安似乎嫌悶熱,他將領口拉開了一些,眼底,是她看不懂的幽暗。
陸然整理了一下裙子,坐姿彆扭。
周靖安對前麵的紮西道,“打開音樂。”
紮西點開音樂,周靖安又不耐道,“遮板。”
紮西又降下遮板。
前後空間,隔斷開來,紮西暗暗噓了一口氣,後麵砰的一聲響,他默默的把音樂聲音調大了一些。
咽了一下唾沫,眼睛盯著前麵,心無旁騖的開車。
陸然看著周靖安抽出皮帶,重重的丟在一旁。
她心裡咯噔一下,這是……要,要車震?
不是沒做過,但是,還是很膽怯。
周靖安坐在那裡,腿分得很開,他指了指腳下。
陸然不明所以。
周靖安伸手扶上她的後腦勺,往下按了按。
陸然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這種事,她隻給他做過一次……
周靖安麵色陰狠,帶著隱隱的急躁和憤怒,“不是很饑渴嗎?愣著做什麼!伺候我!”
陸然知道,他心裡還氣著呢。
她感覺心臟處發出一陣一陣地疼痛,迅速蔓延了她的全身。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挪到他身前。
車子空間很大,她蹲在那裡,也不覺得擠得慌。
她伸手……
埋下頭……
周靖安驀地伸手,掐住她的下顎,抬起她的臉,咬牙切齒,“你若是瞞著我做了過分的事,我不會原諒你。”
陸然點了點頭。
周靖安漆黑的眸子裡儘是深邃的情意,他把她拉起身,推著,迫她趴在椅背上……
他存了心懲罰她,又凶又急。
陸然就是咬著唇不肯投降,不肯說出,到底瞞了他什麼事。
這場歡愛,是陸然經曆過最疼的,可是,到底這身體是被他開發出來的,沒有痛太久,她就跟他琴瑟和鳴了。
周靖安發了狠,大手卡著她的脖頸,威脅她,“說不說!”
陸然轉臉往後看他,周靖安停住動作,以為她要交代了,俊臉挨過來,可是,卻聽到她嫣紅的唇裡說出幾個挑釁的字眼。
“怎麼,你不行了?”
周靖安黑紅的眼裡透著能把人灼燙傷的熱度,他發泄一般,把她轉過身來,按著她的頭壓在自己肩上……
快樂到極致,痛也到極致。
陸然張口咬住他的肩胛,猩熱的液體頓時充斥她的口腔。
痛意刺激了周靖安,讓他更加肆無忌憚的瘋狂……
陸然終究不是她的對手,昏迷了兩次,第一次是被他的動作弄醒的,第二次,是被他吻醒的。
陸然睜開眼睛,正好望進去他纏繞著絲絲懊悔和情意的深眸。
有人輕輕敲了兩下窗戶,是在提醒周靖安到了。
陸然眼裡閃過一抹不舍,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周靖安的手指撫了下她紅腫的唇,把她的胳膊從頸上拿開,“我任務結束就回來。”
他走得不舍卻堅決,陸然趴在車窗上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身軀逐漸走遠,眼眶逐漸聚集了熱淚。
周靖安登上直升機,身影消失最後一刻,他回頭看過來。
陸然知道他看不到她,但她還是衝他揮了揮手。
她目送直升機升空,逐漸飛出她的視線之外,眼前變得模糊不堪,陸然收回目光,看了看自己身上……
扯了濕巾給自己擦了擦,紙上有血絲,他把她弄傷了……
陸然出來時,外麵隻有一個丁嬌。
丁嬌展開大衣披在她身上,陸然說了聲謝謝,丁嬌過來攙扶她,陸然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不行,骨頭沒長好,周總說不讓您走路,您彆讓他擔心。”
她搬出周靖安,陸然就隻能聽從了。
典媽還沒睡,幫她清洗了下,陸然腿有些疼,是車裡被周靖安擺弄得,丁嬌特意把尚度叫了來,重新給她打上石膏。
這麼一折騰,天也快亮了。
陸然沉沉睡去。
她做了個夢,夢見了之前去的墳墓,和那個孤獨的女孩,淩路。
她坐在紗幔裡麵,身邊那個男人躺在那裡依然一動不動。
陸然出現,紗幔飄動了一下,淩路瘦弱的身形孤單的搖曳了一下。
她動了一下。
不再像一尊雕塑。
“你來了。”她的聲音哀傷飄逸,似乎了無生趣。
陸然的心,無法控製的抽搐了一下,“你還在這裡等?”
