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一回頭就看到傅謹修,他的步伐仍舊沉穩從容,一張臉卻浸透著寒冰,寒意朝著四周席卷而來。
不管是霍厭還是傅謹修,對她來說都有些頭疼。
之前她猜到霍厭是哪家的貴公子。
當她和威裡斯坐一桌就該明白了,傅謹修用了幾年時間。
而她隻需要挽著霍厭的胳膊就站在了那些百億大佬都沒有跨過的階層之上。
港市,姓霍。
她早該想到的,隻是那時她覺得那樣的大人物不太可能。
如今想來他一個電話邵域就過來,哪是看他哥哥的麵子?而是因為邵域本就是霍氏集團的法律顧問。
所以傅謹修會說她攀上了霍厭。
孟晚溪一開始隻是想和他合作,沒想到會發展到今天的地步。
威裡斯看在霍厭的麵子上給了她這個代言,好處落到你手上時固然覺得開心,可她要拿什麼來還這個天大的人情?
孟晚溪本能想要遠離霍厭,可另外一邊是傅謹修。
前麵是懸崖,後麵是深淵。
孟晚溪退了一步,神色冷淡拒絕:“傅先生說什麼話?你太太還在裡麵等你,你我要是被人拍到,明天你就要簽約,就不怕被威裡斯發現?”
“溪溪,你一定要說這樣的話來挖苦我?你分明知道我隻是逢場作戲。”
孟晚溪冷靜而疏遠:“那是你的事,傅謹修,至少我已經給你留了足夠的顏麵。”
她沒有因為傅謹修的背叛而發瘋報複,即便是分開,她也希望是體麵的。
所以兩人她都沒有選,咬著牙朝前走去。
兩公裡而已,也好過她現在上了霍厭的車,會徹底逼瘋傅謹修。
孟晚溪踩著高跟鞋離開。
傅謹修平視霍厭,“霍先生你死心吧,就憑你的身份,溪溪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而我也絕不會放手!”
霍厭雲淡風輕道:“傅總,人生還很長,一切充滿未知,不過我的車已經到了。”
他上了黑色邁巴赫,傅謹修心道不好。
霍厭這人年紀雖然比他小,做事卻滴水不漏。
早在孟晚溪離開那一刻他已經讓人將車開了出來。
商務車開到孟晚溪身邊停了下來,霍厭倚在座位上,目光平靜落到孟晚溪的臉上,在她拒絕之前開口:
“你我複出的消息在網上炸開以後,不僅是媒體,還有很多狂熱的粉絲也趕了過來,你再往前走幾百米就會被圍堵,你孤身一人,連個保鏢都沒有,你確定要這麼走出去?”
孟晚溪指尖微蜷,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霍厭。
霍厭也並不著急,看著後麵的庫裡南加速而來,“或者你更願意讓傅總送你回家?既如此,就算是我自作多情。”
他就要關上車門,孟晚溪的手擋在了邊緣,霍厭看向她的目光淡然:“看來你已經做好選擇了。”
孟晚溪快速上了車。
霍厭沒有說話,哪怕他保持沉默,存在感極強的他往旁邊一坐,就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孟晚溪轉頭,卻發現他沒有任何保留,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
這樣赤裸裸的視線讓孟晚溪局促不安,被他盯著的臉火辣辣的。
“為什麼要躲著我?”霍厭問話直白。
這次兩人開誠布公,孟晚溪凝視著他的眼睛道:“傅謹修說你給我找了一個代言,他的芯片突破自己就是最好的廣告,無需任何代言人。”
霍厭把玩著黑色念珠,看似沉穩內斂,卻又帶著一股難以抗拒的鋒利。
“威裡斯詢問你的身份,我隻是如實介紹你是國內很優秀的演員,拿過很多獎項,之前因病休息了幾年,現在打算複出。”
霍厭頓了頓,不緊不慢出聲:“從頭到尾我沒有提過代言的事,或許他隻是覺得你的形象很契合。”
“難道不是因為你的身份嗎?”孟晚溪打了直球,“霍三爺。”
在業界很多人這麼叫他,這三個字從孟晚溪口中叫出來他並不喜歡,好似帶著一抹嘲諷的意味。
霍厭的目光越漸深邃,“我不否認也有一部分這個原因,我父親和威裡斯有些交情。”
這句話算是默認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