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利克斯給她打來電話時,薑月遲的麵前站著一個男人,他似乎遇到了一些困難,需要她的幫助。
“手臂...好像受傷了。”他低下頭,伸手去拉袖子,半開的襯衫,露出若隱若現的半個男性胸部。
顯然是有刻苦鍛煉的,胸肌十分發達。他的身材屬於那種脂包肌,胸大肌有些誇張,動作間仿佛還能輕微晃動。
薑月遲很想建議他去買一件運動內衣。
實在是...有傷風化。
雖然她喜歡大奈,但大成這樣的,實在太膩了。
就像是沒有白米飯,乾吃完了一整盤紅燒肉。胃裡直犯惡心。
但她還是保持著該有的禮貌,告知他:“船上有服務員,您如果需要幫助,我相信他們會樂意的。”
說完這句話後她想離開,對方拉住她的手:“那個.....”
當她回頭,露出一個對於他人觸碰抵觸的表情時,他又迅速鬆開了。
有些難以啟齒:“抱歉,但是我.....我就是服務員。這個點算是我的值班時間,可我沒辦法...太疼了。你能幫幫我嗎,我找不到其他人了。”
嗯...好吧。
薑月遲問他:“為什麼會疼?”
“被踢的。那個人想對我...我委婉拒絕,他卻惱羞成怒。”
He
他。
男人。
這些有錢人總是喜歡追求刺激。她曾經親眼見過那種前麵躺著一個女性,後麵趴著一個男性的雙插頭。
跟在費利克斯身邊的這些年,她就剩鬼沒見過了。
“你希望我能怎麼幫到你呢?”她其實沒有那麼聖母心泛濫,但她也沒辦法就這麼一走了之。畢竟他看上去真的很絕望。
如果是舉手之勞的話,能幫就幫吧。
如果需要借錢...那就愛莫能助了。她已經窮到想要賣掉費利克斯房間裡的地毯了。
反正他也注意不到,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會在意一塊地毯的存在。
萬幸他沒有找她借錢,他隻是希望她能為他提供一個讓他短暫休息的住所。他沒有地方可以去,甚至不能中途下船,畢竟現在在海上,下船的唯一後果就是淹死後喂鯊魚。
薑月遲找人給他準備了一個休息室。
她雖然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客人,但休息室這種東西並不重要,所以船上的服務員通常都會對客人的要求有求必應。
費利克斯的電話再次打來時,她剛離開。那個人非要將自己的聯係方式給她,希望她能夠聯係自己。
“我想報答你,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這番話已經是暗示了。
他其實長得非常帥氣,身材也很好。但薑月遲已經無法用正常的審美去對待那些不如費利克斯的人了。
甚至是遠遠不如。
她想了想,還是欲言又止的說:“雖然不該受害者有罪論,但我建議你還是將你的衣服穿好。你的......”
汝頭都快露出來了。
“啊,這個嗎?”他一驚,臉紅紅的,伸手去扣扣子,“它太大了,我沒辦法...我沒有其他東西,如果你喜歡,你可以...”
薑月遲在他說出更危險的話之前離開了。
呃...她是喜歡大奈,但不代表誰的都喜歡。
她隻喜歡費利克斯的。
這種肌肉與體脂恰到好處的完美比例。
她轉身想要離開,對方又急匆匆地追出來;“對了,我還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傑克,方便.....”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方便告訴我該如何稱呼你嗎?”
