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特彆好!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她的聲音嗲的要滴出水來。
他不為所動:“沒了?”
薑月遲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吻:“最愛你了。”
費利克斯挑眉。
這蜻蜓點水的一個吻就算是回報?
算了。
“你有空了直接去公司報道就行。”他重新翻閱起桌上的書。
“上班時間這麼自由嗎,可以隨便遲到?”她有些驚喜。還以為在他的手底下工作肯定會無比壓抑。
他冷笑:“遲到一次就自己滾蛋。”
“.......”
剛才喝多了酒,困意上頭。
他放下書,抱著她:“睡吧。”
薑月遲從他懷裡爬起來:“你先睡,我還得給奶奶打電話。”
他眉頭微皺,有些不悅:“一天不打也不行?”
“不行的,不然奶奶會擔心。”她拿出手機,點開社交軟件。
費利克斯的臉色不太好看。
他問她:“我和你奶奶同時掉到海裡,你會先救誰?”
這種隻在中國流行的問題,居然也能從他口中問出來?
匪夷所思的程度比太陽從西邊出來低不了多少。
薑月遲剛要開口。
他眼神陰惻,警告她:“想清楚了再答,不然我會親手把你和你奶奶一起塞進海裡。”
她投機取巧:“我兩個一起救,奶奶是我唯一的親人,你是我唯一的愛人。”
他眯了眯眼,笑容更冷,低聲咒罵道:“小騙子。”
他當然知道她在撒謊。
但這個問題本身就不成立,好在她沒有說出先救奶奶這種話,否則他真的會讓她試試沉海的滋味。
原本薑月遲打算去另一個房間打電話,但費利克斯讓她就在這兒打。
她想了想,反正他的中文也一般,到時候自己講方言,他更聽不懂了。
那邊是白天,天氣不錯,奶奶正戴著老花鏡和鄰居一起納鞋底聊天。
她說這是給薑月遲縫的。
“囡囡,等你明年回來了就能穿了。”
聽到這句話,薑月遲有些心虛的看了眼費利克斯。
他正好也在看她。
明知道他聽不懂,但還是有些心虛。
急忙岔開話題,詢問起奶奶的身體狀況。
奶奶笑道;“好多了,你姑姑前幾天帶我去了趟醫院,聯係上一個不錯的醫生。說是等一個月之後再手術。”
薑月遲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您不要過度操勞知道嗎。家務最好也彆做了,讓姑姑去找一個保姆。”
她每個月都會打很多錢回去,就是希望姑姑能夠多照顧下奶奶。
自己如今在國外留學,奶奶一個人,薑月遲實在放心不下。
好在她現在有錢了,很多麻煩都可以輕鬆解決。
姑姑往家裡跑的越發勤了,對奶奶也比之前孝順許多。雖然知道主要原因是因為薑月遲每個月給她的錢。
奶奶笑著點頭:“保姆就不用找了,我這把老骨頭不活動一下的話,隻會老的更快。”
旁邊有人說:“你家月遲可真孝順,還有本事,在國外都能賺這麼多錢。我記得她在那邊讀書?”
奶奶說:“她找了份兼職,不影響上課。”
這是薑月遲編的借口,不然她一個學生哪來的能力突然拿出那麼多錢。
不光把家裡的房子重新蓋了一遍,還有多餘的錢給奶奶看病。
那人驚呼:“你家囡囡這麼厲害啊,找的什麼工作這麼賺錢?”
“好像是搞什麼投資。”奶奶問薑月遲,“你上次是怎麼和奶奶說的?”
越說薑月遲的心就越虛。她不時往費利克斯那邊看一眼。
好在他並沒有關注她,而是隨手拿起書架上的書翻看起來。
那是她的作業。
薑月遲火速結束了那通電話,起身去接了杯水,不停的灌。
她當然心虛。本來撒謊騙奶奶就已經很良心不安了。
現在更是直接當著費利克斯的麵撒謊。
喝完水了,她拿著空杯子回房間。
費利克斯合上她的作業放回桌上:“你自己做的?”
她猶豫片刻,點了點頭:“錯題很多嗎?”
他隻是笑了一下,沒有回答她。
但薑月遲從他那個略帶嘲諷的笑裡看出了答案。
“打完了?”他又問她。
她點頭,掀開被子上床。
想了想,她主動開口:“問了下奶奶的身體狀況,她的肺不太好。”
費利克斯點頭,不緊不慢的替她補充完整:“還說了關於你畢業後回國的事情。有人好奇你的工作,你撒謊了。
薑月遲頓時有種被雷從頭劈到腳的感覺。
他能聽懂中文?能聽懂方言?
