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一群人,頓時嘩然。
因為照片上的這個女人,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麽這個男人的妻子,而是死而複生的“美代子”,是山下久智的妻子,為什麽會成為這個男人的妻子?
冷歆雨?
她是叫冷歆雨?
有反對山下久智的,那自然也是有忠心耿耿支持他的人,這個時候已經有人站出來,大聲說:“……這不可能!這明明就是我們前任社團主人唯一的女兒,叫做美代子,怎麽可能會是個中國人?你不能因為自己擁有控製合作的權利,而這樣血口噴人!通化也應該是一個講道理的公司。”
“你以為,我不是在和你們講道理?”
薄唇微微掀動,秦樊剛的聲音很緊很冷,他慢慢地說:“如果我不是和你們講道理,硬來的話,現在這裏恐怕已經是血流遍地了,而不是讓我親自站在這裏,拿著照片給你們看。”
這裏到底是道傳會,就算有人反對山下久智,但是秦樊剛這種傲然的態度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種侮辱,這個時候,有些已經蠢蠢欲動,臉上都是不服氣——
“這位先生,你說話不能這麽過分!血流遍地?你憑什麽這麽看我們道傳會?你要弄清楚,這裏是日本,不是你的地盤,你說話這樣囂張,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有錢,但是有錢並不代表可以這樣肆無忌憚。”
“肆無忌憚麽?”
秦樊剛輕笑一聲,瞳仁深處卻是一片暗沉,就像是暴風雨前夕的寧靜,他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慢慢地抽了一口,這才邁開長腿,朝著台階下麵走了兩步,站在那個說話的人麵前,他就這麽真正肆無忌憚地對著那個男人吐出一口煙圈,嘴角的弧度更深邃,卻也更陰冷,“你覺得,我現在這樣,像不像是肆無忌憚?”
那人怎麽說也是道傳會裏麵的一個類似於堂主身份的男人,底下跟著那麽多的手下,還有比自己級別高,和級別低的人,就這麽看著他被秦樊剛當眾噴煙圈,他卻隻是捏緊了拳頭,竟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這個世界上,存在著這樣意中人——
他隻用眼神,就可以震攝住你,他的一言一行,就是有著不怒自威的氣魄。
而秦樊剛,就是這樣的人。
當他從台階上下來的時候,步履緩慢,卻是讓人不得不去承認,他就是一個被老天爺眷顧的男人,單憑紫色就可以擾人心神。眾人就這麽看著他一步一步走來,不過就是這麽短短幾步,當他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給人的壓力太大,就像是這個男人整個人都籠罩著一層黑壓壓的陰影,很薄情,看上去很深沉,卻又透著幾分讓人難以捉摸的邪氣,這種不明所以卻又難以抓住的氣場,讓他這張精致的五官上,好似透著一個“殺”字。
就像是他吐出來的不僅僅是煙霧,更傾向於毒藥。
“山下久智,我沒有興趣陪你玩這種遊戲,我的目的很明確,今天你不把我的女人交出來,我怕你這裏真的會是雞犬不寧,當然了,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說著這樣信誓旦旦的話,口吻卻是很輕。
山下久智知道秦樊剛這人不簡單,隻是他之前的確是沒有想到,他的速度會這樣快。
在調查冷歆雨的時候,他早就已經調查過秦樊剛這個男人,他將她守護的很好,是太好了,所以在C市,他總是無從下手,但是聯和路世筠搞得那一出好戲,倒是效果斐然,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來了日本,他就可以肯定,秦樊剛不會那麽容易找到這裏。
因為在調查他資料的時候,他知道他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商人,連一個路氏都搞不定,冷東明,陶婉恬,他都救不出來,那就說明,他的能力,也隻能局限於此。
所以他有想過,哪怕秦樊剛真的放不下冷歆雨,但是也不可能說來就來,來了又能如何?這裏是日本,不是C市,不是英國,不是他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
但是他沒有想到,他竟然會以通化股東的身份出現在這裏,還生生的掐住了自己的喉嚨。
這兩年的道傳會的確是止步不前,那幾個老家夥早就已經蠢蠢欲動,這次和通化的合作是勢在必得,如果不成功,必定要成仁,外麵還有一個鬆本和田虎視眈眈,他沒有退路,隻能硬著頭皮上,卻是不想,中途殺出一個“秦樊剛”。
他到底是怎麽樣做到的?
這麽短的時間裏,他難道就是用操控著地下黃金交流來得到的這一切麽?
不,這不現實,如果真的是這樣,當初在C市,為什麽對路氏他就那麽手下留情?還有冷東明和陶婉恬,他有這樣翻天覆地的本事,為什麽一直都不出手?……
山下久智想不明白,而此刻的情形,也不容許他有時間去想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