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詹芝蘭害怕了,她這個兒子是真的說得出口就能做得到的。
最近傅謹修就像更年期提前反複無常,她也不敢刺激。
反正許清苒的肚子裡還有一張底牌。
隻要這張底牌還在,她們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詹芝蘭見好就收,罵罵咧咧了幾句就走了,誰也沒注意到副駕駛沒有下車的孟晚溪。
她抬眼看向院子裡的兩人,許清苒嚇得瑟瑟發抖,卑微如塵的模樣,哪有給自己發信息時的挑釁?
想讓自己讓位是麼?
孟晚溪要讓她知道,這個男人哪怕自己不要了丟進垃圾桶,也輪不到她許清苒。
她推門而出,上一秒還在和許清苒對峙的傅謹修,立馬轉身朝車邊走來。
許清苒沒想到孟晚溪竟然親自來了。
孟晚溪穿著一件珍珠白的羊絨大衣,沒有化妝,隨意披散著發絲。
當她下地的那一刻,陽光灑落到她那張毫無瑕疵的臉上,皮膚白皙透亮,五官精致。
寒風吹來,撩起了她的發,氛圍感十足。
傅謹修三兩步過來攬住了她的腰,替她擋去寒風,聲音沉穩帶著關心,“怎麼下來了?今天很冷。”
“沒事,我來看看房子。”
傅謹修眉頭微蹙,“這房子臟了,你要喜歡這種風格的,我再給你買新的。”
孟晚溪瞥向在一旁不發一言的許清苒,聲音淡淡道:“那這房子怎麼處理?”
“讓中介掛出去低價售賣,錢直接打你賬戶上,你看好不好?”
許清苒小心翼翼抬眼看去,那對她冷眼相待的男人,溫柔簇擁著孟晚溪。
他頷首專注聆聽孟晚溪的每個字,沒有半點不耐,眼底隻有綿綿情意。
原來在兩個人的相處中,傅謹修才是卑微的那一方。
孟晚溪好似他捧在手裡的珍寶,他那麼小心翼翼的端著,寵著。
看得人眼睛發酸。
手背上被煙燒灼的傷口又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相比他的熱絡和小心,孟晚溪神情淡淡。
讓許清苒想到了九天玄女。
她是那樣出塵高潔,和自己這種在凡塵裡苦苦掙紮的可憐蟲雲泥之彆。
憑什麼呢?憑什麼她是傅太太,自己隻是一個可憐蟲?
她有今天的榮華富貴不也是靠著男人才有的?
孟晚溪掃了一眼滿臉不甘心的許清苒,她沉聲回答:“不用給我,我嫌臟,捐給希望小學就行。”
這句話狠狠在許清苒心上刺了一下,她寧願將錢全部捐出去都不肯讓自己住下去。
孟晚溪,真狠啊!
房間裡所有的家具都是自帶的,許清苒的東西不多。
大多都是珠寶,衣服之類的。
之前她借著懷孕沒少給自己撈好處,一般的小事秦助理也沒有上報,就隨口應允了。
那些衣服不算太貴,也就是幾萬十來萬的,最貴的那條是孟晚溪訂的禮服。
如今全部被丟在地上,許清苒忙不迭想要往箱子裡塞。
孟晚溪踩在了那條禮服上,“許小姐該不會以為,你搶了我的衣服就真的是你的了?”
許清苒在傅謹修麵前顯得格外卑微,不敢和孟晚溪起衝突。
“我沒有,晚溪姐,你肯定是誤會了。”
“誤會?”
孟晚溪冷笑,“你穿著我的衣服,挽著我的男人,將照片發給我的時候可不是現在的模樣。”
傅謹修抓到重點,“她給你發過什麼?”
這些都是許清苒為了逼她離婚發的那些,許清苒以為像孟晚溪這樣倔的性子,逼一逼就和傅謹修鬨離婚了。
殊不知今天她竟然找上門來直接對峙,讓許清苒原形畢露。
想到傅謹修之前對自己做的,許清苒已經嚇得臉色慘白!
她連忙撲過去挽著孟晚溪的胳膊,希望孟晚溪網開一麵,“晚溪姐,你彆開這種玩笑了……”
“原來在你眼裡隻是玩笑,那我就拿出來給大家都欣賞一下,看看是不是玩笑。”
孟晚溪拿出手機,許清苒一把抓住她的手,“晚溪姐,彆,求你了。”
傅謹修以前隻覺得這個女人膽小如鼠,沒想到她竟然私底下還做了什麼。
怪不得孟晚溪會哭得那麼淒慘!
那雙森冷的眸子朝著許清苒看來,眼神淩厲像是一把刀,薄唇冰冷吐出兩個字:“鬆開。”
許清苒慌極了,傅謹修給了保鏢一個眼神,直接將許清苒給拖開。
“溪溪,她究竟發了什麼給你?”
孟晚溪打開了手機聊天頁麵。
傅謹修看到那搔首弄姿的內衣照片,還有下麵那帶有刺激性的話,往上翻,還有威裡斯在場那一次,她挽著他的胳膊偷拍的照片。
原來她私底下就是這麼不安分刺激孟晚溪的!
傅謹修手指寸寸收緊手機,手背蜿蜒的青筋畢露。
許清苒小心翼翼看著傅謹修,男人那雙黑瞳似狂風驟雨襲來前的海麵,壓抑得讓許清苒心臟“砰砰”狂跳。
後背好似爬上了一隻惡鬼,嚇得她渾身發涼,身體汗毛聳立。
她哆哆嗦嗦道:“傅,傅總,你聽我解……”
“砰”的一聲,孟晚溪的手機狠狠砸在了許清苒的額頭上。
手機殼上的花紋刮破許清苒的皮膚,鮮血四溢。
手機落在地上,孟晚溪有些惱怒踢了傅謹修一腳,“我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