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們所見的這樣,何必又多此一問。”
男人的雙手緩緩插.入西褲口袋,俊眉一挑,出乎意料的配合。
在這個b市,誰不知道溫翰宇是個怎麽樣的男人?溫氏最高的掌權人,溫家一脈單傳的繼承人,他的頭頂,有著一個金光閃閃的皇冠,是誰都不能觸碰的。
他的脾氣並不算多好,所以有關於他的報道,並不是這些人想寫,就能寫的,沒有他的允許,不管是哪家報社,都不敢輕易發表關於他溫翰宇的新聞,也因此,他的桃.色花邊並不多,不過之前在美國機場是一個例外,而今天在這個民政局——更是一個例外。
這些記者,都是人精,這會兒誰會看不出來,溫翰宇是默認了他們的采訪,一個個恨不得將話筒都直接堵到他的麵前,有人嘴快,馬上就接著問——
“溫少,之前在美國機場,有人看到你和童小姐一起登機的畫麵,為什麽一轉眼,你們就離婚了?”
如此尖銳的問題,溫翰宇也不過是笑了一聲,男人低沉的嗓音透著幾分漫不經心,“我以為你們這麽聰明,應該早就已經知道了原因,還來問我?”
記者被噎了一句,一時問不出話來,馬上就有人看到了溫翰宇身後的歆晚,矛頭頓時就對準了她。
“童小姐,之前就聽說,你一直都生活在美國,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離婚而來的,是麽?”
歆晚唇角一抿,擰著眉頭,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下意識地倒退了兩步,心頭多少是有些混亂的,當然也不指望溫翰宇會幫自己,剛剛記者提的兩個問題,他都四兩撥千斤的反擊回去,她可不是笨蛋,聽得出來,這個男人就是有意無意地在將這個燙手山芋踢到自己的身上。
“童小姐怎麽不回答?昨天有人拍到你和秦家的秦樊剛當眾接.吻,這是不是就是你要和溫少離婚的原因?”
“童小姐,眾所周知,秦樊剛一直都是生活在國外的,那麽這些年,是不是你們其實早就已經暗渡陳倉?”
“聽說童小姐還懷孕了是麽?孩子是秦樊剛的麽?”
“童小姐,今天你過來和溫少離婚,秦樊剛知道麽?”
“當年童小姐你以蔣家二千金的身份嫁進溫家,b市的人都知道,蔣家和溫家是商業聯姻,那麽這些年來,你和溫少,是不是真的毫無感情?”
記者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到了最後,簡直不堪入耳——
“童小姐,你以蔣家二千金的身份,做了溫太太這麽多年都相安無事,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選擇離婚?是不是因為前段時間,秦家秦老爺突然進了醫院,而現在秦樊剛又是被秦家所認定的兒子,所以你才敢這麽大膽地提出離婚,選擇另一塊跳板?”
“童小姐,你母親當年做了婚姻的小三,而你到現在都還是姓橫,秦樊剛雖然已經改姓了秦,但是他的母親當年也是婚姻的小三,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理由,所以你才會覺得,秦樊剛更適合你?”
“童小姐,看著鏡頭回答一下吧,你沉默,是不是代表你默認了這一切?”
如果說,一開始歆晚麵對這些記者和鏡頭,歆晚還有些慌亂的話,那麽這一刻,她剩下的,全部都是熊熊怒火!
這些記者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凶殘,她的確是可以無視這些人對於自己的侮辱,但是她的母親,她不允許任何這樣肆無忌憚地去抹黑。
哪怕當年,她的母親的的確確是婚姻的小三,可是有哪個做孩子的,能夠讓這些人當著自己的麵子,這麽說?
她捏緊了身側的雙手,片刻之後,才伸手,直接取下了臉上的墨鏡,清秀的臉上,透出幾分冷然,女人的身材雖是嬌小,可是身上,卻分明有一股很是獨特的氣場。
她攥緊了手中的墨鏡,烏沉沉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剛剛說到“小三”問題的那個記者,在眾人等著她如何回答這樣羞恥難堪的問題的時候,她卻忽然抬腿,朝著那個記者走去。
大概誰都沒有想到,歆晚會來這麽一出,原本還混亂的場麵,一瞬間,所有的人聲都消弭,隻剩下了快門哢嚓哢嚓的聲音,溫翰宇就站在一旁,男人一臉深沉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他沒有走,也沒有阻止這些記者提出如此尖銳的問題,換句話說,他等於是在默認。
他的確是有幾分情緒在裏麵,他以為這個女人,麵對這樣難堪的場麵,肯定也是想辦法掉頭就走,卻不想她竟直接取下了墨鏡,朝著那個記者走去。
歆晚站在記者麵前,伸手,纖細蔥白的手指伸過去,捏住了那人胸前的工作證,長長的睫毛平靜地垂下,她隻掃了一眼那人的工作證,紅唇微微一勾,女聲緩慢,卻又冰冷,“——你把剛剛的話再重複一次,你罵誰是小三?”
那雙一貫澄澈的眸子深處,這會兒有碎冰浮動著,冷然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