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痕這個時候提著一桶泥巴過來：“小世子怎麽又看起書來了？”
綠痕將泥巴往夜小念的麵前晃了晃：“這是您讓奴婢給您保管的泥巴，現在拿去玩會兒吧？”
“我怎麽會玩這麽幼稚的東西？”夜小念冷冷地撇了一眼鐵皮桶裏麵的泥巴，忍不住用手撫住了自己的額頭。
綠痕有些無語地看著小世子，小世子這兩天變臉真的好快。
先前她還覺得他活潑開朗了好多，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又變回原來那個嚴肅的、規矩的小孩。
綠痕忍不住問道：“那這桶泥巴怎麽辦？”
夜小念直接下了命令：“哪兒拿得倒哪兒去！”
他看到綠痕走到院子的角落裏，將手中的泥土倒了進去，他當下就有了一種很丟臉的感覺。
蘇小睿一定是毫無形象地蹲在那裏玩泥巴，他這麽頑皮，一定還會將自己玩得髒兮兮的。
夜小念深深地歎了一口，唉！
夜小念的腦海裏不住地想著娘親，想著蘇小睿，書上的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他索性站起身來，想要將手裏的書拿到書房裏去換一本。
夜小念才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夜非白正在裏麵坐著，他下意識地轉身就走。
夜非白剛才眼角一瞥，見到房門口有一團小小的影子，本以為會像昨天一樣朝自己飛過來，沒有想到他竟然轉身就走。
夜非白倨傲的黑眸中隱隱閃過一抹失落，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他眼見著那團小小的身子馬上就要離去，忍不住叫住他：“念兒，什麽事？”
夜小念隨意道：“沒事。”
夜非白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進來！”
“是，爹爹。”夜小念從外頭進來，乖乖地站在一旁，“爹爹有什麽事？”
夜非白看著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自己，裏麵沒有一絲波動，說出來的話卻是：“別出去亂跑，到這裏好好練字。”
“好。”夜小念應下來，他硬著頭皮去坐到夜非白的身邊，每走一步就覺得壓力大一分。
夜非白看了一眼夜小念，小小的身體坐得筆直，握筆的姿勢也十分標準。
他隻顧著自己一味地練字，從頭到尾並沒有和他說話。
夜非白突然覺得昨天他們兩個人說的話比起之前一年說得話還要多。
他本以為經過昨天之後他們父子之前的話會改善一些，沒想到又回到了老樣子。
昨晚的一切都變成了錯覺。
夜漸漸黑了，夜非白泡過溫泉之後，很早就上了床。
他本以為小念會像昨天一樣過來和自己睡，不過什麽都沒有，那邊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
夜非白竟有些睡不著，他忍不住起身去了夜小念的房間，走到他的床頭，就發現他早已熟睡，睡得香甜。
夜非白伸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