“嗯。”
“你哥還沒回來?”
“嗯。”
紗幔後,瘦弱的身體一下下的顫動。
陸然上前走了一步,“你……哭了?”
“我很害怕。”
“害怕什麼?”
“我夢見我哥受傷了,我怕他再也回不來了。”
“受傷了?”
“嗯,他現在是肉身凡胎,如果傷得過重,就再也不能回來了,雖然他保證過會回來,但我還是會害怕……嗚嗚嗚,哥哥……”
陸然看她哭,自己眼窩也酸酸的,“真希望我可以幫到你。”
她歎了口氣,淩路突然從床上跳下來,走到陸然跟前,開心的說,“你能夠進入我哥的結界,也許你真的可以幫我呢!”
她臉上的麵紗揚起,露出精致的小半麵容,宛如仙人之姿,狠狠把陸然驚豔了一把,麵紗落下,陸然依然難以回神,“怎,怎麼幫?”
“我能感知到我哥,你試試。”
“怎麼感知?”
淩路擰眉,“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是能夠感覺到,他傷了,我也會痛,對了,做夢,我會夢到他,你能嗎?”
陸然搖頭,“你哥叫什麼?”
“淩犀。”她抬手,在陸然手上寫上犀字,“犀,強大,堅固的意思,我哥是這世間最厲害的人。”
陸然彎唇笑了下,“你很愛你哥哥吧?”
“那當然了,我愛他,勝過任何人。”
看著她嘴角揚起的笑容,陸然也會心的笑了,“我回去我的世界,給你打聽一下,但是我不能保證能幫你找到他。”
“好啊好啊,謝謝你啊陸然。”
“不用謝。”
“再見。”她又蹦蹦跳跳的回了床上,躺下,陸然心想,如果能夠看到他的模樣,那她不是找得更容易一些?
但是,淩路自己都不肯把麵紗揭開,估計,也不會讓她看到他哥的真容。
“明珠,明珠……”
有人在她耳邊叫她。
陸然睜開眼睛,對上藍煙急切的麵容。
淩路呢?
“明珠,是不是做夢了?”藍煙看她眼裡露出迷惘的神情,還扭頭四處看了看,便問她。
陸然看她,片刻後才真正醒過來,“還真的是在做夢呢,咦,你怎麼在這裡?”
她不是在桃源居嗎?
藍煙拍了拍胸口,“你睡了一天,這都晚上了,怕你餓得狠,我才過來叫醒你。”
“晚上了啊?”陸然看外麵,果然,天色都黑了。
“周靖安有打電話過來嗎?”陸然問。
藍煙拿過她的手機看了眼,“沒有,但是莊昊剛才有打給你,媽給你接了,讓他一個小時後再打過來。”
陸然看她的手機,又掃了眼放在桌上的包,藍煙連忙愧疚道,“對不起明珠,媽以後不接你電話,媽就是怕鈴聲一直響吵到你休息,所以才接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陸然不在意道,“我不在意這個的,接個電話而已,我手機裡又沒什麼不可見人的東西。”
陸然坐起身,猛地倒吸一口氣,好痛!
“怎麼了明珠?是不是腿痛?典媽說你昨晚叫腿上不舒服,礙不礙事?”
“不礙事了,睡,睡落枕了而已。”
陸然忍著腿心的痛,扶著酸軟的腰肢,坐在床邊,拿過包,看到另外一支手機安然的躺在包底,上麵,沒有短信也沒有來電,她稍微放心了一些。
藍煙隻以為,她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手機,沒有多想。
在藍煙幫助下,陸然下樓,坐在餐桌旁,曼文和典媽準備了豐盛的晚餐,藍煙笑著說,“你爸去京都開會了,得幾天才回來,讓你不要太想他。”
陸然笑著,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界麵,給藍存遇發了條語音,“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藍存遇很快也來了語音,“我就說吧,你會想我的,小豬豬,聽說你睡了一天?”
“嗯哼,有意見啊?”
“沒有沒有,哈哈哈,這幾天在家乖乖的,回來給你帶禮物。”
“謝謝爸爸。”
陸然放下手機,抬頭,看到藍煙正寵溺的笑看著她,陸然看了眼正在客廳裡聚精會神看八點檔苦情戲的曼文和典媽,悄悄的問她,“媽,你那天在古墓裡有沒有看到彆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