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添柴
戚氏總裁辦公室陷入詭異的沉靜，一股不明的暗流縈繞在屋子裏，悄然進入人的內心深處。
戚錦川麵色陰沉的幾乎就要滴出水一般，漆黑幽深的目光望著林陽。手中的鋼筆應聲斷裂，狠狠的插進掌心。
殷紅的血跡自指縫間流出，一滴一滴的浸染著實木辦公桌。
“你說什麽？”
聲音沙啞的，明顯帶著顫音。雖然竭力想要保持鎮定，難免會有情緒外露的時刻。
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林陽，依舊那副淡然的樣子。身子慵懶的倚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放置在膝蓋上。
看著這樣失措的戚錦川，倒是覺得有些新鮮。但想到童菡之前所受到的那些痛苦，不免為她憤憤不平。
“雖然很不想告訴你這件事，但為了我的誠意，還是不得不據實告知。童童她確實懷孕了，而且孩子的父親就是你！”
腦中空白一片，嗡嗡作響。戚錦川目光呆滯的看著林陽，不知應該作何表情。在看到童菡小腹凸起的時候，他心中怒火滔天。
曾經有那麽一瞬間的時間，想要毀掉那個孩子。可是想到童菡會受到傷害，還是生生忍住了那種衝動。
他不能忍受她的離去，更加無法接受她懷著他人孩子的事實。可當他站立在十字路口的時候，卻有一個人告訴他，這個孩子竟然是他的，這讓他欣喜的同時，不免又有些愧疚。
對於他們第一個孩子的愧疚感還未曾消缺，現在竟然還想要拿掉他們之間的孩子，這讓他不可原諒自己。
“我的嗎？”
呢喃著這句話，戚錦川呆愣的雙眼緩緩移動了一下。顧不得掌心的疼痛，動作略顯慌張無措。
緊緊抓著林陽的衣領，用力收緊。神色肅穆的看著他，仿佛下一刻就要吃人的一般。
“你再說一遍，那個孩子究竟是誰的？”
血漬染紅了他的衣領，林陽不甚在乎的回望著戚錦川，嘴角輕微拉扯，帶著一絲笑意。
眼睛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原本今天來這裏就是冒著極大的風險的，如果這一把，他賭贏了，前提光明，可若是輸了，那就是豁出他這條命，也要保住他們母子。
“童菡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
極少嚴肅的叫她的全名，林陽說的不是很自然，卻依舊認真的重複著這句話。
手中的力道全然放鬆，嘴角輕微衝動一下，深吸一口氣，頹喪的垂首，神色瞬間有些許的蒼涼。
掌心濡濕一片，不知道是血跡還是汗水。心跳漸漸加速，砰砰的呼之欲出般。
“嗬！哈哈，哈哈！”
身子向後退了兩步，身子聳動，突然間癲狂的笑起來。清俊臉上出現與之不符的神態，卻又那般恰好，讓人挑不出任何一點兒錯處。
此時此刻，唯有他自己清楚的知道內心究竟在經曆著什麽。心忽上忽下，隻因為了那句“孩子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