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遲表示理解,像他這種傲慢的人,是不可能有人人平等的概念的。更是休想他會尊重自己的隱私。
她有些忐忑:“你覺得我的論文怎麼樣?”
“這是論文?”他將電腦合上,隨手放在一旁,輕聲嗤笑,“我以為是你不小心睡著了,臉壓在鍵盤上打出的亂碼。”
“......”
薑月遲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了。
她提醒他:“時間不早了。”
他抬眸:“我能將這句話理解為,你在給我下逐客令嗎?”
“沒有。”她解釋道,“我隻是怕你回去太晚了。”
“謝謝你的關心。”他這句謝說的極其敷衍。
於此同時,他將眼鏡摘了,放置在床頭櫃上,“我今天會在你這裡留宿。”
不是請求,而是通知。
薑月遲愣了很久,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你不是嫌我這兒臟嗎?”
“無所謂了,偶爾睡睡垃圾堆也算是不錯的體驗。”
“......”
好在上次最後五個用完之後她又去買了幾盒。
薑月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可能累了就睡了。
她醒的時候,費利克斯還沒離開。
他靠著床頭坐起身,上身赤裸,上麵有薑月遲趁機抓出來的指痕和牙印。
她把這當成報複,他認為是情趣。
即使有些地方嚴重到讓人不得不懷疑是否需要去醫院打一針狂犬疫苗。
費利克斯此時的臉色非常難看。
薑月遲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自己又哪裡得罪了他。
難不成,她把在夢裡罵他的話說了出來?
她剛睡醒,眼尾還有點紅,昨天晚上哭了很久。
她每次都會哭,不是難過的哭也不是痛苦的哭,是爽哭的。
“怎麼了。”她躲在被子裡,將扔在地上的睡衣撿起來穿上。
費利克斯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在扭捏些什麼。明明昨天騎著他浪叫了一晚上。
“你的窗簾到底起到了什麼作用,讓人知道你的家裡有窗簾?”或許是剛睡醒的聲音都有些低沉,但他的聲音沉的過了分,也有可能和他當下的心情存在幾分關聯。
薑月遲看了眼旁邊的窗戶,白色的紗窗能朦朧看見窗外的景象,更彆提遮光功能了。
完全沒有。
想明白他這麼早醒的原因之後,她有些不好意思。
“這是我買衣服送的贈品,可能質量不太好。”
贈品。
他笑了。
真是多虧了她,他才能學到這麼多新鮮廉價的詞彙。
他現在就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
好吧,他的起床氣的確很嚴重。
薑月遲伸手環抱他的腰,頭靠在他的腹部:“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會考慮周全一些的。你還在生氣嗎?盛傲哥哥。”
他眼眸微眯,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你彆以為說幾句軟話就有用了。”
他已經三天沒合眼了,來她這兒就是為了睡一個好覺。結果才兩個小時,他就被陽光給弄醒。
她忽略了他逗弄寵物一般的動作:“我真的很內疚,明知道你這段時間很忙,我還這樣......”
老實講,薑月遲是個很美麗的女孩子。
她的美麗在她二十歲那年就可見一斑了。
不然費利克斯也不可能看上她。
此時她一臉鬱悶的歎氣,那雙精致的桃花眼看上去都變得有些黯淡。
費利克斯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和自己對視。
他那雙藍色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的湖泊。
她的那些小聰明和偽裝的真誠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不過他也說過了,既然動機是為了討好他,倒也無傷大雅。
他唇角扯了扯,胸腔溢出一陣淡沉的笑:“是嗎。”
薑月遲和他認識三年之久,深諳和他的相處之道。這人吃軟不吃硬。
雖然好像也有失手的時候。
就在上個月,有人在費利克斯的課堂上玩手機,被他發現了。他是個極其嚴厲的人,他可以容許彆人上課走神,但交頭接耳和玩手機是他的禁忌。
那個學生為了不得罪他,隻能去找他求情。於是她先去找了薑月遲。
她是唯一一個坐過費利克斯教授副駕駛的人。
薑月遲不明白坐過費利克斯的副駕駛,和了解他,這二者之間有什麼區彆?
但她還是給了她提醒:“費利克斯教授吃軟不吃硬,你的態度軟一點。”
那人感激涕零的謝過她以後,十分鐘,她哭哭啼啼的回來。
她說費利克斯教授讓她帶著她的軟骨頭一起滾出去。
所以薑月遲當下也不太確定,這個方法到底還管不管用。
她開始強行轉移話題,將手放在他袒露的胸口上:“我們學校至少有一半的女生肖想躺在你的胸肌上睡覺。睡醒了還能用手去揉。”
“哦,是嗎。”他情緒淡淡,不為所動。顯然對於那些女學生單方麵的腦內意淫並不在意。
剛才的起床氣也已經隨著時間消失殆儘。
薑月遲鬆了口氣。
“你沒反應嗎?”
他拿來她的電腦觀察今日大盤走勢,頭也沒抬一下:“那可真是太遺憾了,居然還剩一半不想。”
她從他的敷衍的語氣裡沒有聽出半點遺憾來。
說到這裡,他的動作停了一下,垂眸看她:“你在哪一半裡麵?”
“我哪一半都不在。我昨天晚上就摸了很久,你忘了嗎,我還舔過它。”
“哦。”他記起來了,她很會舔。
“但我更喜歡你放鬆狀態下的肌肉,它是軟的,會讓我想把臉埋進去。”
她真的埋進去了。一隻手搭放在他的肩上,另一隻手則環著他的腰。
貪婪的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是雪鬆和榛子綠葉的味道。
他有潔癖。時間允許的話,他一天能洗四五次澡。因為他覺得空氣都是臟的。
費利克斯沒有斥責她這個失禮的舉動,大約是因為他們此刻就在床上,哪怕互口都算不上失禮。
他摸了摸她的長發,縱容她將這個動作持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