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睡著後,男人單膝跪地伏在床邊。
他那雙清冷淡然的眸子染上了一層濃烈的欲望,無人的房間裡,他不再遮掩露骨的眼神。
孟晚溪的唇就在咫尺之間,他凶悍又野性盯著她粉嫩的唇瓣。
體內那隻被束縛已久的野獸他幾乎控製不住。
在車裡他擁過的身體是那麼柔軟,她的唇也很軟。
一想到兩人的那場吻戲,他曾和她那麼靠近。
可以清晰感覺到她的呼吸,她的體溫。
饒是已經過了三年多,當天的情景他卻記得清清楚楚。
霍厭的喉結滾動,他好想再一次將她擁入懷,親吻她的唇。
哪怕是再撫摸一次她的臉頰……
離她的臉頰僅有一寸的距離,隨著他垂下的手,手腕上的珠串滑落,他恍然驚醒。
霍厭收回視線,他剛剛想做什麼?他怎麼能趁人之危?
霍厭緩緩起身,再抬起頭來時眼底恢複了一貫的冷漠。
傅謹修想進來看看孟晚溪卻被吳助攔在了門外,他惱羞成怒道:“滾開!”
“傅總,孟老師熬了一晚上,你確定要打擾她休息?”
“霍厭……”
沒等他說完,門開,霍厭挺括的身形出現在門邊,目光清淺凝視著傅謹修,他壓低了聲音:“借一步說話。”
茶室。
這是傅謹修第二次和霍厭單獨見麵。
他記得霍厭斬釘截鐵說“人,他要了的”表情。
傅謹修開口第一句話是:“我不會放手。”
他的目光如炬,“過去是我做錯,如今我已經幡然醒悟,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辜負她。”
這句話他沒有說謊,在看到電子版的診斷記錄以後,他心裡隻有愧疚。
霍厭手法嫻熟煮著茶,指骨分明的手將茶杯推給了他。
從頭到尾他都展現出良好的教養,好似和傅謹修不是情敵,而是好友。
他緩緩抬眼,“傅總,其實我很欣賞你的能力。”
傅謹修一愣,他想到了針鋒相對,卻沒想到霍厭會誇他。
“當年我就知道你絕非池中之物,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在短短數年間你坐到今天的位置,將來也無可限量,你比我想象中上升得更快。”
“我覺得以你對孟老師的心意,以及你的財力和地位,你可以護好她,所以我從未表露心跡,在心中默默祝福你們,但是——”
霍厭話鋒一轉,眼底的平靜不再,取而代之鋒芒畢露,銳利且強勢:“但我沒想到的是你在成功之後也犯了很多人的通病,你以為可以掌控萬物,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犧牲一個女人。”
“錯了就是錯了,她願意原諒你我無話可說,可她現在已經做好了和你切割的準備,你的懺悔和彌補對她來說是道德綁架,你還覺得她不夠痛苦,要在她心上補一刀,是嗎?”
“我沒想傷害溪溪,霍先生,既然你也是講理之人,你就該知道即便是我和她分開,她也不可能接受你,為何不成人之美,再放手一次?我們也當交個朋友,霍家複雜,將來你若有所需,我自當全力以赴,助你早登高位,如何?”
霍厭徑直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傅謹修一字一句道:“傅謹修,你若真心尊重她,就該明白一個道理,孟老師不是擺在生意場上的籌碼,我永遠不會拿她做任何交易。”
“砰”的一聲,他將茶杯重重往茶桌上一放。
“忘了告訴你,潤澤是我旗下的公司。”
霍厭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而去。
傅謹修聽到此話,腦中宕機,漆黑的瞳孔掠過一抹震驚的神色。
“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