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頭在她的口腔內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記號。
她的口腔裡也有敏感點,那就是柔軟的上顎。
她害怕那裡被觸碰,又渴望被觸碰。
“哥哥.....”她被吸吮著舌頭,含糊不清的喊他,“喜歡,好喜歡,再多一點。”
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他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對她的縱容多了許多。很多時候即使知道她說的是假話,雖然嘴上冷笑著拆穿她,其實心裡卻誠實的選擇了相信。
好比此刻,他被她剛才那番pua話術弄到心臟發燙。
費利克斯單手摟緊她的腰,不斷加深那個吻。他也喜歡,喜歡到希望自己的舌頭長在她的嘴裡。
缺氧會加深人體的刺激閾值,薑月遲感覺自己肺部裡的氧氣已經開始稀薄了,可費利克斯根本沒有離開的打算。他似乎更興奮了,他極端的享受這種缺氧帶來的感覺。
他就是個變態,越危險他越喜歡。
兩具身體相擁在一起,彼此的心跳非常清晰的傳達過來,就像是在同一條鋼索上小心行走。
她漫無邊際的想著,要是費利克斯是她的小狗就好了。
他可以在外麵凶一點,但在家裡聽她的話。
這樣她就可以和他結婚了。
未來的每一天,她都可以享用這麼美味的親吻。
真好啊費利克斯。
她將他抱的更緊了一些,似乎想將自己砌進他的身體裡。
那個晚上,薑月遲身體力行的證明了什麼叫自作自受。
服務員中途進來換了四次床單。
窗戶大約是沒關攏,聲音全部泄了出去,好在這層樓隻有兩個房間住了人。
隔壁是米蘭達。
她中午過來給她送飯,一盒三明治加上咖啡。
其實酒店有送餐服務,但米蘭達讓對方彆上去打擾。
她在這方麵很有組織能力,也想借著這次機會讓Aaron先生看到自己。
她需要一個晉升機會。
中午十二點,薑月遲還在睡覺,如果不是米蘭達過來敲門,她可能會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宿醉加上一晚上的高強度運動,她覺得這比自己在健身房蹬一整天的動感單車還要辛苦。
萬幸自己練過瑜伽,身體的柔韌度很強,不然她今天一定會全身酸痛。
雖然現在也沒好到哪裡去。
開門看到米蘭達,她有氣無力的和她道謝。
米蘭達沒說什麼,走了進來。
房內開了淨化係統,石楠花的味道早就消失殆儘。空氣裡隻留下了那種似有若無的熏香。
這是每間房都有的。
薑月遲洗漱完出來享用早餐,米蘭達看著她:“需要幫你叫醫生嗎?”
薑月遲不明所以:“什麼?”
“昨天晚上你叫的有些慘。”
嘴裡那小口三明治突然有些難以下咽:“我......你都聽到了?”
她點頭:“窗戶好像沒關攏。”
所以她聽見了從那道縫隙泄出來的聲音。高亢悠長,像是某種樂器。
但同時,她隻聽到了一道聲音。那就是屬於薑月遲的。
之所以能夠立刻發現令她發出這種聲音的人是誰,是因為這一層樓,除了她們之外,隻有Aaron先生能來。這個酒店是他名下的,這層樓也是他的專屬,不對外開放。
薑月遲低下頭,羞恥令她說不出話。
米蘭達卻不覺得這有什麼:“沒關係的愛麗絲,這很正常,性不羞恥。”
“我知道,但......”被人聽見全部過程,這不得不羞恥。
好在其中細節她記得不是很清楚。這大大減弱了她的羞恥心。
或許是醉酒的唯一好處了。
但不排除有人替她回憶:“昨天你一直在喊Daddy,想不到你和Aaron先生在床上是這種關係,你們玩SM?”
她遠比薑月遲想的要大膽開放。薑月遲的臉像是紅透的漿果,她拚命搖頭否認:“不是的,那隻是一種......情趣。”
米蘭達微笑:“sointeresting。”
薑月遲分不清她這句話真心實意認為有趣,還是單純的嘲諷。
米蘭達就像是一個設置了理性程序的機器人。薑月遲的腦子很顯然無法看透她。
但她也清楚,米蘭達並不會在嘲笑彆人這件事上浪費時間。
她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她渴望向上爬,她是個事業型女強人。
包括這次過來,也是為了讓Aaron先生看到她,並認可她的工作能力。
雖然這個打算在來到這邊就宣告失敗。
因為她除了去海上衝浪之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Aaron先生從愛麗絲的房間離開後,給剛被“澆灌滋潤”過的愛麗絲送去愛心早餐。
“那我先走了。”事情辦完之後,米蘭達起身離開。
該死的,她又要繼續去海上衝浪了。
她希望下一次Aaron先生能給她一個機會,哪怕隻是讓她站在會議室裡,幫忙端茶倒水也行。她會抓住這個機會,努力展示自己在工作方麵的能力。
她相信自己能讓他滿意的。
薑月遲吃完了飯,又用酒店的電腦登錄了自己的郵箱。
之前發出去的求職簡曆沒有任何回複。
她想,興許要再降低一下自己的要求了。
姑媽的消息最近發的更頻繁了,除了向她表達最基本的關心之外,話裡行間也在表達她該早點成家了。
她認為結婚才是當務之急。
並非姑媽目光短淺,而是她身處的環境讓她遠見不起來。
