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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惡龍(1 / 2)

薑月遲覺得費利克斯已經不是單純的性格缺陷,他的三觀有問題。

或許在他看來,世界就是圍著他轉的。哪怕不是,他也有辦法讓它變成是。

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他的自負不是盲目的。

隻要他想,任何事情都可以輕鬆辦到。

包括讓這裡的人全部變成窮光蛋。

當然,這裡麵也包括了薑月遲。

可薑月遲找不出任何能影響他三觀形成的原因。

她相信,他的成長過程中因為這副過分完美的外形,肯定遇到過不少善意的示好和愛慕。

包括在他的家中,他也是被所有人愛著。

即使那些愛全都沾了點畸形。

大約是她過長的沉默吸引了費利克斯的注意力。

他牽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摩挲,溫和到仿佛一個年邁的長者對後輩再普通不過的關心。

事實上,此刻的他所表現出的神情,確實是溫和的。

“生氣了?”他低聲笑道,“愛麗絲,我剛才那些話不是貶義。你應該知道的,我想侮辱誰從來不會拐彎抹角。”

“我知道。”她靠在他懷裡,“隻是我有些累了。”

他給她找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讓人給她上了一杯咖啡。

他說愛麗絲,遊戲才剛開始呢,你不要掃我的興。

她看著他的眼睛,那裡分明帶著笑,可又深邃陰暗到她看不清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其實她是希望他能變得善良一些的。

薑月遲當然也曾這麼幻想過,如同高中生一般幼稚的想法。

她剛和費利克斯在一起的時候,她也的確隻離開了高中校園一年而已。

所以薑月遲覺得,她曾經生出過的,如同無腦偶像劇一般的劇情,是情有可原的。

以女主角的善良拯救誤入歧途的反派,然後白頭偕老的浪漫故事。

可是這樣的想法她隻堅持了一個月。

因為到了第個二月之後她發現,費利克斯這樣的人當不了男主的。

在中國,他甚至過不了審。

從賭場離開後,他們去了二樓休息,那裡是台球廳,還有一些供人玩樂的其他場所。

費利克斯告訴薑月遲,旁邊就有房間,她要是困了,待會可以進去休息一下。

但是休息不了多久。

薑月遲有些好奇:“難道那些房間是鐘點房?”

他被她認真的愚蠢給逗笑了。

“愛麗絲,也隻有你的愚蠢才不會讓我反感了。”他的身材高大,尤其是和纖細的薑月遲比起來。

所以隻是稍稍側了下身子,就將她擋了個徹底。

後麵的人根本看不清他們在做什麼。

甚至於所有人的視線裡,隻能看見費利克斯。

他們看不見薑月遲,也看不見在她身上胡亂遊走的那隻屬於費利克斯的手。

“不是鐘點房,是我沒辦法太久見不到你。”

薑月遲愣了一下:“什麼?”

他唇角微挑,低頭舔舐她的耳朵,距離實在太近,稍微沉重些的呼吸聲都能變成曖昧的喘息。

“愛麗絲,比起和那群蠢貨一起喝酒,我更想和你在床上做愛。但沒辦法,就當這是在他們破產前的一點施舍吧。”

薑月遲的身子抖了一下。費利克斯察覺到了,他脫下自己的外套為她披上:“冷嗎?”

她剛想搖頭,費利克斯已經叫來服務員,讓他去將整棟樓的溫度都調高了一些。

薑月遲看著他。

他慢條斯理的點了一支煙,本就挺拔高大的身材,在量身裁剪的高定西裝的襯托之下。

那種渾然天成的矜貴優雅實在是與他的本性不符。

若是薑月遲不了解他,必定會認為他是一個非常儒雅的紳士。

是會在舞會上摘下禮帽說出那句“美麗的女士,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的紳士。

但事實上,他不會邀請人。

因為在他的眼中,沒人配得上這份殊榮。

服務員在他麵前點頭哈腰,他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

然後將視線朝薑月遲看來。

在自己之外的其他人麵前,他就像是一位尊貴的國王,他不需要用威嚴來震懾他的臣民,這是隻有弱者才會做的事情。

可唯獨隻有在薑月遲麵前時。

她想,他就是一條一直在發情的野狗。

“是要打台球嗎?可我不太會。”她走過去,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她絕口不提犯困的事情。

算了,就當是在自己回中國前,讓他再多陪陪自己吧。

是的,費利克斯陪她,而不是她陪費利克斯。

薑月遲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她知道費利克斯離了自己還能找到更多比她更好的女人。

