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白天,臥室的窗簾卻拉著。
瞿柏南靠躺在床頭,領口微敞,半挽的袖口露出青筋暴起的手臂。
他一隻手拿著煙,一隻手正色情的勾著陳粟的小衣服。
聽到開門聲,他抬頭,拿煙的手頓住。
“什麼時候回來的?”
除了聲音有點啞之外,陳粟完全看不出他有做壞事被發現的慌亂。
她壓下心中的狂亂,走進去把門關上,“剛回來。”
瞿柏南坐起身,把煙摁滅在煙灰缸。
“本來想自己解決的。”
他語氣溫淡,好似她出現的恰到好處,理所應當,“既然你回來了,幫幫我?”
他說幫幫他。
以往的瞿柏南從不示弱,隻有在情動的時候,會跟她開口。
而每一次,陳粟都會不爭氣的聽話。
“哥,”她彎腰拿起床頭櫃的煙盒,背對著瞿柏南站在落地窗前點燃,“我這次,是回來拿東西的。”
她回頭,“我房子已經租好了。”
瞿柏南目光微頓,他起身走到陳粟身後,手臂抱纏上她的腰。
“粟粟,彆任性。”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頸窩,“你大學還沒畢業,工作也不穩定,一個人去外麵住,我和爸媽都不會放心的。”
陳粟看著指尖的煙絲,低笑,“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是在任性呢?”
“我說了,我已經長大了。”
她推開瞿柏南的手,“你照顧不了我一輩子。”
她把煙摁滅在煙灰缸,隨後起身拉開窗簾,打開衣櫃收拾自己的東西。
衣服化妝品什麼的,她一概沒拿。
隻拿了陳父和陳母的合照,還有自己畫的幾幅畫。
十分鐘後,陳粟收拾好東西回頭,瞿柏南衣服已經穿好,又恢複了平日斯文清貴的模樣。
好似這四年,他們沒有過任何親密關係。
她覺得自己的心口被堵住了,強忍難受道,“哥,我走了。”
瞿柏南沒吭聲。
陳粟不甘心,於是走之前,餘光睨了眼床上自己的小衣服,故作輕鬆道,“以後要是做這種事,記得關門。”
她拎著行李箱,離開彆墅。
天空又開始零零散散下起雨,陳粟不得已打了輛車。
車輛漸漸遠去,瞿家彆墅也越來越遠。
陳粟坐在車裡,看著車窗外細蒙蒙的水珠,再也沒忍住哭了出來。
司機是個中年大叔,看到跟自己女兒一個年級的陳粟哭,瞬間有些慌。
“小姑娘,好端端怎麼哭了?”
他寬慰道,“是不是跟家人吵架了?我女兒也這樣,總是跟我吵架,不過家人嘛,都是沒有隔夜仇的,過幾天就好了。”
陳粟很想說,她都不是瞿家人,哪裡來的隔夜仇。
可她說不出來。
她擦乾眼淚,沒再說話。
半個小時後,車輛在陳粟租房的小區門口停下。
陳粟掃碼付了錢後,正準備下車,突然,車門被一股力道拽開。
男人近乎粗暴的,把她從車上拽下。
看清來人,陳粟愣住,“哥?”
瞿柏南陰沉著臉,一言不發把陳粟扛起,塞進紅旗國禮的副駕駛。
“轟——”
他繞過車頭上車,猛踩油門。
陳粟看著紅旗國禮幾乎彈射起步,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嗤笑了一聲,“哥,你說如果我們死在這場車禍裡,算不算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