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沒理會她,“彆管她,你多喝點。”
傅謹修無奈,“是,謝謝外婆。”
吃完飯,傅謹修收碗去廚房洗,孟晚溪就想先溜了。
外婆拿著掃把站在門口,“你都多久沒陪我了?今晚在這留宿,被子都換好了。”
“外婆,這不是他忙嘛,明天早上還有一個會要開,怕來不及。”
“有什麼來不及的,我是在郊區不是在火星,早起半個小時就行了,正好一會兒你陪我說說話。”
“可是……”
孟晚溪就這麼被帶到了外婆的房間,老人年紀大了,眼睛也看不太清楚了,她的手指上有傷口,是自己剪指甲的時候不小心剪到的。
孟晚溪一陣心疼,眼眶紅紅給她剪了手指甲和腳趾甲,又拿著小凳子坐下,像小時候外婆給她洗腳那樣給外婆泡腳。
“你養我小,我管你老,所以你要多活幾年,長長久久陪著我。”
她已經和傅謹修離婚,如果外婆也去世了,那這世上她就真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外婆摸著她的頭,“我年紀大了,陪不了你一輩子,你和謹修一定要好好的。”
孟晚溪低著頭,濃密的長睫下淚水滾動。
順著眼瞼滴落到木盆裡,濺起一圈圈漣漪,她悶聲回道:“……好。”
好不了啊,外婆。
陪外婆待了兩個小時,孟晚溪被她推回了房間。
以前兩人不忙的時候,尤其是夏天會過來避暑。
推開窗就是綠油油的麥田,晚上能聽到青蛙叫和蟲鳴此起彼伏的聲音。
夏日,還有飛舞的螢火蟲。
她趴在傅謹修懷裡胡鬨,傅謹修一手捂著她的嘴,一邊在她耳邊聲音性感讓她小點聲,老人家晚上睡眠不好。
她被抵在木框窗戶上,看著外麵柔嫩的麥苗,在風中左搖右晃。
想到之前他對自己做的,孟晚溪很怕。
可現在離開,外婆顯然會起疑。
她拿了一把水果刀藏在身後,如果他要硬來,她就紮死他!
推開門,傅謹修剛從浴室洗完澡走出來。
他身上就裹著一條浴巾,頭發隨意擦了擦。
不似平時人前精心打理過被發蠟固定在腦後的發型,黑發淩亂,整個人顯小了幾歲。
發尾滴落的幾顆水珠隨著男人白皙凸起的喉結滑動,水珠留下一串印痕,最後掠過腹肌浸入浴巾。
寬肩窄腰,完美身材,黃金比例的男人,誘惑力十足。
宛如體校學長,渾身都散發著性張力幾個大字。
孟晚溪握緊了匕首,聲音微顫:“你怎麼不穿衣服?”
男人那雙幽深的黑瞳掠過孟晚溪慌張的臉,他並沒有進一步靠近她。
他抬手抓過睡衣,“抱歉,還沒有習慣離婚的事。”
傅謹修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抓起睡衣,指腹上的婚戒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他一舉一動都透著慢條斯理的優雅禁欲感,薄唇輕啟:“溪溪,你彆怕我,我說過不會傷害你了。”
孟晚溪顯然不信,就站在牆角的位置,一臉警惕,“櫃子裡還有被子,你打地鋪。”
“好。”
他沒有任何意見。
供暖已經開了,就算是睡地上也不會冷。
傅謹修拿出棉被鋪了一層,又拿了一個枕頭,看著很自覺。
“你去洗漱吧。”
見她無動於衷,他無奈苦笑:“溪溪,如果我真的想做什麼,你覺得這把刀能防著我?”
孟晚溪收拾了自己的睡衣,還不忘拿著刀進洗手間。
防著他像是防賊一樣。
聽到洗手間的門“哢嚓”反鎖,傅謹修把玩著戒指,垂下的陰翳遮住了眼底複雜的光芒。
孟晚溪避免和傅謹修正麵相對,故意磨蹭了一個小時才出來。
希望他早就睡著。
他好似知道她的想法,房間裡沒有開燈,隻有外麵廊下的一盞壁燈,有著一線光芒灑落進來。
孟晚溪掃了一眼地上睡著的人,他全身蜷縮著,似乎在顫抖?
她本想問問他怎麼了,想了想又覺得沒什麼必要。
直接繞過他上了床,她背對著傅謹修,將水果刀放到了枕頭下。
黑暗中,她聽到傅謹修嘶啞難耐的聲音:“溪溪……”
孟晚溪繃緊了神經,“你要死了?”
男人低低一笑,有些苦澀的意味。
下一秒他翻身上床,孟晚溪第一時間去摸刀,一隻手比她更快握住了她的手腕。
孟晚溪發現他的身體像是發了高燒,溫度高得不太自然。
男人喘息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彆怕,我不動你,外婆給我下了藥,她應該是想要檢驗藥效,現在在門口偷聽。”
孟晚溪:“……”
傅謹修滾燙的指腹輕輕摩挲著那一晚他綁過的地方,像是安撫。
他炙熱的呼吸落到她的眼皮上,燙得她的眼睛有些發熱。
男人的聲音嘶啞而性感:“你叫一叫,叫大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