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翰宇,你做什麽?”
“怎麽?碰你一下都不行了?”
男人撐開另外一隻長臂,撐在了她的凳子邊沿,那懾人的氣息越發的濃烈起來,歆晚下意識地屏息,扭開臉頰。
這裏是公共場所,溫翰宇這麽肆無忌憚的,她卻是要顧忌蔣家的身份,就像是剛剛譚霽說的,溫翰宇這樣的人,b市有誰不認識?如果她在這裏和他起了什麽口角,到時候事情會更加麻煩。
她冷靜的分析了一下利弊,隻能選擇忍著,控製著自己的呼吸,放低聲音,“有什麽話,就好好說,溫少你覺得,當著你的女人的麵,這樣對我動手動腳,合適麽?”
溫翰宇蹙眉。
他的女人?
她劃分的倒是挺清楚,而且還非常的大度,竟然當著他的麵,說著別的女人是他溫翰宇的女人,而她童歆晚就是一個真正的陌生人?
溫翰宇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還卡著自己的嗓子眼裏。他知道這種感覺,叫做不舒服,可是他卻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不舒服的感覺。
因為被這個女人忽視得如此徹底?
還是因為,她此刻眼角眉梢絲毫不掩蓋的那些情緒——對於自己真正厭惡的情緒?
譚霽和黎若纓站在一旁,看著兩個人姿態雖是親昵地對視著,可是渾身上下那散發出來的氣場,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
譚霽輕咳了一聲,識趣地往邊上側了側身體,倒是黎若纓,擰著秀眉看著溫翰宇靠近歆晚的樣子,她咬了咬唇,眼底閃過的情緒,是不悅,卻又不敢上前說什麽。
“童歆晚,你不知道你也是我的女人麽?”
歆晚心跳陡然加快了一些,秀氣的眉宇卻是越蹙越緊。
溫翰宇這人,她以前是真不了解,哪怕是結婚了6年,也沒有任何的交涉,這一次她回來不過2天不到的時間,倒是讓她覺得,他有時候還真是一個——無賴!
“溫少,憑什麽認為我是你的女人?好像我們之間,除了掛了那麽一個有名無實的頭銜之外,其他的什麽沒有,這樣都能算是你的女人?”
歆晚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她不自覺地捏緊了凳子邊上的扶手,用冷硬地嗓音,一字一句地反駁,“——溫少這種定義,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溫翰宇眯起眼眸,隻意味不明地吐出四個字,“伶牙利嘴。”
“你是在強調,這6年來,我都不曾碰過你一下,嗯?”
歆晚還真是佩服他,竟然還能曲解自己的話到這個程度,她抿唇,“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也許別的女人都指望著你去碰,不過我倒是真的沒有想過,麻煩你鬆手!”
溫翰宇多少精明的男人,眼前的這個女人是真討厭自己,還是真的隻是在欲擒故縱,他分得清楚,兩人交手過幾次,他現在基本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童歆晚,是真的要和自己離婚。
他心裏的確不是滋味兒,這婚事,當年就是她一股腦兒湊上來的,雖然如同她說的那樣,自己這6年來,也不算是有什麽損失,對溫氏也是有所幫助,但是他溫翰宇是誰?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被人當成了一塊墊腳石。
他蹙眉,按著歆晚的手稍稍動了動,卻沒有鬆開,男人頎長的身軀不退反進,朝著她更是壓過幾分,低沉的嗓音,聽不出情緒的起伏,“真要離婚?”
“對。”
歆晚順著他的話,馬上就接口,也沒有忘記再用一下激將法,“當然,除非溫少你真的是不舍得和我離婚。”
溫翰宇冷笑一聲,“不舍得?我想不舍得的那個人,應該是你的父親。”
他慢慢地直起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歆晚,薄唇掀動,“童小姐,最後和你說一句,我們的婚姻,是商業聯姻,你想離婚,我絕對沒有任何意見,不過你先回去和你父親把這件事情說好,再讓他給我一個交代。”
歆晚最擔心的也就是這個,她站起身來,咬著唇,雖是公共場所,卻也不得不爭取機會,接下他的話,“我知道這是商業聯姻,但是婚姻總歸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有些話,我知道溫少你不愛聽,但是我還是要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離婚對於蔣家而言,的確是會有所損失,但是你們溫氏難道一點都不會?”
“我想,溫少應該不會為了我這樣一個無關輕重的人,讓自己公司的利益受到什麽影響吧?”
溫翰宇雙手插.著西褲口袋,一瞬不瞬地凝視著眼前的女人,她的腦袋,轉的倒挺快,激將法用的還真是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