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輕輕的觸碰著父親那張在歲月的摧殘下,已經蒼老了許多的臉和斑白的兩鬢接著說:“爸,您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英雄,雖然您平時很少很少陪在我身邊,可我從未覺得你離開過我。不管我遇到什麽困難,隻要我想到您,就有勇氣走下去,是您讓兒子成長,讓兒子堅強,讓兒子走向成功。您是個成功的父親,是個偉大的父親,是一個好父親!”
早已經是老淚縱橫的冷川,將兒子抱在懷中,久久不願鬆開。身邊經過的遊人,看著這對以淚洗麵的一老一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上前詢問是不是需要幫助,父子倆相視一笑,謝過那位好心的遊人,一起接著未完的旅程。
這一天,和他的兒子一起他參觀了故宮;瞻仰了偉人的遺體,登上了長城做了回好漢,吃了北京烤鴨;又逛了逛北京的老胡同。冷川滿足了兒子多少年前的願望,隻不過這次是兒子帶著爸爸,而不是爸爸帶著兒子。
雖然,這份願望在延遲了三十多年後才得以實現,可父子倆都已經無比的開心。事實上,任何感情的維係都不會因時間的拉長而被扯裂。如果你願意,它會延續下去,直至海枯石爛;如果你不願意,它也會在瞬間滄海桑田。
一天的遊玩,雖然累得他腰酸背痛,可這痛也是讓人快樂的痛,他享受著這份難得的痛,傍晚的時候,冷川的老爺子手機鼓足了勁的鬧起來,催促著主人趕緊的接電話。
冷川拿出手機,接過電話後,換了身幹淨的衣服,開著兒子的車來到一棟古老的別墅前,停下了車。站崗的警衛好像認識冷川,熱情的招呼著他進去。客廳裏,一位滿頭白發,戴著厚厚的眼睛片的老人手裏拿著報紙,平靜的瀏覽著上麵的信息。
“老首長,近來身體可好?”冷川走進來,向這位老熟人行了一個簡單的軍禮後問候道。
“哈哈哈……老冷啊,你也老了啊”老人起身相迎,把冷川讓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老首長,歲月不饒人呢,我一直都不服老,可身體越來越差,看來不服都不行了啊!”
“是啊,都說‘最美不過夕陽紅’,可‘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呐!我們這些夕陽也快要落山了!”
“老首長,您的身體還硬朗著呢,要落山恐怕還沒那麽容易吧”
“好了好了,我們也很久沒見了,留下來我們喝兩盅吧”
“好啊,也很久沒有跟老首長您一起喝過酒了”
幾杯酒下肚,兩人共同品味著過去的那些風風雨雨,酸酸甜甜,一起開心的敘述著以往的滑稽,一起悲歎過去的遺憾。雖然已經時隔多年的記憶,然而在他們二人的腦海裏,恍如昨日的春花般讓他們流連忘返,迷失在醉美的回憶裏。
每個人的一聲中總會遇到許許多多的貴人,這個貴人就是能夠給你莫大的益處和幫助,能夠指引你越走越好越走越光明的那個人。
每個人的一生中,也總會越到可信可謂的知己,而這個知己就是能夠在你最暗淡的人生裏,願意與你一起把酒言歡;在你人生的輝煌時刻,與你共享你的快樂的同時還不忘提醒你‘去日苦多’,要多多珍惜現在的美好的一個人。
老首長就是冷川一生中最大的貴人,冷川就是老首長最難覓的知己!一對老人,一壺老酒,一個過去,一份感情,築起了兩位老人的鋼鐵般的友誼。
視線切回到清城。
絕望的衛東城忽然又聽到自己的呼吸,那呼吸聲如夢如幻,似有似無。
“自己沒死!自己沒死!自己……”他不斷的重複著這麽一句話,一句能鼓起他重生信念的話。意識裏,一切都是那麽的清晰明了,如果死去也如這般明了,那麽死亡,也並不如所有人想象的那般可怕。
“我還活著!”為了證明自己的推測,他將所有的力量集中到自己的眼睛上,拚盡全力,睜開那雙恍如幾百斤重的眼皮。
眼前,模模糊糊的人影在不停的晃動,兩張不熟悉的臉出現的在自己的眼眶中,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清晰可辨,自己的肉體越來越有了知覺。
“我,沒死!“他非常肯定的告訴自己,隨後眼前的一切更加模糊起來。呼吸聲有時有有時無,很快明亮中的世界又陷入到黑暗中……
經過醫生的全力搶救,衛東城總算脫離了危險,雖然再次獲得了新生,讓他對一切的造物都有了說不出的感激,然而為何和他一起從營地的地下室逃出去的人中,隻有自己活了下來的疑惑,讓他沒有任何心情去慶幸自己的新生!
