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厭慢條斯理切開了蘋果,然後抬眼看孟晚溪的反應。
她的臉上沒有半點緊張的波動,隻是輕描淡寫問了一句:“死了嗎?”
“搶救中,不過割腕一般發現及時死亡的概率不大。”
孟晚溪像是猜到了什麼喃喃自語:“他不會死的,他隻是想要感同身受而已。”
她流產流了那麼多血,他就割腕。
夫妻一場,她怎麼會不了解他?
就算是這樣,他以為兩人的恩怨就能一筆勾銷了嗎?
不可能的,不管是傅謹修,還是詹芝蘭,許清苒,欠自己的一個都彆想跑。
孟晚溪盯著霍厭開口:“明天上午十點,召開記者發布會。
要死要活是他自己的選擇,而她現在要做的是將她們所有人推下地獄,給自己女兒陪葬!
“好,我來安排,不過許清苒肚子裡那個孩子……”
孟晚溪冷冷道:“讓她生出來,詹芝蘭不是想要孫子嗎?為了一個冒牌貨她親手害死自己的親孫女,我要她後悔終生!”
她不想對許清苒孩子動手有兩個原因,一來孩子無辜,她剛剛經曆了流產更能感同身受。
二來她要借著這個孩子,讓傅家這群狼和許清苒那條狗相互撕咬!
“對了。”霍厭突然提醒道:“傅豔秋和沈長明去了臨市,想必是為了避風頭。”
傅豔秋是沈長明的迷妹,她喜歡的是熒幕裡那個角色。
哪怕自己曾經告訴她沈長明私生活很豐富她也毫不在意,女人總是天真以為自己會讓海王收心。
為了一個男人她倒戈向許清苒,多年的情誼抵不過一個男人。
沈長明不是省油的燈,平時在家傅謹修管得嚴,一旦脫離掌控,傅豔秋會被吃得渣子都不剩。
到時候傅豔秋就會知道,她去的是怎樣的地獄!
不過孟晚溪也要感激傅豔秋讓她徹底看清楚了傅謹修這個人的真麵目。
他口口聲聲打著愛自己的幌子,其實他最愛的還是權勢和地位。
十八年的情誼徹底死在了那場血泊裡。
那個酷似孟晚溪的小女孩離開,就像是傅謹修親手殺死了孟晚溪。
“需要我透露她的下落給傅謹修嗎?”
“透露了她的孩子就活不了,暫時沒這個必要。”
打了許清苒的孩子,傷痛隻是一時的。
她要讓許清苒從高空墜下,親手品嘗自己種下的惡果,一生一世都痛苦不堪才行!
孟晚溪看著身邊這個冷靜的男人,他分明比自己和傅謹修都要小,做事卻滴水不漏。
那兵荒馬亂的時候,傅謹修都慌了神,朝著醫院狂奔而來。
霍厭不忘吩咐人去查清楚真相,又讓人盯著傅家。
在看到孟晚溪落到泳池那一刻,他隻想屠了在場所有人。
彆說是許清苒,連一隻螞蟻都不可能跑出去。
孟晚溪進入手術室時,他腦中就已經想好了。
他會讓孟晚溪受到的苦難千倍萬倍還給那個女人。
既然孟晚溪心善不傷害那個孩子,他就饒了那個孩子一命。
但許清苒,他有的是法子。
無人知道,霍厭不是信佛才戴上那條念珠。
他,從不是什麼善人。
隻是在看向孟晚溪時,他收起了自己爪牙和利刃,顯得從容又紳士。
“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孟晚溪搖搖頭,她伸手想去拿床頭櫃上的水杯,才稍微伸了一下手,全身多處關節痛得厲害。
原本就受過一次寒,這次又落水,寒氣更重。
霍厭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他掃了吳助一眼,“去準備發布會的事。”
“好。”吳助轉身出門,順便把門給帶上。
霍厭將水杯遞給她,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了一瓶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