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晚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溫氏的,隻是記得自己醒過來的時候,並不是在會議室裏,也不是在溫氏,而是在酒店的大床.上,身邊卻是空無一人。
她撐著酸楚的身體,從床.上坐起身來,掀開被子,發現自己身上是一絲.不掛,但是明顯,身體已經被清洗過,她伸手抱著自己的腦袋,後腦是嗡嗡的,心裏滿滿的,都是後悔。
又不是醉酒,也不是被下.藥,哪裏會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麽事?
隻是,為什麽會這樣?她當然竟然會同意他那樣瘋狂的行為?
她真是瘋了,一定是魔障了!
在歆晚的心中,她一直都認為,兩個人在絕對清醒的情況之下,如果真的是毫無感覺,根本就不可能發生關係,除非就是兩個人在潛意識裏都對對方放開了自己的心門,就算心沒有打開,身體不一樣打開了麽?
那麽,那個人是她麽?
她捏緊了拳頭,重重地敲著自己的太陽穴,心裏真是亂七八糟的,什麽樣的滋味兒都有,她沒有辦法形容,就像是身陷蜘蛛網之中,越是掙紮,越是纏得緊。
溫翰宇顯然根本就不在這裏,歆晚原本就跌落穀底的心,這會兒沉的更明顯了。
其實男人對女人有yu望,是一件太過正常的事情,她和溫翰宇結婚6年都可以“兩看兩相厭”,卻不想在離婚之後的一個月時間裏,又這麽莫名其妙的發生了關係。
——這一切,到底算是什麽?
於他而言,是不是隻是一場rou體的享受?於她而言呢?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來,歆晚回過神來,好半響才發現是自己的手機在響,她扯著床單,遮住了自己的身體,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了手機,一看來電號碼,臉色更是慘白了一些。
是秦樊剛的電.話。
她穩了穩心神,這才接起來,放在耳邊“喂”了一聲。
“寶貝兒?”秦樊剛太了解她了,一聽她的聲音,竟然都聽出了有些不一樣,“你的聲音怎麽回事?在睡覺麽?”
歆晚臉色一僵,幸虧是隔著手機,不然她是真恨不得挖個地洞讓自己鑽進去算了,“嗯,剛剛休息了一下,有事麽?”
“你不是沒有睡午覺的習慣?”
“就是最近有點累。”
秦樊剛倒是沒有多追究什麽,很快就切入正題,“你之前讓我給你找的律師有了回複,晚上你有時間沒?我去接你,和他見個麵,如果真的要打官司的話,他應該肯幫你接這個官司。”
現在說起打官司,歆晚不由想到幾個小時之前,她還和溫翰宇在溫氏的會議室裏“翻雨覆雲”,她臉龐不由漲得通紅,連忙將腦袋裏的那些畫麵給驅散了,短暫又慎重的考慮了一下之後,她很快就做出決定,“好,不過我不在家裏,這樣吧,你說個地點,我親自過去。”
秦樊剛說了一個地名,說了時間,歆晚又是和他說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要和律師見麵,歆晚覺得這是很有必要的,不管她現在和溫翰宇走到哪一步都好,但是他沒有給自己任何一個承諾,也許是之前反反複複的好幾次,讓他對自己的身體有了更多的yu望,但是這根本就不代表什麽。她並非是一個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如果光是靠著和這個男人上了一次床,就以為那是“愛情”,那麽簡直就是玷汙了“愛情”這個詞。
其實溫翰宇到底是個怎麽樣的男人,她都不是很清楚,他們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但是歆晚心裏很清楚,溫翰宇對於婚姻和愛情的看法,永遠都不會和自己站在一條線上,關於孩子的事情,她依舊不會妥協,之前的那一次
她咬了咬唇,就當是自己當時喝醉了吧,以後,再也不要想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從沙發上撿起了自己的衣服,走進浴室
重新洗了個澡,簡單地梳洗了一番之後,穿上了那套皺巴巴的衣服,準備去見律師,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勁,最後還是在商場買了一套新的,換上之後,才去了約定的地點。
秦樊剛和律師已經到了,大概也是為了避人耳目,所以他們選在餐廳的包廂裏,歆晚敲門進去的時候,有些意外。
因為裏麵坐著的是一男一女,秦樊剛軟骨頭似的靠在沙發上,姿態慵懶地抽煙,而他的身邊,坐著一個美豔動人的女人,看著她一身職業套裝,歆晚心裏已經猜出來,這個女人,應該是個律師。
不過兩人不知道是說到了什麽,臉上的表情都顯得很是放鬆,尤其是秦樊剛,嘴角勾著的那抹笑意,真真的風.流倜讜。
其實秦樊剛的那種帥,是和溫翰宇完全不同的。他看上去那樣桀驁不馴的人,骨子裏卻很是柔軟,尤其是被他認定的人,他會不計一切代價的去嗬護著。而溫翰宇
歆晚猛然意識到自己竟然無端端的將溫翰宇和秦樊剛在做這種最不靠譜的對比,她就打了個冷顫。
她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想到溫翰宇?
——真是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