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彥卿欣喜起來。」
「景元眼神示意他先彆站起來,好好休養。他抬眼看向刃和丹恒,眼中說不出的情緒。」
「往事曆曆在目,或是傷感,又有喜悅……但最終,他還是故作輕鬆地笑起來:“二位久彆重回仙舟,卻總是在些尷尬的場合。如念故人之交,應該早些通知我才是。”」
「刃卻是冷冰冰地說道:“我要做的事已經完了。”」
「“嗯,完了。”景元點點頭,轉頭看向卡芙卡和刃:“你們幫了仙舟一個小忙,我很感謝,帶這人走吧,這一次,我可以當做沒看見。”」
「“將軍?!我……”彥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景元嚴肅地搖了搖頭。」
新艾利都,狡兔屋——
“喂!景元!你怎麼能就這麼輕易地放走卡芙卡和刃?那個叫刃的可是揍過你的跟班欸!”看著景元完全沒有替彥卿撐腰的想法,妮可幾乎要發出尖銳的爆鳴。
“冷靜妮可老大!”比利趕緊在一旁開勸:“將軍這麼做想必一定有他的深意吧?說不定……呃,他是想鍛煉彥卿也說不定呢?”
“你看,彥卿上一次被鏡流打敗就領悟了新招,說不定這次被混合雙打後,領悟雙倍的新招也很有可能啊!”
“這就像……我挨了一巴掌後又忽然給我一百萬丁尼一樣,就算妮可老大不給我撐腰,也不算虧吧?”
“誒?一、一百萬丁尼?咳咳……如果真給這麼多的話,那我覺得比利你多挨幾巴掌其實也沒什麼。”
妮可的態度忽然180°大轉彎,回頭義正言辭地糾正道,“而且,比利,彆說得這麼粗俗,這怎麼能叫挨巴掌呢?這叫——火力壓製用高智能戰術素體頭部抗擊打測試!”
“要是真有這種機會,你就應該多測試幾輪。這樣一來狡兔屋的債務……哦不,是你的機器性能也能得到提升,簡直不要太棒!”
「景元望著離去的卡芙卡和刃,又回過頭來看向丹恒:“好久不見了……老朋友。”」
「“我不是他。”丹恒平靜的聲音裡,多了幾分疲憊。」
「“嗯…抱歉。”景元隨口笑道,他看著準備動身離開的丹恒,淡淡地提醒道:“你還不能走,因為你的列車朋友們正在鱗淵境裡等你呢。咱們一同去見見吧?”」
「丹恒點了點頭,與景元和大批雲騎軍一同隨行。」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鱗淵境更深處的秘境,在這裡,已經能依稀看見遠處的“顯龍大雩殿”,以及殿中央那巨大高聳的龍尊雕像。」
「再次見到這般景元,景元也是頗為感慨。」
「“波月古海,殊勝妙境。這鱗淵境的景色同上次親睹時一樣,未曾變改。而如今站在這裡的你我,卻各自不同了。可見即使身為肉身不朽的長生種,也無法與天地並舉。”」
「“將軍應該知道持明輪回蛻生的習性。”丹恒淡淡道:“古海之水已經滌儘了丹楓的罪愆。當初與你共同站在這裡的人,已經不在了。”」
“嗯……芙莉蓮大人,意思是丹恒的前世叫做丹楓,是仙舟罄竹難書的罪人,但他已經通過輪回蛻生轉世為丹恒了,對吧?”
菲倫簡單整理了一下光幕中的信息,得出結論:“犯罪的是他的前世,丹恒其實是無辜的。”
“嗯,但還在一些疑點……”芙莉蓮指著光幕上丹恒頭上的那對龍角,“按照持明族的習性,蛻生等於與前世徹底了斷,可丹恒為什麼還擁有著龍尊的力量和一部分的記憶?”
“說是蛻生,又感覺沒有完全蛻生。總之就是……很奇怪。”
“啊,怪不得刃會說丹恒‘甚至沒有死過一次’,原來是這樣!”
休塔爾克恍然大悟:“持明的輪回轉生等於上一世的死亡,而丹楓的輪回……很可能出現了意外,讓龍尊的力量和記憶依舊保留在丹恒身上。”
“那也不對啊。”讚因疑惑地皺了皺眉,“龍尊的力量是傳承的,如果丹恒擁有龍尊的力量,還被放逐出仙舟。那現如今的持明龍尊豈不是……”
“難道真是白露小姐?”
菲倫回想起當初被眾人第一個否決的龍尊人選。
「“我是丹恒。那位丹楓是英雄也好,罪人也罷,都與我無關。我已承擔了他的刑罰,接受永久的放逐——這我沒有怨言,但將軍看到我時,請務必棄去過去的影子。”丹恒淡淡地說道。」
「“啊……重提舊事就像攪渾一潭濁水,徒然惹引不快。”景元歎息道,“大概是你的模樣…大概是那龍角,仿佛依稀的龍尊氣質,總讓我把你和故人聯係起來吧。”」
「“……”丹恒再次強調:“我已說過——”」
「“是的,你說了,那又如何?”景元的頭輕輕一歪,笑著打斷道,“若用一句話就能改變他人對自己的態度,世上也就沒那麼多爭端了。你要我不再視你為丹楓,可以,為我做一件事。”」
「“以丹楓的身份幫我最後一個忙,此間事畢,我就由他死去,撤銷對你的放逐令。往後我可以保證,至少在羅浮上,你不再是任何人的影子。”」
「聽罷,丹恒搖搖頭:“丹楓能做到的事情,我未必做得到。”」
「“你必須做到,不然一切許諾都不做數。”景元也是少見地霸道了一回,“要怪就怪你的前世吧,若不是他當初做了那件混賬事,若化龍之力能夠完整傳承,我根本用不著逼你。”」
「“方才說過:今天站在這裡的你我,各自不同。丹楓不再,隻有丹恒,而我……”」
「“我已是羅浮將軍,有些事縱使不情願,也仍然要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