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房門外麵的爭執聲,歆雨大約是聽到了幾句。
房門的隔音效果還算是不錯,不過她人還站在玄關處,所以外麵路奕涵的低吼聲,她聽的雖是七七八八,也能拚湊起來他話中的意思。
她雖然不是以德報怨的人,但也不冷血。
路奕涵這人雖然可惡,不過她很能理解在5年前自己突然橫插一腳嫁給他的時候,他的反抗心理,包括現在,麵對秦樊剛,這個突如其來的大哥,他那些囂張狂妄的本性裏麵掩藏著的是多少的脆弱和不安……
忍下了歎息的欲望,歆雨放下了手中的包包,脫掉了外套,準備去洗個澡。
還沒抬腳走向浴室,房門口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這個時候會來敲門的,難道是路世筠?
她想著自己身上也沒衣衫不整,外套也沒有穿,就直接跑去開門,卻不想一打開.房門,見到門口站著的男人的瞬間,她就本能地想要關上——
秦樊剛眼疾手快,伸腿直接橫在了房門口,歆雨動作之大,關門的瞬間正好卡主了他的腳,他悶哼一聲,俊容閃過一絲痛楚,歆雨心下一緊,連帶著關門的動作也一頓。
“你……你沒事吧?”
剛才那麽一下夾住了他的腳,看著一貫從容的俊臉有著明顯的隱忍,歆雨連忙拉開.房門,“謝……你怎麽樣了?”
手腕就在著一瞬間被人猛地按住,歆雨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整個身子就往後踉蹌了幾步,她所有的動作都不受控製,等到穩住身子的一瞬間,隻聽到身後的房門砰一聲,被人關上,而她已經被抵在了門板上,撐開雙手將她禁錮在門板上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有那麽不想見我麽?下手可真狠。”
秦樊剛語氣輕鬆,挑高眉頭的樣子,風情萬種。
歆雨隻覺得自己被耍了,漲紅著臉龐,惱羞成怒,“你……故意的!”
“嗯?”秦樊剛卻是明知故問地蹙眉,“我故意什麽?”
歆雨氣得恨不得伸手甩在他的臉上,壓低嗓音惡狠狠地說:“你進來我房間做什麽?這裏是路家,你是不是存心找事?”
剛剛路奕涵才找過他們麻煩,他又這麽快來她和路奕涵的房間,萬一有人進來了,那到時候她是真的跳進黃河洗不清!
“我不找事,隻是找你。”
秦樊剛語氣悠閑,絲毫不見偷偷摸摸的緊張感,好整以暇地看著一臉溫怒的女人,眼角眉梢不如剛才那般的疏遠冷漠,此刻倒是染上了幾分柔軟,“這個時間沒人過來你房間,更何況不是關著門?你怕什麽?”
關著房門,所以不用怕?
這樣的話,聽在歆雨的耳中,更像是——他們在偷.情!
她又氣又急,卻又不敢大聲說話,隻能伸手推在秦樊剛的胸口處,又推不開他。
她怒極了直跺腳,“你……你到底想怎麽樣?”
“和你解釋一下今天中午的事情。”
秦樊剛語氣淺淡,深邃的眸子微微一掃,就落在了她那雙白希的手上,她的手正按在他的胸前,掌心有暖暖的溫度透過他薄薄的襯衣傳到了他的胸口處——
那地方,正好是他的心髒。
他眸光不自覺一沉,高大的身軀有些不受控製地往她的身上逼近了幾分。
歆雨心頭一慌,隻覺得鼻端的男性氣息越來越強烈,那些旖旎刺激的畫麵鬼使神差一樣在她的腦海裏翻滾,她整張臉都漲紅了,連同耳根都是紅的……
推在他胸口的手一陣酥軟,手腕一抖,歆雨下意識地屈起,秦樊剛沉重的身軀也隨之往前微微一傾——
原本就已經很是貼近的兩人,這一瞬間,貼得更是近了幾分。
呼吸和呼吸交.纏在一起,歆雨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臉也跟著往邊上一偏,秦樊剛那灼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了她的頸項處,燙的她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心,跳的太快了,快的她隻能緊緊地抿著唇,因為隻怕是一張,就會從自己的嗓子眼裏蹦出來。
這樣的氣氛,詭異之中又透著讓人難以忽略的曖昧,歆雨好幾次提起一口氣想要張嘴說話,可是所有的話到了嗓子眼,又乖乖地咽了回去……
秦樊剛,他想幹什麽?
她的緊張和不安,秦樊剛全都看在眼裏。
她臉色緋紅的樣子,真像是一個熟透了的蘋果,勾引著他,讓他有一種衝動,想要張嘴,就一口咬下去。
秦樊剛的眸光越發的深沉起來,他按在門板上的大掌微微收緊了一些,最後才開口。
“今天中午的事情,我事前並不知道,如果給你帶來什麽不好的影響,我願意向你道歉。”
那低沉的嗓音,就像是醞釀了數年的紅酒,貼著歆雨的耳廓,一字一句都帶著讓人沉醉的味道,歆雨隻覺得耳邊嗡嗡的,仿佛是什麽都沒有聽到,因為自己的世界安靜的就仿佛隻有她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太快了。
歆雨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緊緊地抓著自己手掌,捏成的拳頭下意識地抵在他的胸口處,很想要用力,卻又用不上一分力,她咬著唇,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半天都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