他甚至連她當下內心的想法都看出來了,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我當然聽不懂,但我能看出來。”
他也上了床,手臂攬著她的肩膀,將她往自己懷裡帶:“我說過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能瞞得了我。尤其是你,愛麗絲,你在我麵前是透明的。”
這句話令她膽寒。
所以,他連自己決定回國的事情也知道?
他給了她最後一個機會。
“你有什麼瞞著我的事情最好全坦白了。我討厭被騙。”
當然,目前為止還沒人有膽子騙他。
薑月遲的手腳涼透了。她知道費利克斯聰明,可他太聰明了。
他聰明的不像一個人類。
或許是看穿了愛麗絲的恐懼,他笑著撫摸她的後背安撫起來:“我也沒說什麼重話吧,怎麼就嚇成這樣了。放心,我雖然討厭彆人騙我,但你是例外。隻要你彆想著從我身邊離開,悄悄回到你的祖國,我都可以原諒你。”
她乾巴巴的笑了笑:“是......是嗎。”
“愛麗絲。你知道那個人後來怎麼樣了嗎。”
他又點了一支煙。薑月遲見他往裡塞了細長的沉香條。
沒有絲毫緩衝就更換了話題。
難怪她總覺得他抽的煙裡有一股淡淡的香氣。
薑月遲不知道自己該鬆一口氣,還是該將心臟提的更高。
“他.....怎麼樣了?”
“也沒怎麼樣。”他語氣輕鬆,“無非就是用他當靶子練了會射擊。可惜準頭太好,子彈全打在他頭頂的蘋果上了,沒能打穿他那張醜陋卻不自知,用來勾引人的臉。”
“還有高爾夫的草坪好像也不太平整,讓他幫忙扶著球,隨便抽了兩杆。”
薑月遲沒說話。
“騙你的。”見她這樣,他笑出了聲,“我隻是覺得他不適合這份工作,所以讓人重新幫他找了一份,他現在可能回故鄉摘棉花去了。”
她沉默片刻,還是小聲囁喏了一句:“你這是民族歧視。”
他笑的更開心了:“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他的老家在阿拉巴馬州,那裡盛產棉花。”
她猶猶豫豫的開口:“你真的沒對他做你剛才說的那些事嗎?”
“誰知道呢。”他抱著薑月遲,話說的模棱兩可,“可能做了,也可能沒做。你要是好奇的話,我把你送去阿拉巴馬州和他一起摘棉花?你可以在那裡問他。”
她立馬噤聲。
他也見好就收,不再繼續嚇唬她。
她膽子很小,他知道。
兔子膽,適當嚇一嚇可以,嚇狠了容易跑路。
“愛麗絲,他太騷了,他居然在你麵前做這種不堪入目的事情。我喜歡騷女人,但我討厭男人太騷,這會讓我生出一種被背叛的感覺。”他稍作停頓,垂眸看著躺在自己懷裡的女人,“雖然問題在你。你不管對誰都是一張笑臉,我甚至能想象到你和彆人上床的樣子。”
最後一句他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薑月遲覺得他是毫無根據的汙蔑:“我怎麼可能和彆人!”
“是嗎。”他的語氣平平無奇,顯然並不信,“我找人看了你的麵相,他說你的桃花眼櫻桃唇都是濫情的特征,我改天約個整容醫生,你把眼睛和鼻子做了吧。”
這人簡直不可理喻!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不會去整的,更不可能因為這種原因去整。你什麼時候這麼迷信了,你不是不信教嗎?”
“我隻是在杜絕一切你有可能背叛我的原因。”
“要怕也應該是我怕才對吧,你比我受歡迎那麼多。”
“你真的怕嗎。”他看著她的眼睛,重複那個問題,“怕我和彆人上床?”
“當然怕了!”這句是發自肺腑的實話。
費利克斯又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的確沒有從她的眼裡看出撒謊的痕跡。
然後他才重新躺下。
安靜了半晌後,在薑月遲以為危機解除的時候,他再次冷聲開口:“那個叫陸岩的是誰?”
薑月遲僵了片刻:“你怎麼知道.....”