但她若是離了費利克斯,這輩子就彆想再與他這種階層的男人碰上麵。

她有些遺憾,如果能和費利克斯結婚的話,那她在國內的那些同學該有多羨慕。

如果有人因為這些認為她虛榮,她也不會反駁。

畢竟人又不是神,怎麼可能毫無缺點呢。

她就是虛榮。不然也不會在人群之中,隻對費利克斯一見鐘情。

因為他出眾,因為他高高在上,因為他擁有睥睨一切的財富和地位。

女人大多都慕強,她的初戀起點太高了,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會影響她之後的擇偶觀。

薑月遲挽著他的胳膊過去,這裡應該是被提前清過場,要麼就是進來有權限。

因為這裡的人太少了,每一個看上去都是非富即貴。

最能證明他們身份的,則是每個人的身旁都站了幾個身材高挑的大胸美人。

這些洋人的審美似乎都很統一。

和她們比起來。

薑月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勉強處在B和C之間的胸口。

費利克斯注意到她這個動作,喉間溢出一陣輕笑。

蠢貨。

有人先開了球,費利克斯問她要不要上去捅兩杆?

她搖頭:“我不會斯諾克。”

他說:“不會沒關係,待會我教你。”

薑月遲真的要以為他是一位樂於助人的好老師了。

他站在她身後,手把手的教她如何握杆,糾正她的姿勢。

他的手握著她的手,往球杆下方挪了挪:“彆太靠前也彆太靠後,這裡剛剛好。”

“對。”他深深喘了口氣,聲音很輕,落在她耳邊,恰好隻夠兩個人聽到,“就是這裡,用點力。”

他的話意義不明,是讓她握著球杆的手用力,還是,其他地方用力?

在旁人看來,這是一場很正常的教學。可隻有薑月遲知道,她正被什麼抵著。

“費利克斯,你剛才還說過,你和那些發情的野狗不同。”

他握著她的手,瞄準前方的母球:“我的確沒有發情。愛麗絲,我隻是在占你的便宜。如果我真的想做點什麼,你的褲子早就不在你身上了。”

他壓低了手:“愛麗絲,這叫低杆,看清楚了。”

他的上下身仿佛不屬於同一個人。

因為他真的在認認真真的進行教學。

手臂發力,母球在撞擊到目標球後後旋,而目標球則在受到剛才的衝擊後一杆入袋。

薑月遲愣了愣,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那顆球是怎麼進的。

費利克斯已經站起身,他用巧克擦了擦球杆頂端,見她還趴在桌上,不知發什麼呆。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屁股:“對著我撅個屁股,勾引我?”

她急忙起身,甚至還用手將裙擺往下拉了拉。

見她這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仿佛真被他的話嚇到了。

費利克斯眼底的笑又放大了些,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真的很想直接在這裡。

但誠如他所說,他和那些隨時發情的野狗不同。

酒保將酒和果盤端上來,費利克斯問薑月遲餓不餓。

她搖頭說不餓。

剛好前麵有人又開了一場,甚至還搞了場賭博。

賭注是一整塊地皮。

薑月遲聽到了,問費利克斯:“你不去嗎?我覺得你打的比他們都好。”

他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在我看來,那塊地皮小到連廁所都建不了。”

薑月遲悻悻的閉上了嘴。

那邊已經開始了,薑月遲湊過去看了會熱鬨。

卻看見那個金發大胸的美人突然脫了外套,裡麵隻有一件低胸的吊帶。

在薑月遲的疑惑中,她麵朝上躺在了台球桌上。

那人則將手中的球杆放在她身上,以她胸前的溝渠當成架杆。

薑月遲承認自己的確是見識少了。因為在她的震驚當中,周圍人顯得習以為常。

仿佛那個女人的用處就該是架杆。

那顆球入了袋,周圍一陣歡呼。長發美人高興的站起身,抱著男人吻了又吻。

薑月遲移開視線,決心不再去看。

費利克斯瞧見她這副異樣的神情,笑著將她摟在懷裡。

“怎麼?”

“這裡的人都這樣嗎?”她的聲音有些沉悶。

他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但還是要她親口問出來:“哪樣?”

“把彆人當玩物,把自己當玩物。”

他笑容平靜:“說什麼呢。愛麗絲,你自己不也是嗎?”

薑月遲停在那裡。

她突然覺得有些頭疼。是啊,她居然忘了,自己其實和那些躺在台球桌上的女人沒有任何區彆。

隻不過她們躺的是台球桌,而她躺的地方。

那可就多了去了。

可以是沒開燈的陽台,可以是開放式廚房的流離台,還有家裡的地毯。

他曾經說過,他其實更想試試他的辦公桌和教室裡的講台。

薑月遲覺得自己真是醉糊塗了。

雖然她沒喝過酒。

但她剛才居然有一瞬間,將自己擺放在了費利克斯女朋友的位置上。

現在不會了,以後也不會了。

她會儘職儘責的完成好自己的本分。

所以她將自己肩上屬於費利克斯的外套還給了他:“你還是穿上吧,彆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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