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景是個坦誠的人。
可他這樣子的坦誠,顯然是叫對方無法接受。
更彆說,這淩羽仙還是個自負且固執的人,對於自己所認為的事情,從來都不會覺得有可能是錯的。
因為他就是靠這樣的心態,才能在現在這個年紀,修煉到外物上境。為此,他還特意將六秀身份福利中唯一一次請教外天下境的機會,用在了他這一番觀點上。
而那位外天下境的陸地神仙,在聽罷後,是對著淩羽仙點了點頭。
算是認同。
是以,淩羽仙便將自己的這一個心態,當成了他突破至外相境的關鍵。
不過,對於這等近乎飛來橫禍般的遭遇,白池景自是不願意唾麵自乾的,所以他禮貌發問。
“你說什麼?”淩羽仙的臉色,瞬間陰沉。
那是肉眼可見的寒意。
白池景自然不可能把話再給複述一遍,免得顯得自己像一隻複讀機,於是他以同樣的淡漠神情,淡淡的說道:“師兄為何不問問緣由呢?如此就下定論,未免也太武斷了。”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親眼所見,你說我武斷?你當我不清楚你這等小人心裡想的都是什麼嗎?無非是覺得自己修為突破了,得誌便猖狂!要是換做師叔他們,也懶得與你多計較,畢竟師叔們道德高隆,也對弟子都很寬容。可我不行,我眼裡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你這種小人!”
淩羽仙語氣微微發冷道,因為他初入山門時,就遇到過這樣的人,所以多年來對這一類人,那是恨之入骨。
原本他遇到了也是問一下的。
但比較巧的是,他聽說過“白池景”。
而一個連未婚妻被搶也不敢還擊的人,在淩羽仙眼裡,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懦弱之人。
於是,念及此的淩羽仙,便嗤笑了一聲,以譏諷的語氣說道:“再者,能在奉還閣做事的師弟,哪個不是品行端正的?你要是對此不滿,大可上報上去,看看師叔們會怎麼定奪!”
“好一個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師弟我記下了。”白池景沒有再做過激的舉動,一來是穿越前吃了教訓,客場作戰,實在是不利;二來這奉還閣不光不能動手,眼前這廝的修為還比他高。
這直接動手,不僅和以卵擊石無異,還是自取其辱。
這不劃算。
不過,這不代表白池景就這麼算了。
走出奉還閣,白池景的臉上看不出來有多少怒意,他無視了周遭那些戲謔的眼神,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直接回了山腳下。
因為失去了那新的弟子身份玉牌,所以隻憑舊的,他眼下便隻能住在這山腳下的石木屋子裡。
而回來後的白池景,他盤膝而坐。
但沒有修行,而是參悟起了《劍心吐納》第二層。
徒劍山的弟子入門功法,雖然是弟子初入門,就將三層內容,全都傳授了下來,但修為不到,是根本沒辦法修行後麵內容的。
因為連參悟,都參悟不明白。
眼下,白池景修為到了,這才能參悟起來。
就這樣,一連持續了三日。
這三天裡,在白池景的堅持下,他手掌心中那一顆珠子,顯聖了四次。畢竟是修煉到了外物中境,道行已現,能夠對於自身的氣血精氣,起到不小的滋養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