所以薑月遲每次都是很有耐心的敷衍。
姑媽歎氣,說她隻是以過來人的身份希望她能找個好點的丈夫。
婚姻才是女人的第二個人生,她就是因為找了不太好的男人,所以後半生才過的如此淒慘。
這些道理薑月遲都懂,所以她希望在婚姻大事上,慎之又慎。
她不要求自己的另一半有多大的本事,能賺多少錢。她希望他能夠聽自己的,他的性格要溫柔,脾氣要溫和,對她要百依百順。最起碼,經濟大權要掌握在她的手裡。婚房的名字也要寫上她的。
這才是她心目中的理想對象。
她認為女性在婚姻當中屬於弱勢的一方,隻能從經濟方麵多獲取一些安全感了。
至於費利克斯,他是她年少時期的Sexualfantasyobject。
她十八歲那年上完第一節完全意義上的生理課,那天夜晚,懵懂的她用自己的身體自我實踐了一番。
她腦子裡出現了一個並不存在的對象。
他強硬,壓迫感十足。有著性感而健壯的身材,手臂結實而有力,單手就能將她抱起。
他並不溫柔,或許會說一些辱罵她的話。
他會在她做錯事之後懲罰她,哪怕她哭著求饒他也不為所動,頂多會為她擦去眼角的淚水。
她在腦子裡構想,然後側著身子哭了。
十八歲的她沒辦法接受自己這樣不堪的一麵。她將自己這一特性壓抑在身體的最深處,不敢表露出來。
直到她見到了費利克斯。
內心深處那個掌控她一切的男人似乎走了出來。
但,她的思想顯然還是保守了許多。
那個男人比她設想的要強出千倍萬倍。
她覺得自己很幸運,她享用了他的時間,他的身體,和他的金錢。
以及他最年輕力壯的那幾年。
雖然說科學家的報道裡證實了男人二十五歲之後身體的各項機能都會開始走向下坡路。可那隻是針對其他男人。
費利克斯顯然被優勝劣汰的排除出去了。
薑月遲堅信,他哪怕到了四十,仍舊和現在一樣。
他就像是紅酒,時間越久,就越醇厚。
隻可惜,他那個時候已經不再屬於她了。
費利克斯是上天送給她的禮物。是她孤身來到異國他鄉遇到的唯一幸運。
她會好好珍惜最後這段時間的。
費利克斯來這邊是為了工作,有些事情隻能在遠離律法約束的地方談論。
合作方表現的很有誠意,費利克斯當然也不會敷衍。
助手現場整理合同,再發到他們手中,待所有人看完之後確認無異議了才會簽上自己的名字。
阿爾法隻是個代號,並不是全名,他告訴費利克斯,這座小島有個很有意思的地方,他如果感興趣,會議結束後,自己帶他去看看。
費利克斯旋上鋼筆筆帽,笑著將那張簽完姓名的合同推了過去。
“容我拒絕,我這人有些潔癖,不碰彆人碰過的東西。”
阿爾法顯然料到這點:“放心,有‘全新’的。”
“留著自己享用吧。”
他慢條斯理地抬手理了理袖子,從容的嘴角帶著一點輕佻的不屑。
對方被他這個態度激怒,又無可奈何,隻能當作沒看見。
若非合作需要,阿爾法討厭和這種人打交道。
狂妄自大,合理的看不起每一個人。
剛才的談話中他扶了十幾次額頭。而他扶額就代表他不想繼續聽下去了。
阿爾法明白,他認為自己說的是廢話。
就像他認為自己是個傻逼一樣!
該死的!他的心裡肯定也是這麼想的!如果不是為了賺錢,他肯定不想和自己合作!
因為他認為自己是個傻逼!!
阿爾法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一直以來都是他用槍指著彆人的腦袋。
可是這次,他知道,在他拔出槍之前,麵前這個男人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打穿他的腦袋。
“在想什麼?”費利克斯唇角帶著淡笑,他靠坐椅背,毫無禮貌地將長腿搭放在桌邊,交疊著。
因為麵對麵坐著,所以他的鞋底正對著他。
他那雙黑色的意大利手工皮鞋擦拭的很乾淨,他一定有著非常嚴重的潔癖,因為上麵看不見一粒灰塵。
但該死的!這人有潔癖卻還將腳放在桌子上!
將“看不起他”這四個字身體力行的證明了一遍。
阿爾法深深呼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道:“在想這次合作能夠順利進行。”
“當然。”費利克斯笑著聳肩,“我不清楚阿爾法先生之前是怎樣,但經由我手的生意,從未失敗過。”
阿爾法咬牙:“這樣最好。”
他十分厭惡這種落於下風的感覺,可又無可奈何。麵前這個男人仿佛銅牆鐵壁一般毫無破綻。
會議結束後用不到投影了,助手拿來遙控將窗簾打開。
深灰色的遮光窗簾,從中間朝兩邊分開。合同一式雙份,雙方都簽了字。有律師在場,這份合同從此刻便具有法律效用。
助手過來將合同收好,費利克斯放下腿,撣了撣外套上並不存在的塵灰。
剛要起身離去。
他受夠了和這個蠢貨共處一室了,他的大腦空到可以容納整個太平洋,偏偏裡麵的水又多到可以輕易淹沒好幾個國家。
但起身的同時,他將目光移向窗外。
這裡是整座小島最佳的觀景台,外麵就是風景宜人的沙灘。
他看見某個穿著白色齊腳踝連衣裙的女人正抱著一個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榴蓮,興奮的往酒店趕。
他全然沒了剛才的自大狂妄。
眉頭皺了皺,拿出手機發信息。
——你要是敢把那坨屎帶回酒店,我一定連帶著你一起塞進水泥桶裡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