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使喚我們?”星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
「三月七則是幽怨又無可奈何的語氣,仿佛眼裡失去了光:“我就知道,將軍一微笑,咱們就要被差遣了。”」
「“你行行好吧!這支奇兵用的也忒頻繁了,咱們羅浮上就沒人可用了嗎?”符玄都看不下去了。」
新艾利都,狡兔屋。
“妮可老大,我嚴重懷疑景元將軍就這一支奇兵。”
“這還用得著懷疑嗎?比利,不過這將軍也還真夠壞的,就逮著星他們使勁薅……簡直和我們狡兔屋的風格如出一轍!”
“嗯嗯,呃…等等,妮可老大,你這是誇還是罵啊?”
粉發少女驕傲地挺起胸脯:“當然是誇咯,如果把我換做將軍,哪怕我手下有人可用,也會先用星穹列車這幫人替我乾活兒。”
“啊?妮可老大,這是什麼道理?”比利一時愣住了。
“動動你快生鏽的腦袋,比利。”
妮可抬手敲了敲比利堅硬的後腦勺,發出清脆的“鐺鐺”聲:“我問你,如果我們馬上要去空洞中戰鬥,擺在你麵前的有兩把武器,一把是你自己的,一把是咱們雇主配給我們,讓我們隨意使用的——你會選擇用哪把武器戰鬥?”
“嗯……”
比利思索了大概三秒鐘,然後在第四秒時猛地起身擺了個星輝騎士的POSS,驕傲地緊握著他的兩把槍。
“當然是要用我可愛的姑娘們啦~我這保養機油可是用的星輝騎士的聯名款!收拾以骸當然要靠她們!”
“——啊氣死我了!你這個笨蛋!比利!”
妮可把一疊購物清單“啪”的一聲甩在比利臉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就是因為要養著你們這些非正常的社員,狡兔屋的運營成本才會這麼高!動不動就財政赤字!”
“總之,有便宜不占是笨蛋!我相信景元將軍也深諳此理。”
「等符玄說完,景元就一直盯著她猛看。」
「“你……盯著我乾什麼?”雖然有點慌,但符玄還是提醒道:“建木所在是秘中之秘,讓化外民接觸——”」
「“——有違規製。”景元打斷了她想說的話,“我也要提醒符卿,有仙舟而後有規製。危機之際,規製合用則用,不合用拋下便是。”」
「“所以,接下來我要做一個違背規製的決定。啊,也許還不止一個,哈哈,想想還真是痛快!”」
「說罷,景元低頭看向少女:“符卿,我將兵符交給你,由你來節製雲騎軍,在靠近建木的丹鼎司洞天之外策應。”」
「“我?我來領兵?”符玄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景元嗬嗬一笑:“你不是一直想試試,當將軍是種什麼樣的體驗麼?”」
「符玄有些抱怨地哼道:“平時你卻不讓,這回突然……明白了,我就依你說的辦。”」
“行事穩重卻又不拘一格……這景元的確是個人才。”
賽麗艾看著光幕中的景元,她忽然理解了鏡流為何如此器重他,願意單獨教他劍術。
自古以來,她見過太多天資卓絕的人類,可最終在曆史中留名的卻隻有寥寥數人。他們並非實力不足,隻是缺少一點敢於打破陳規的勇氣。
景元的作風,倒令她不自覺地想起伏拉梅——明明是心血來潮收下的弟子,行事作風、甚至思維理念都與她背道而馳。
當她覺得“魔法就應該是特彆的,不應該教授給沒有才能的人時”,她的這位弟子卻主動讓人類建立起對魔法的研究,哪怕是天資再差的普通人也能學習並掌握魔法。
明明是她的規矩對著乾嘛……不過,當從景元口中聽到那聲“痛快”時,賽麗艾扶著額頭,一時感到有些恍惚。
她抬起頭,仿佛在窗外的花田裡看到一抹白色的倩影,陽光下,少女紅色的長發隨風飄揚,宛如濃墨重彩的一筆油畫。
“原來,這就是你當初的心情嗎?……我多少有點體會到了。”
「“至於列車團的諸位…如今我正大光明地邀請各位加入封印星核的行動。”景元轉頭看向星他們:“符卿會部署雲騎,而我想請各位先行一步,取道工造司的捷徑,再與符卿會合。”」
「“【丹鼎司】、【鱗淵境】這兩處洞天毗鄰建木封印,有勞各位前往,一探究竟。”」
「“說起來,建木到底是什麼?”星還是挺好奇的。」
「“那是由豐饒星神藥師留在羅浮仙舟上的古物。能任意形塑生命,征服死亡的神跡。羅浮人的祖先正是服下了建木生成的神實,才得到無儘形壽的身體,蛻變為長生種。”」
「談及仙舟曆史,景元似乎在歎息:“但,能賜予長生的神跡,不過是一廂情願的美夢罷了。”」
「“且拿羅浮來說,長生不死看似是件美事,但隨之而來的人口膨脹,資源匱乏。為了爭奪活下去的希望,永壽的天人欲做人而不得,乃至墮落成了野獸。”」
「“在付出無數血淚的代價後,羅浮人終於明白,長生不是什麼平白賜予的禮物,而是殘酷試煉的開始。”」
「“因為隨後的歲月裡,同受藥師恩賜的豐饒之民為了奪取神跡,屢次侵淩仙舟,大造殺孽。”」
漫威宇宙。
泰坦星。
一位紫色皮膚、身材高大健碩的永恒族人正興致勃勃地觀看著光幕。
他的軍隊在占領一顆星球後,會隨機殺死這顆星球上一半的生靈。這場殺戮無關財富,也無關地位,完全取決於命運。
按照他的說法,“殺死一半人是為了這顆星球的繁榮”——如今景元將軍的這番話更是成了他所作所為的最好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