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駭轉身來到翻身爬起來,靠著馬路牙子直喘氣的傑洛瓦身邊,將手槍拋還給他,對方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影梟的黑客嗎?可是我沒看見你身上有接入接點……”
“話密了,小矽男。不該問的彆問。”
王駭蹲下身來,問道:
“我替你家老大報了仇,你們部落的孩子在哪裡我也一清二楚,你欠我一個人情,沒問題吧?”
傑洛瓦呆呆點點頭,臉上的顯示器露出迷惑皺眉的表情包:“我……呃,好像是的?”
“那既然你欠我的,接下來,你得好好回答一下我的問題。”
雖然總覺得哪裡很奇怪,但傑洛瓦就是說不出來,他隻能點點頭,聽王駭發言詢問:
“剛剛那個機械忍者嘰嘰咕咕說了半天,我什麼都沒聽懂,而你一個半械族人,是怎麼聽得懂他在說什麼的?”
“這個,他好像不是人類,剛剛說的都是模擬出來的信號,隻有經過機械處理後才能聽懂意思。”傑洛瓦看著一旁機械忍者,說道:“他的身體雖然有改造的地方,但是頭部和大腦都是根據矽化儀式,和機械電子設備融合在一起的。”
王駭一愣:“你的意思是,他也是個半械人?”
“我,我不知道。”傑洛瓦茫然地說道:“我們半械人是從血鏽海之外來到這裡的,按理說,除了我們半械人,應該就沒有知道矽化儀式的人。”
他撓了撓頭。
“而且,隻有半械人才能通過矽化儀式,獲得械能始祖和真理網絡的恩賜,我們的力量都是這麼來的……隻是人類的話,怎麼可能會通過矽化儀式呢?這不合理。”
傑洛瓦越想越迷糊。
“可如果,如果他也是半械人的話,為什麼要對身為同胞的我們下手呢?為什麼呢?為什麼呀?這不可能啊,這不合理啊……”
王駭無語。
這半械族徒有力量和勇氣,持著膀子就敢跟改造人開乾,但腦子未免太差勁了點。
他隻好拿起從機械忍者身上摘下來的徽章:
“那你對這個圖案有什麼印象嗎?”
“完全沒有。”傑洛瓦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完全沒見過這種奇怪的東西,但看起來不是幫派紋章,而是家族的徽記——上麵的‘勇’和‘怒’,有點像是逆光城東區的邪馬人的風格?”
“這多少還有點用。”
王駭點點頭。
還好他沒有貪小便宜,邪馬人在東區掌握著大量的資源和打手,以家族企業為單位,靠著整個東區上到議員下到清潔工,都是他們的人。
那這就更奇怪了。
雖然同為二等公民,但邪馬人的性格無比缺少安全感,由此他們非常重視家族血緣關係。
說白了就是,邪馬人靠著家族兜底,很少會離開他們的東區活動,能當土皇帝,誰願意離開呢?
在東區惹一個邪馬人,很容易整出來家族全員傾巢出動。
可到了彆的地方,那就由不得邪馬人說的算了。
“暫時先問到這裡吧,估計沒多久條子就會來了。我們得先轉移陣地,最好出個城。”
王駭招呼對方收拾他家老大的屍體和準備車輛,自己則轉身上樓。
宿舍的內部顯得無比混亂,戰鬥的痕跡非常明顯,他還發現了機械爪撕裂牆體留下的清晰爪痕——顯然是傑洛瓦的老大跟機械忍者搏鬥時留下的。
不少床位受到波及,也有住客在休息中被壓成肉泥。
他來到自己的床位前,輸入密碼,將熟睡中的嬰兒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