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現代的化妝品和化妝術,可以化腐朽為神奇,陸然原本失去血色後憔悴的麵容,一番倒騰後,臉頰紅潤,唇色飽滿,像一朵享受了滋潤的花朵。
輸人不輸陣,陸然不願意在那些人麵前露出一點點的弱勢。
立場不同,他們沒有錯,她也不認為自己有錯。
他們對蕭煒明忠心,所以才會對付她,陸然甘願受下,也不會去找蕭煒明告狀,如今局勢,她背叛了蕭煒明,蕭煒明恨她還來不及,怎麼會給她撐腰?
就算他愛她,也不會這樣包容她吧?
陸然看著鏡子裡濃妝豔抹,美得一塌糊塗的女人,扯唇笑了下,她達到了讓他厭棄的目的,可是,卻沒有收獲輕鬆暢快,相反,心口很是壓抑。
“你很開心?”身後,傳來男人憤怒的質問。
陸然回頭,看著目光裡滿是陰鷙的蕭煒明,猶若困獸,往日瀟灑風流裡夾著掩飾不住的滄桑和狼狽。
跟陸然的光彩明豔,形成鮮明對比。
蕭煒明的心,這一刻,真的被刺痛了。
“寶寶,我對你很失望!”
“我不是一直在讓你失望?”
蕭煒明笑了下,朝陸然慢慢走來,走到她身後,嘴唇貼著她的頸後肌膚,緩緩道,“第一次吻你之前,你從未讓我失望過。”
陸然瞳孔一顫,他竟然戳她痛腳!他明知道那一次之後,就在她心上種下心魔,後來還是周靖安幫她治好的。
蕭煒明看她眼底蒙上仇恨,他反而心情愉悅了,手指掐著她的脖子,一字一句道,“寶寶,你傷透了我的心,我決定,舍棄你了。”
陸然心上一喜,以為他要放她走,可是,蕭煒明下一句,就打破了她的幻想,“周靖安不是很有本事嗎?短短幾個月,你們裡應外合,讓他竟然捏住了我霍門的命脈,很好,我給他一次機會,讓他過來,把你帶走,我倒是看看,他敢不敢來……”
陸然嗤笑,“他不會中計的?他也不會過來,你死了這條心。”
“他如果真的愛你,他就會鋌而走險,不是嗎?”
“我好好的,他為什麼要過來?”
“那我就不讓你好。”
陸然意識到了什麼,甩開他的手,從他身邊跑開,“你,你要乾什麼?”
“你不是說了,他不會過來?”蕭煒明的長指,慢條斯理的解開襯衣扣子,一步步沉穩走來,“那我就逼他過來。”
他從褲袋裡掏出手機,擺在桌上,調整了一下鏡頭,對著臥室的大床。
陸然倏然間明白他要乾什麼了,她戒備的走到窗邊,手指死死摳著窗欞,“你要是真的要了我的身子,周靖安就更不會過來了,他有很嚴重的潔癖,怎麼可能還要一個被彆的男人弄臟的女人?”
“我們拭目以待。”蕭煒明殘忍的勾唇,撒手將襯衫扔在了地上。
唰的一下,他渾身隻著了一件黑色長褲。
陸然心裡砰砰亂跳,他,他是來真的!
怎麼辦?怎麼辦?
陸然的手不自覺的抓著衣領,腦子裡靈光一現,她把胸口的羊脂玉拿出來,“你彆過來,要不然,我把她砸碎了。”
“沒等你雜碎,你就會暈倒,不然你試試。”
“你隻知道,我暈倒後會靈魂出竅,可是你沒有體會過……”
陸然說著,反而不怕了,“靈魂出竅的感覺,其實很好。”
蕭煒明抽出皮帶的動作一僵,看著她臉上露出的笑容,咬牙道,“我體會過,你忘了嗎?不過是被另外一個思想控製。”
“你跟我不一樣。”陸然笑得更加燦爛了,還帶著一抹讓蕭煒明嫉恨的向往,“我靈魂出竅後,靈魂竟然是能夠來去自如的,我可以回到周靖安和孩子們身邊,跟你說你可能不信,周靖安竟然能感覺到我的存在,這樣是不是很好?”
蕭煒明的手,落在褲子拉鏈上,沒再動一下,猶然抱著一絲希望,“重新戴上這塊玉,不管你在哪兒,你的靈魂照樣會被拉回來!”
“不!”陸然擺了擺細白的手指,“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回來嗎?因為我願意回來,我若是不願,這塊玉拉不回我。”
蕭煒明看著她,將信將疑。
陸然繼續道,“第一次,我回來,是因為你信守承諾,把我三個孩子還給了周靖安,我感激你才會靈魂附體,報答你的恩情,第二次,是因為我的靈魂回到了前世,看到了淩路,淩路喜歡自己的養父,而養父卻要娶彆的女人,她傷心失落,他們兩個,就是我們兩個的前世,所以我才會說愛而不得,我醒來隻是想告訴你,前世今生,你我都無緣,今生你的愛而不得,是為了懲罰前世你辜負於我。”
“是有原因的,肯定是有原因的!”蕭煒明急切的想要解釋,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語氣堅定道,“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
“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苦衷,但是我那時候是真的很傷心,也能體會到你現在的心情。”
“對不起寶寶,我可以查清楚,你……”
他說著就想要伸手取走她的羊脂玉,陸然沒有任何阻止的動作,隻是看著他冷靜開口,“你取走一次,對我的身體造成一次傷害,我現在感覺自己體質大不如從前,不知道這樣反複幾次會不會直接掛掉……”
蕭煒明的手,落在她鎖骨的紅線上,不敢再進一步。
他怎麼舍得她死?
他收回手,撿起地上的襯衫,重新套在身上,“我會查清楚的!”
他說完走了出去,到了門口頓住腳步,又走了回來,“如果是我辜負你,我從此以後不會再糾纏你,如果不是,你會不會給我機會?”
他說前麵半句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很確定,他不會辜負她。
陸然被他眼裡一重重深邃的漩渦吸了進去,訥訥的問,“什麼,機會?”
“擁有你的機會!”
“可我已經嫁給了周靖安。”
“我……”後麵幾個字,輕輕的送入她的耳中。
陸然身軀一震,他竟然說出和楚白一樣的話來。
蕭煒明捧起她發燙的臉,忍不住在她嘴角印下一個熾熱的吻,“這是我最後的讓步,好是不好?”
陸然咬著唇,沒有回答。
……
蕭煒明自那日後,就消失不見。
家裡的傭人開始行動了,不換床單,不打掃衛生,甚至不給她準備三餐。
身邊的保鏢視而不見,倒是沒有阻止她外出,卻不提供代步工具。
陸然手裡沒錢,但是附近的人都認識她,以往她買東西隻需要拿了就走,稷山在後麵為她埋單,現在,陸然也沒那麼厚臉皮,她沒有進去飯店,而是走進最低檔的小賣部,買一包麵包和一大瓶牛奶,她買一次,可以吃三天,即使這樣,似乎還是無法讓那些人解恨,看她的眼神像刀子,恨不得把她的臉戳爛,一個月後,陸然再次見到了seet,她手臂上有一塊小小的疤痕,是陸然餐刀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