就在冷川和老首長正在北京把酒言歡時,衛東城總算能夠離開重症病房,與他一起轉入普通病房的還有他的戰友歐陽鵬。
得到衛東城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的王與珂,第二天的一大早就手捧著鮮花,來探望將她從死神手中幾次搶回來的大恩人大英雄。
來時的路上,王與珂異常的緊張,這幾天來,她覺得自己有一種難以抑製的衝動。這種衝動一直在鼓動著她,找到能夠照亮她生命的太陽,找到能夠溫暖她內心的那把火。這一天天終於到來了,她終於可以手捧鮮花,帶著燦爛的笑容,來追逐自己的陽光了。
王與珂的爸爸和媽媽,看到病情好轉的王與珂一直憂慮的內心有了些許的安慰,隻要女兒能夠恢複到以前的活波開朗,不管她要做什麽,隻要不是什麽壞事,他們都不忍心阻攔她,對於他們來說,隻有女兒開心快樂,他們才會過得好。
由於心情的緊張,來時的路上王與珂總是在擔心自己在見到衛東城時不知道該怎麽說。她試圖演示各種的開場白,來打彼此的話匣子,結果卻總是讓自己的懊惱和失望。
車子到達醫院時,王與珂一下子慌亂起來。她不敢相信這輛車子什麽怎麽提速那麽快,那麽遠的路程這麽快就到達了。其實不是車子快了,隻是她自己慢下來而已!
慌亂中的王與珂隻好壓製著緊張的心情,不停顫抖的雙手捧著鮮花來到衛東城所在的病房。她輕輕的敲了兩下門,裏麵沒有任何回音。王與珂還以為沒人,又仔細認真的核對了一下病房號,在最終確定沒有搞錯的情況下,又加重了手勁重敲了幾次房門,依然沒有回應。
此時路過這裏的一位護士跟她說,直接推開門進去就行了。不用敲門,王與珂不解的哦了一聲推了一下門,門果然被推開了,她兔子一樣蹦了進去,發現裏麵有兩個病號,而且全身纏著紗布,臉麵都見不著。
“衛東城”王與珂輕輕的叫了一聲,並不空蕩的病房裏依然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人回答,她接著又叫了一次:“衛東城”
“你是誰?”當他期望的回複如期而至時,她反而被嚇了一跳,不過仔細的品味一下,還是能分辨出是衛東城聲音。
“是我,我是王與珂”王與珂擔心衛東城會不記得自己,於是就多加了一句補充的話,提醒衛東城記起自己:“我就是在‘13號營地’被你救過好幾次的那個女孩,你還記得嗎?”
王與珂眨動著活潑的大眼睛盯著衛東城,期待著他的反應。其實她的期望注定要落空,因為傷口和刀口滿身的衛東城,渾身上下纏滿了繃帶,他哪怕想輕微的動一下下,都難如登天。
沒有任何反應的衛東城,讓王與珂的內心中有一種被冷落的隱痛。這種隱隱的痛不明不暗、不溫不火、不輕不重,隻是讓人有一種難言的痛楚。
“你還記得鄭紀教授嗎?是他帶著我……”王與珂以為衛東城依然沒記起自己,於是進一步補充道。
“我不認識你,請別來打擾我,我要休息了”衛東城冷冷的回答。
王與珂想幫助衛東城把自己記起,她以為衛東城真的不記得自己,還在傻乎乎的尋找一切的記憶源泉,幫助他回憶起自己,可衛東城並不領情,一番冰冷的回答讓王與珂語塞。
衛東城的這句話,不僅把王與珂的要說的話憋了回去。還差一點卡住她的咽喉,阻塞住她的血管讓她窒息,讓她血液凝固,香消玉殞。
王與珂愣了一會,還要說些什麽的時候,衛東城更加粗暴的話語沒有任何預示的猛烈襲來:“我讓你走啊,你沒聽見?”
王與珂被嚇了一跳,受驚的鳥兒一般的轉身離去。剛要走出病房的時候,突然想起手中的花不應該再帶回去,於是又跑回去。無意間發現一籃子包裝精致的水果,她隱隱約約感覺到這水果一定是那位時尚的女人送的。
“跟自己又有什麽關係?為什麽非要在意這些?非要在意她呢?”王與珂收住自己的胡思亂想,將花插在衛東城的病床旁邊的花瓶裏,然後抹著淚水傷心的離去。
安靜的病房重新又回到了沉寂之中,兩個病人死屍一般的沉默不語。
“你不該……對她們……這樣!她……們……畢竟……都是關心……你,不該……傷她……們的心”歐陽鵬用他那有氣無力的嗓音,很吃力的才將要說的話斷斷續續的說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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