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樊剛沒有想過,要刻意去隱瞞自己的過往,但是他也一直都認為,這些,沒有必要提。
可是現在,用這樣一種方式,讓她知道了,他心裏,卻多了一份不安。
“我是剛剛過來的。”
歆雨抿著唇,眼神閃爍了一下,就是不肯對上他灼熱的視線,“至於來這裏做什麽……當然是工作。”
抬起手中的文件,歆雨硬邦邦地說:“送文件。”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讓你送文件了?”
秦樊剛劈手就將她手中的文件搶了過來,往伸手一丟,文件啪嗒一聲,撞在了電梯的壁麵上,應聲,又掉在了地上,他修長的手指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對上自己的視線,男人濃眉緊蹙,“這不是你的工作,你跑來這裏送文件?是誰讓你過來的?”
“……”
“你不想說這個,也沒有關係。”秦樊剛頓了頓,微涼的拇指輕輕地摩挲著她光潔的下巴,輕聲問:“歆雨,現在乖乖地告訴我,剛剛是不是已經去過了8樓?你聽到了什麽,嗯?”
“……”
歆雨下意識地捏緊了自己身側的雙手,她的視線越過了眼前的男人,落在了不遠處那份文件上,心底深處隱隱約約升起幾分執拗。
其實,他大概是什麽都知道了,等在這裏,就是抱著“守株待兔”的想法,等著自己重新折回來,可是既然他什麽都知道了,現在又來問自己,他什麽意思?
他問了,她也不想說,什麽都不想說,一想起來,就覺得髒,覺得太荒唐搞笑,隻要是想到他曾經抱著藍若然在床上翻滾的畫麵,她就會不受控製地扭曲自己的心,讓她沒有法子冷靜下來。
突然卯足了勁,歆雨陡然伸手,一把推開了秦樊剛,冷冰冰地說:“你管不著!”
上前一步,就去彎腰撿地上的文件,可腳才邁出去一步,秦樊剛就已經冷著臉,再度將她拽回來,歆雨整個人猛然一個踉蹌,來不及站穩的身體,又被男人拉入了懷裏,那些霸道的男性氣息,曾經是讓她心動的,此刻,讓她覺得討厭的,卻並不是這個男人的氣息,而是明明應該厭惡的,卻依舊是讓她心跳加快。
歆雨覺得,自己真是沒有骨氣,之前明明告訴過自己的,知道了他和藍若然的事情,她應該是多一份堅硬的後盾,推開他的時候,應該更用力,可是為什麽,現在,他抱著自己的時候,她反而是委屈的,想要掉眼淚?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輕易掉眼淚的女人。
5年前,嫁給路奕涵的時候,那時候就知道,自己是踏入一段真正如同“墳墓”一樣的婚姻,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可以笑著去麵對,5年來,她麵對路家的人,冷言冷語,各種冷暴力的對待,她也從來不曾覺得委屈難受。
可是這種感覺,在這個時候,在這個男人的懷裏,這樣清晰地衝撞著自己的理智。
她不敢亂動,怕眼眶裏的淚水會掉下來,但是忍了又忍,卻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當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的瞬間,歆雨心頭一顫,本能地伸手,有些狼狽地想要去擦,秦樊剛卻按住了她的手。
男人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男聲低沉的有些冷,“我管不著麽?在路氏你可以當我是你的上司,但是現在,我就是你的男人,你覺得我管不著?歆雨,你為什麽要哭?你覺得委屈?那你告訴我,你哪裏委屈了?”
秦樊剛已經確定了,她一定是聽到了,所以才會聽了一半跑掉。
如果不是因為她手忙腳亂地掉了這份文件,他現在也不可能會知道。他能夠想象得出來,如果自己不知道,她會如何麵對這樣的事情——
她一定會鑽牛角尖,原本就已經夠膽小了,這種事情刺激著她,會讓她徹底遠離自己。
隻要一想到這些,秦樊剛的心就控製不住地冷下來,那精致的五官,也染上了陰霾。知道她不容易,知道她一直以來,和自己在一起,都要承受著道德和良知的譴責,可是他多麽希望,她能夠為自己勇敢一些,他一直都在引.誘著她,從來覺得,原來要搞定一個女人,是這麽的困難。
所以現在,他就是要讓她親口說出來,把她心裏覺得委屈的那些理由,統統都說出來,她說出來了,他才可以“對症下藥”。
正好電梯到了頂層,秦樊剛抓著歆雨,就往外走,SVS酒店,這一層一共就隻有3個套房,秦樊剛住的其中一個,在長廊的最後麵,他拉著歆雨往房間走。歆雨自然不肯配合,路上不斷地掙紮著,秦樊剛煩了,索性伸手,直接抱起了她,在她的翹.臀上拍了一下,歆雨的臉龐一紅,淚水還濕噠噠地掛在臉上,她是真的又氣又惱,一雙小手捏成了拳頭,奮力地打在了秦樊剛結實的胸膛口,那些憋在心底深處的委屈,統統發泄了出來。
“……秦樊剛,你幹什麽?放開我,放我下來!你——混蛋,你別碰我,不許碰我,我討厭你,你不覺得你自己很髒嗎?”
……
秦樊剛一聲不吭,直接就將她抱著進了房間,房門關上的一瞬間,他將懷裏的女人放了下來,原本是打算帶著她去臥室,不過她真是太不聽話,他別無他法之下,隻能將她抵在了玄關處的牆上,手繞到了她的背後,將房卡放進了電槽裏,房間頓時有燈亮了起來,有些刺目的光線,讓歆雨下意識地眯起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