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良久才說了一句:“你可知,哀家叫你來是所謂何事?”
蘇影垂著頭:“影兒愚鈍,影兒並不知曉。”
太後冷哼了一聲:“哀家聽說你是個機靈的,凡事一點就透,你今個兒就跪在這裏好好想一想。”
蘇影垂眸不語,想來太後對她的印象實在是差極。
太後衝一旁的嬤嬤伸出了手:“吳嬤嬤,扶哀家進去歇息會兒。”
“是。”
太後起身進了內室休息,蘇影就一直跪在外麵冰冷的地上。
她的唇邊泛起一抹冷凝,隻要與皇家扯上關係,這幺蛾子就不停地朝她飛來。
連想過一段平靜的日子都難得。
蘇影靜靜地跪了半個時辰,腿都跪得麻了。
蘇影身子瘦,膝蓋處幾乎沒有什麽肉,跪在地上久了,隻覺得疼痛難耐。她忍不住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膝蓋,沒想到此刻太後正好從裏麵出來。
太後聲音冷淡:“怎麽,才跪了一下就受不住?”
蘇影挺直脊背:“影兒不敢。”
“還敢給哀家嘴硬!”太後聲音冷漠,“剛才哀家讓你想了這麽久,可是想出了什麽頭緒來?”
“影兒知錯,不該穿著髒衣服來見皇祖母,還望皇祖母能夠原諒影兒一次。”
“你!”太後頓時噎住。
蘇影不知道劉貴妃究竟與太後說了些什麽,自然不會蠢到自己去猜,免得多加罪名。
蘇影楚楚可憐地望著太後,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影兒也沒想到進宮會碰到急急給錦答應送安胎藥的宮女,會被弄髒裙子。影兒本要去換一身衣服,卻被告知皇祖母已經等待影兒多時,影兒這才著急趕來。”
“影兒尊著皇祖母敬重皇祖母,又怎麽會故意穿一件髒衣服來見皇祖母呢?”
蘇影的頭埋得更低了:“影兒做錯了事,錯了就是錯了,如今皇祖母懲罰影兒,影兒並無半點怨言。”
太後端坐在高高的座位上,喝了幾口茶,就是不說話。
綠痕一直沒有等到蘇影出來,知道她被罰跪,心中焦急。
綠痕忙去下朝的路上去尋夜非白,她遠遠地看淩風就著急地跑上前去,喘著氣:“淩風,淩風,王妃被太後娘娘罰跪了,還煩請和王爺說一聲。”
“怎麽回事?”
綠痕大致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淩風馬上轉身離去。
夜非白得知消息知道,心中焦急萬分。
太後是個慈祥的,竟會責罰影兒,想必是聽了誰的挑撥。
夜非白沉吟片刻:“淩風,你馬上去找臨安王,你給他帶一句話,就說王妃被太後處罰了。”
“是。”
淩風以最快的速度去了臨安王府。
臨安王正在院子裏澆花,見到淩風過來有些詫異,笑眯眯地問了一句:“淩風,你怎麽來了,是非白和影兒等會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