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他脖子的女人看著是那麼羸弱,臉色慘白得沒有一點血絲。
孟晚溪全身又冷又疼,她抽筋的腿,四肢關節在冷水的浸泡下宛如針紮,最後所有的痛苦都集中在了她的小腹。
她已經全心全意接受了這兩個孩子,可是老天爺偏偏和她開了一個玩笑。
她瑟瑟發抖摟著霍厭的脖子,第一次露出了惶恐不安的表情,眼淚簌簌滾落下來,顫著聲音道:“我不好,霍厭,救救我們!”
“彆怕,我在。”
傅謹修想到先前種種畫麵,孟晚溪嘔吐,那一夜她穿著病號服。
一個念頭在他腦中升起。
霍厭將孟晚溪放到遊泳池邊的這一刻,孟晚溪身上穿著一條白色純棉睡裙。
在她的雙腿間,鮮紅血液順著大腿緩緩滑落。
詹芝蘭也是過來人,當即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她雖然不喜歡孟晚溪,但孟晚溪要是懷了孕,她將孟晚溪推到水裡,她親手害死了自己的親孫子。
她喃喃自語:“不,不可能的……”
鮮血刺紅了傅謹修的眼睛,許清苒本想要叫住他,看到孟晚溪腿間的鮮血也臉色大變。
那時候她隻有一個念頭。
完了!
傅謹修踉蹌著朝著孟晚溪而去,像是一頭孤獸悲痛欲絕嘶吼道:“溪溪!”
藍鋒等人帶著人趕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麵。
傅謹修跪在地上,他想要抱住孟晚溪,“溪溪,我帶你去醫……”
“啪!”
氣若遊絲的孟晚溪朝傅謹修的臉狠狠打了一巴掌。
她的嘴唇慘白如雪,眼淚滑落,水汽卻蓋不住眼底的恨意,她咬著牙齒一字一句道:“傅謹修,我們完了!”
傅謹修的瞳孔猛地放大,滿腦子隻剩下孟晚溪的這句話。
霍厭翻了上來,他扯過吳助懷裡自己的外套。
雖然外麵淋了一點雨,但裡麵還是乾爽的,他立馬拿過來包裹著孟晚溪。
他單膝跪在孟晚溪麵前,小心翼翼將她抱起,“我們馬上去醫院。”
孟晚溪不知道是冷還是害怕,全身忍不住的顫抖,“霍厭,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好,孩子不會有事的。”
藍導等一眾工作人員都嚇傻了,這是上演的哪一出?
在漫天大雨中,司機給兩人撐著傘。
霍厭抱著孟晚溪揚長而去,鮮血順著孟晚溪的小腿淌了一地。
吳助沒法跟著霍厭去醫院,他還需要留下來封口。
畢竟孟晚溪還沒拿到那張證,霍厭不想聽到任何流言蜚語傳出去。
他撐著黑傘一步步朝著藍鋒走去,藍導對他有點印象。
以前霍厭身邊唯一的助理,幾年前的吳助青澀,毫無存在感。
但經過幾年的曆練,此刻霍厭不在他氣場全開。
他從懷中拿出一張名片,“藍導,我家三爺不希望今晚的事流露一個字出去。”
藍鋒看到名片,當即變了臉,“霍,霍……”
吳助沉著臉道:“忘了介紹,三爺來自港市霍家。”
傅謹修滿腦子隻剩下孟晚溪那絕情的聲音,他看著泳池邊那刺目的鮮血,一張被浸泡過的紙漂浮在岸邊。
他跪在地上顫著手臂伸手去撈,雖然被打濕了,也能依稀看到是孟晚溪的筆跡。
那是一些單獨的字,黑筆在一個字上畫了個圈。
他的雙手控製不住地顫抖,眼淚毫無預兆砸落在那個“安”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