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線下,傅謹修投下的陰影從上至下將孟晚溪籠罩著。
他沉斂的目光極具侵略性,渾身鋒芒畢露,像是一把出鞘的刀,強勢又霸道逡巡著孟晚溪身體的每一處。
在浴室的熱吻讓小女人溫度攀升,臉頰上滲著一層密密麻麻的薄汗,黏濕的發絲貼合在她的臉側。
兩頰暈紅,那雙瀲灩的雙瞳浸潤著些許驚恐未定,粉唇微張:“傅謹修,你彆這樣。”
一雙小手抵在他的胸前,宛如螳臂當車毫無用處。
男女的體型差距太過明顯,他畢竟是她的丈夫。
她不可能和他走到魚死網破那一步,隻得試圖用言語的方式逼迫他能停下來。
“我們好聚好散,你這樣隻能讓我更厭惡你,你非要走到萬劫不複的地步嗎?”
男人俯下身,寬大的手掌輕柔貼在她的臉側,他的眼底是毫不掩飾的瘋狂和對她赤裸裸的欲望。
“溪溪,要我接受你的離開,那才是萬劫不複。”
手指劃過她光滑的臉頰,最終捏住了她的小下巴,他的唇便重重覆了上來。
滾燙的氣息落在她的唇畔輕喃:“溪溪,哪怕是死,你也隻能是我的女人。”
孟晚溪緊張得厲害,她拚命想要推開他。
男人的身體巍然不動,像是大軍壓境輕而易舉碾碎她那點可憐巴巴又脆弱的防備。
大多時候他像是對待一件小心翼翼的瓷器,她的皮膚那麼嬌嫩,稍加用力就會留下青紫的痕跡。
他寵著她,溺著她。
而現在,他對她好似沒了耐心,或者說心裡的陰暗被邵域的出現逼得浮出水麵。
他不想講什麼君子端方,紳士克製。
“溪溪,溪溪……”
直到嘴唇觸到一抹溫熱的濕意,他的理智回籠,看到一行清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然後浸入濃密的發間消失不見。
那滴淚水宛如落到了他的心裡,讓他手足無措撫去孟晚溪臉上的淚水。
“彆哭,老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緊緊將她擁入懷中,一遍又一遍懺悔著。
“我不碰你了,你彆哭,你要是難過打我兩下,或者紮我兩刀都行。”
孟晚溪一落淚,他六神無主,隻得丟盔棄甲。
她那樣堅強的一個人,最近眼淚就沒有斷過。
孟晚溪緊緊攥著他的襯衣,幾乎是哭得肝腸欲斷,她顫著聲音問他:“傅謹修,你怎麼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了?”
傅謹修的手掌扣著她的後腦勺,千言萬語到了嘴邊也隻剩下一句“對不起”。
商場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鬥獸場,每天破產的公司那麼多,仍舊有人前赴後繼,每個人都以為自己可以創造神話。
能活下來的人哪個是手段乾淨的傻白甜?他初入圈子被人騙到一無所有,隻能躲在倉庫的廢墟裡沉淪。
那個教訓教會了他做事不留餘地,心狠手辣。
可他竟然會將這樣的手段用在他最愛的女人身上。
孟晚溪一把推開他下床,“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要被對得起。”
“溪溪,你要去哪?”
“冷靜一下,和你同處一室,你讓我覺得惡心,彆跟過來!”
傅謹修剛要追出去的腿因為她這句話停了下來,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孟晚溪離開,緊接著花園裡響起汽車引擎的聲音。
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