“愛麗絲,你太小看我了。我好像說過,你騙不了我。”
他捏著她的下巴警告她,“你的眼睛最好隻看著我一個人。”
看著這樣的費利克斯,薑月遲點頭答應。
然後她移開視線,她暫時還不敢看他。害怕又很輕易的被他看穿。
她是一定要離開的,他太可怕了。
他可怕到不像一個人類。
他太聰明了,又聰明又狠,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任何東西能約束他。
法律也不能。
費利克斯當然能看出她在害怕自己。他歎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發那麼大的火,隻要想到她會離開自己,她的眼裡會有其他男人。他就控製不住自己。
既然現在把話說清楚了,他也願意再給她一些甜頭。
雖然他很累,那些酒的後勁太足,他的頭直到現在為止還是疼的。
他沒有任何欲望。但為了讓愛麗絲乖一點,為了讓她聽自己的話。
他主動用自己取悅她。
單手拉開抽屜,取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拆開,又撕了塑料袋,將裡麵滑溜溜的東西取出,戴上。
動作一氣嗬成。
“我就算是罰,也是罰其他人。小月亮,我對你一直都很好,不是嗎。”
“彆人可不會對你這麼好,他們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
“那個男人隻想騙你的錢。”
“愛麗絲,嗯.....小月亮。中國有句話說的真好,女人是水做的。”他呼吸沉重,咬她的耳朵,舌頭鑽了進去。
她聽的很清楚,他舔舐的聲音,他沉重的呼吸,他舒服的喟歎。
“聽到了嗎,咕嘰咕嘰的。你身上傳出來的聲音。”
“你乖一點,好好陪在我的身邊。”
他從身後扳過她的臉,讓她和自己接吻。
他用舌頭勾出她的舌頭,濕熱柔軟,纏在一起。他又吸又裹,將她的唾液卷走。
他的聲音沙啞:“小月亮,彆人靠近你都是有目的的,隻有我。”
他反複和她灌輸這樣的思想,為了能把她牢牢捆在自己身邊。
平時高高在上慣了的人,現在主動取悅她。薑月遲隻在一開始試圖推開過。
但沒成功。
最後半推半就的順從了。
結束之後,他主動抱她去洗澡。溫柔地將她抱在懷裡。
“等你畢業了,我和你一起回中國,把奶奶接過來。”
他的“體貼”嚇到薑月遲了。
“我奶奶不會來的,她住不習慣。”
“不會。隻要有錢,她會習慣的。”他財大氣粗的提出解決方案,“我可以讓人將你們居住的那個遺跡住址仿造出來。包括開裂的牆壁和肮臟的屋頂。如果這還不習慣,那就乾脆把你們的鄰居全接來。我可以在市中心將那些樓推了,改建一個貧民窟。”
薑月遲十分不爽:“我們老家現在發展起來了!我家的房子也比之前大!”
他點頭:“那就建一個大型的貧民窟。”
“......”算了,她不該在這種事情上繼續和他糾結。
畢竟對他來說,她老家的確是和貧民窟一樣的存在。
但問題的關鍵不在這兒。
她不可能會把奶奶也接過來,她自己也會離開。
不等她再開口,費利克斯重複剛才的話題:“愛麗絲,你要陪著我。在我徹底厭倦你之前,你要一直陪著我。”
她問:“那你什麼時候會厭倦我呢?”
他的眼神黯了黯。
既然問出這種話,說明她的內心深處仍舊想要離開他。
為什麼呢,為什麼非要離開他。是嫌他給的不夠多,還是彆的原因。
離了他就能找到更好的男人嗎。跟著他有什麼不好。她從一個學費都交不起的窮學生到現在的養尊處優。
他什麼都給了她。
費利克斯的語氣冷了無數度:“誰知道呢,可能明天,也可能二十年後。”
“那我就四十多歲了,沒人要我了。”
他氣笑了,牙都咬緊了,語氣也比剛才衝了很多:“你還沒認清現實嗎,從你跟我的第一天起,你的人生就不能出現除我之外的其他男人!”
她知道他生氣了,便也不再繼續惹怒他。
反而溫順的靠回他懷裡,語氣多出幾分委屈來:“那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能去找彆人?”
這一套對他很受用。他在彆人那兒軟硬都不吃。但在薑月遲這裡,無論他生再大的氣,隻要她服個軟,給個台階他就下了。
所以他此刻的語氣緩和了許多,雖然眼神還是冷的。
“不能。”
“......”這人的惡劣本性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萬一你遇到了你很喜歡的女孩子,喜歡到非她不娶。那我怎麼辦呢。”
“那就等著我隨時來找你偷情。”
薑月遲對他的最後一點幻想也徹底破滅了。
即使生的再好看,他也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罷了。
“你不會是個好丈夫。”她得出結論。
他被她的這句話逗笑:“既然她選擇成為我的妻子,就該知道,我的cock不可能隻操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