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讓她十分不適。
因為現在,她的丈夫也屬於那些人中的一員。
他的身邊也站著一個女明星。
也許在過去的很多次場合,他的身邊也有彆的女人。
是她在他編織的網裡渾渾噩噩,每個傻女人都會以為自己丈夫是那個例外。
站在權勢的巔峰,誰會守著她一個人呢?
是她太傻,傻到今天才看到自己和傅謹修之間的距離。
從頭到尾,也就隻有她們貧瘠,互相抱團取暖的日子才是平等的。
這一刻,他和那些大佬融為一體,和她之間有了天塹的差距。
孟晚溪就像一隻誤入這種場合不合群的綿羊,被人打量的目光讓她不適。
傅謹修也看出了她的局促,其實他隻要朝她伸手,然後牽著她向眾人介紹,這是他的妻子。
頂著傅太太的名號,輕而易舉就能化解此刻的尷尬。
可是和威裡斯簽約在即,他和許清苒的事情鬨得那麼大,他要是在這個時候出現,那就是打自己的臉。
傅謹修心中糾結,這麼做的代價就是他所有的努力白費。
威裡斯也會將他扣上一頂虛偽的帽子。
遭到同行恥笑。
迄今為止所有的榮光都在此刻消失。
可……孟晚溪需要他!
他剛要抬腳,霍厭已經朝著孟晚溪伸出了手。
“我帶你去認識幾個朋友。”
孟晚溪看向他,霍厭眸光清淺,喉結微動:“挽著我。”
他很好化解了孟晚溪不在今天邀請名單上的尷尬。
餘戈是港市一個很出名的導演,但他脾氣古怪,有人說他的底氣源自於他的豪門家庭。
所以讓他來導演這個劇本,是最佳的選擇,他不會給傅謹修顏麵。
但他身邊站著的也並非娛樂圈的人,都是一些生麵孔,靠近時能聽到他們聊天內容夾雜著地道的粵語。
已經很久沒有出席這種場合,以前她是圈子裡出了名的強種。
冒著被雪藏的風險也不肯陪酒,即便是出席晚宴也隻是當個花瓶,站一站就走。
她從未像那些女人一樣為了星途而攀附權貴。
她這樣的人能紅,純粹就是一個意外。
所以這樣的事讓她覺得陌生,但她為了複出彆無選擇。
和她的糾結不同,她看向身邊遊刃有餘的男人,好像在逛自家後花園。
在場多少權貴朝他投來打量的目光,統統被他無視。
他信步閒庭,神情漠然,舉手投足間儘是矜貴。
那樣從容的氣場並非演技,好似他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
孟晚溪甚至有種莫名的感覺,在場的人有錢不假,可很多人就像是傅謹修一樣,要麼是白手起家,要麼暴發戶,或者鳳凰男。
積累財富的方式大多不相同,儘管每個人身上都被奢侈品包裹著,但眼神是藏不住的。
霍厭流露出的氣場就像是屹立於在山峰之巔的人。
他的眼裡,沒有任何人。
餘戈餘光掃到霍厭,眼神饒有興致看著那隻挽著他胳膊的手,那麼小又那麼白。
柔若無骨的,指甲沒有做美甲,乾乾淨淨的。
即將靠近時,兩人的麵前多了一人。
孟晚溪抬眼朝著來人看去。
是傅謹修。
他一雙眼睛被寒冰封存,冷冷擋住了兩人的去路,他壓低了聲音,帶著警告的意味叫著她的名字:“溪溪。”
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兩人相處多年,他對她發過的火不超過三次。
但每一次他但凡露出這樣的眼神,就會讓孟晚溪本能緊張。
霍厭漫不經心開口:“怎麼,你認識孟老師?”
他抬眼和傅謹修冰冷的目光相對,“我很好奇,你叫得這麼親熱,孟老師是傅總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