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個話題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傅謹修兩指間的煙卷靜靜燃燒,繚繞的白霧彌漫在他那張陰冷的俊臉上。
火星蔓延到許清苒的臉側,那種熾熱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許清苒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潤濕透了,她緊緊抓著自己的裙擺,心臟在狂跳。
對上傅謹修那嗜血的雙瞳,她顫著聲音道:“打,打掉了,秦哥看著我打掉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問他。”
話音落下,那堆了長長一截的煙灰落到她的腳邊,碎裂開來。
男人這才移開放在她脖子上的手。
“原本這套房子是打算送給你的,可惜你的不安分毀了這一切,不安分的人是有懲罰的……”
傅謹修居高臨下看著慌亂的女人,在許清苒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手裡還沒有熄滅的煙頭狠狠摁在了許清苒的手背。
劇烈的疼痛猝不及防襲來,許清苒痛得失聲尖叫:“啊!傅總,停下來,求求你!好痛!”
看到女人眼底的痛苦之色,傅謹修的心才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是嗎?”
傅謹修輕喃道:“你先是算計我被媒體拍到,又故意來公司讓溪溪看見,換成和溪溪一樣的頭像給我點讚,這一切我都看在孩子的份上忍了。”
“你竟然背著我討好我母親和妹妹,利用她們來對付溪溪,讓公司官宣,甚至還故意發了那樣一組照片,讓人以為你才是傅太太。”
他和孟晚溪不可調和的矛盾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一步錯,步步錯,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之前她有孩子,他一忍再忍,如今她沒了孩子,他便再無顧忌!
一想到樓梯間孟晚溪主動抱住霍厭尋求安慰的畫麵。
明明該抱住她的人是自己!
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他陪在她身邊的。
哪怕隻是一個擁抱,也讓傅謹修痛不欲生。
他眼底帶著血色瘋狂,嘴角高高揚起,“原來你也會痛嗎?許清苒,你現在是不是能感受到我萬分之一的痛苦了?”
許清苒低下頭看到傅謹修那隻指骨分明的手,狠狠摁著煙頭,她痛得五指彎曲顫抖。
皮肉在高溫的灼燒下開始變形,她想要掙紮,卻被他牢牢控製。
因為太過痛苦和緊張,尿液順著裙擺和她的大腿內側流下。
傅謹修笑得放縱和輕蔑,垂下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隻苦苦掙紮的螻蟻。
他說:“傅太太?你算是什麼東西,你也配?”
這句話就像狠狠給了許清苒一耳光,將她的美夢澆得粉碎。
許清苒淚水湧動,“傅總,再怎麼說我也給你懷過孩子,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嗬。”
傅謹修冷冷一笑,“一個容器也妄想得到我的愛,許清苒,此生我隻愛溪溪一人。”
他緩緩抬起手,移開了熄滅的煙蒂,將煙蒂丟進煙灰缸,抽出一張濕巾,慢條斯理擦拭剛剛碰過她的手。
好似她是什麼肮臟的東西,染上就再也甩不掉了。
許清苒身體脫力,順著牆麵一點點滑下來。
她的身下,是一灘帶著腥臭味的水漬。
看著重新朝她走過來的男人,她嚇得瑟瑟發抖。
瘋子!
傅謹修根本就是個瘋子!
他冷漠掃了一眼那瑟瑟發抖的女人,“三天內,搬出這裡。”
許清苒惶恐地點頭:“是。”
“過段時間我會官宣我們之間是個誤會,你隻需要配合解釋即可,另外,以後離我家人遠一點,不要再去打擾溪溪。”
“我,我知道了。”
傅謹修推開門,無情又漠然留下一句話:“好好記住今天的痛,再不安分,我弄死你。”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將許清苒嚇得身體狂顫。
她顫抖著雙腿爬起來,打開了燈。
當全屋亮起光芒的那一瞬,許清苒從地獄裡走了一遭重新回到人間。
看著那灘尿液,還有自己痛苦不堪的手背。
那裡已經被留下一個明顯痕跡,隻怕此生疤痕都不會消失了。
許清苒顫顫巍巍接了一杯溫水喝下去,身體才慢慢有了知覺。
她撫著自己的小腹,臉色蒼白得嚇人。
那一天傅豔秋醒來,傅謹修便將流產的事交給秦助去處理。
詹芝蘭拿秦助弟弟的事威脅他,迫使他鬆口,瞞著傅謹修留下了許清苒肚子裡的孩子。
詹芝蘭承諾她,隻要孟晚溪和傅謹修離了婚,將來傅太太的位置就是她的。
傅謹修那麼想要一個孩子,就算他不喜歡自己,孩子一旦落了地,難不成他還能將孩子活活掐死嗎?
時間一長,自己借著這個孩子,不就成了名正言順的傅太太?
才僅僅疑似傅太太,圈子裡的風向都變了。
等她當上了真正的傅太太,那才是榮華富貴地位集一身。
哪像是現在傅謹修隻給了她五百萬,就想要打發她。
她已經不是才入行的小透明了!
五百萬還不如傅謹修送給孟晚溪的一條項鏈,一件禮服。
她要真正的傅太太之位。
許清苒怕歸怕,但懼意在貪欲麵前什麼都算不上!
孟晚溪不過就是好運先認識了傅謹修而已,如果是自己先認識他的呢?
她輕撫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寶貝啊,你一定要好好長大,給媽媽博一個好的前程。”
想著剛剛傅謹修那張陰森恐怖的臉,她得做些什麼讓他放心。
許清苒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藍導,你說的這檔真人綜藝我接了,不過酬勞我們得再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