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然見慕晨初這裏,自己不是對手,就把所有的矛頭對準了沉默不語的歆雨,指著她的鼻子就罵,“冷歆雨,你自己不要臉,你還要讓你的人這麽罵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來醫院做什麽的,你來墮.胎的吧?嗬,結婚五年,老公從來沒有碰過你,你竟然來醫院墮.胎,有種把你的藥拿出來給我看看麽?”
長廊的另一頭,秦樊剛剛一轉彎,就聽到了尖銳的女聲。他腳步一頓,蹙眉,抬起頭來,果然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三個女人。
藍若然一臉囂張跋扈的樣子,襯托著她妝容精致的五官,卻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光彩照人,相反,卻是心生厭煩。
秦樊剛原本就緊蹙的眉峰,似乎是堆成了一個川字。
時光,仿佛就在這個時候,張了一雙手,拽著他的思緒,將他整個人都拉扯回到了5年前。
……
他和她,5年前,在英國的時候就認識了,其實那時候,他們相識,也是在醫院。
可是那時候的藍若然,並不是這樣的。
秦樊剛想起那時候,自己的母親剛剛患病,而他在英國的公司也剛剛上了軌道,整日都是公司和醫院兩頭跑,不勝其煩,精力也漸漸透支。他就在那個時候,認識了藍若然,那天她也去醫院看病,不小心在長廊上撞了一下,撞散了她手中的藥……
這樣單純的相識,在秦樊剛最無助又混亂的時候,藍若然以一種柔軟的姿態,闖入了他的生活中。
——那時候的她,真是和現在截然不同。
但是後來,他們會在一起一段時間,也是因為一個意外……
“……喂,藍若然,你是不是有毛病?”慕晨初護短的很,擋在了炎涼的麵前,毫不客氣地反駁,“你出門刷牙了麽?看人進了醫院就是墮胎?見人臉色慘白就是不正常?你是不是經常幹這種事情,所以才會這麽清楚?”
藍若然神色一僵,張了張唇,竟被慕晨初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臉色一陣僵硬之後,藍若然還是不肯作罷,指著慕晨初手中的變色塑料袋,就嚷嚷:“你血口噴人!囂張什麽?你說我冤枉她麽,我有證據,你手中的不就是證據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手裏的藥是這個女人的吧?你敢拿出來麽?你給我看啊!”
慕晨初冷笑一聲,“證據?藍若然你是不是腦袋被門板夾壞了?這個就是你所謂的證據?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給你看?你算哪根蔥?”
“你……”
慕晨初的嘴鋒利得很,藍若然被堵得麵色一陣灰白,竟然不是她的對手,心裏實在是咽不下去這口氣,想著說多了也是給自己添堵,倒不如直接動手去搶。
注意一打定,藍若然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慕晨初手中的白色塑料袋就要上前,慕晨初動作比她更快,玩改變上一閃,藍若然撲了個空,穿著一雙高跟鞋,動作有些不太利索,她來回折騰了兩下,身子不穩,差點摔倒。這麽一來一去的,長廊上就聚集了幾個人,藍若然平常是極要麵子的,今天的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醜,被慕晨初耍得團團轉,看著她臉上悠然自得的神色,她更是恨得牙癢癢,可是碰到她,又罵不過她,藍若然當下就將矛頭對準了一直都沉默不語的歆雨。
她緊緊地咬著牙,上前兩步,揚起手掌,對著歆雨的臉就要一巴掌下去——
“冷歆雨,你這個賤.人,你找個人來玩我是麽?你下.賤——”
慕晨初沒想到藍若然竟然會突然揚起手來去打歆雨,神色一淩,剛要上前,卻是有人比她動作更快。
藍若然高舉過頭頂的手,隻落下了一半,在中途就被人給扼住。
歆雨擰著秀眉,想要往邊上躲一躲的動作也跟著頓住,一抬頭,卻是看到了一個最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男人。
——秦樊剛,他,怎麽會過來?
慕晨初倒是絲毫不意外,算算時間的話,這個時候秦總的確是應該要到了,她將白色的塑料袋往自己的包裏一放,挑了挑秀眉,站在一旁,準備看戲。
歆雨神色有些尷尬,尤其是對著藍若然。這個女人,恨不得是抓到了自己的把柄就到處宣揚一番,現在秦樊剛突然出現,估計她更是會不依不饒吧?
心裏七上八下的,想著應該怎麽讓這個事情收個尾?
不想,藍若然原本跋扈的氣勢,竟瞬間就萎靡了下來,她掙紮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神色詭異之中,帶著幾分忌憚,秦樊剛麵無表情地鬆開了她的手,藍若然頓時往邊上站了站。
慕晨初在一旁,幾乎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