薑月遲想了想:“愛麗絲,你可以叫我愛麗絲。”
“愛麗絲...”他念了一遍,然後一臉羞意地笑了,“很美的名字。”
薑月遲覺得自己不該存在這樣的偏見,每個人都是自由的,不該被任何刻板印象給約束。
但她接受不了他這種扭捏造作的姿態,太gay了。
“謝謝。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是我該謝你。”
他走上前,不太合身的襯衫下,肌肉將布料撐至緊繃。衣服看上去沒什麼質感,軟趴趴的材質,褶皺也明顯。
“早點休息吧。”猜想他的家境肯定不好,薑月遲歎了口氣,那種窮逼之間的惺惺相惜讓她的語氣好了不少。
“不用擔心時間,這裡一直都空著,你留著鑰匙可以隨時過來。”
“謝謝你,美麗的中國女孩。你真好。”
薑月遲轉身剛準備離開,不遠處的走廊,某道高大的身影讓她腳步頓住的同時,眼前一並亮了。
對方的出現對她的眼睛非常友好。
對比起來,他量身裁剪用料考究的西裝完美地將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勾勒展示出來。
肩比傑克寬,腿比傑克長,腰也比他的窄。
比例很頂。
他如果下海當了鴨子,仍舊能夠成為世界首富。
她果然還是被費利克斯那張臉吃的死死的。
明明壞的要死,卻又帶著令人著迷的優雅與從容。
紳士這個詞語簡直就是為他量身打造。
當然,前提是忽略他此刻的所作所為。
薑月遲認為他就是一味行走的春藥,她總是會稀裡糊塗的被他帶偏思想。
包括此刻,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躺在他的懷裡,一隻腳踩著洗手池的大理石台麵。
而在她麵前的,是一麵巨大的落地鏡。洗手台是一整塊大理石,水流順著四麵八方平緩地往下流動。
“真不公平,你...你的浴室比我的房間...五個加起來還要大。”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想要將膝蓋並攏,但男人那隻強有力的手讓她毫無掙紮的可能。
他的聲音貼著她的耳垂傳來,伴隨著遊刃有餘的笑聲:“整艘船都是我的,讓你們有地方住,已經是我的公平了。”
嗯……這麼說似乎也沒錯。
他淡笑著開口,聲音帶著優雅的磨砂質感:“剛才那個小鴨子都和你說了些什麼,向你推銷他的屁股?”
“不...他隻是一個普通的服務員。”她解釋。
他不否認這個回答:“嗯,用身體服務彆人。”
薑月遲反駁:“他看上去並不是那種人。”
費利克斯仍舊保持從容不迫的淡笑:“是嗎,你認為他是哪種人?”
薑月遲回想了一下傑克剛才的樣子。
“可憐,弱小。”
男人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底的笑意早就蕩然無存,但唇角仍舊保持著向上揚起的弧度:“所以,你心疼他的遭遇?”
心疼倒談不上,純粹就是一些平常的同情心。畢竟他看上去的確很可憐。
非要細究的話,還有一部分就是窮人間的惺惺相惜吧。
唉,她剛來美國的時候比他還要落魄,對於當時的她來說,能夠活下去就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她短暫地沉默讓麵前的男人唇角上揚的弧度也變得平坦。
這不是愛麗絲第一次被這種人勾引,上一次她拒絕的很乾脆,和他的解釋也不摻任何謊言。
那這次呢。
她在猶豫,甚至,眼裡出現了心疼。
她在心疼誰,心疼一隻賣屁股的鴨子?
他有什麼好值得心疼的?
這一次找她,是想確認一下,她對自己的興趣是否真的隻剩下性。
但現在,需要他確認的問題太多了。
他無法確定這種焦灼的情緒意味著什麼。這是他第一次掌控不了全局。
他甚至連自己都開始掌控不了了。
該死!
他真的很想敲開愛麗絲的腦子看看裡麵的構造,或者,他可以為她預約一個最好的醫生。
手術甚至可以直接在他的投資的實驗室內實施。
將她多餘的聖母心剔除出去。
薑月遲在裡麵洗澡,費利克斯坐在外麵辦公,他工作從來不會避著她。
薑月遲清楚他並非是相信她,而是相信自己。
就算她真的拿到了他的把柄,她對他也造不成任何威脅。
費利克斯可以用這種方法操縱和掌控其他人的人生,彆人卻做不到用同樣的辦法對付他。
為什麼呢。
因為他是製定遊戲規則的那個人。
他說自己是對的,那他就是對的。
而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對的。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深色襯衫與黑色西褲,沒係領帶,隻有一枚銀色的領針。袖扣同樣也是銀色的,看上去萬分低調,卻仍舊給人一種內斂的高雅感。
襯衫下的肌肉處於放鬆階段,沒有因為充血而變得緊繃,它們看上去隻有結實與遒勁。
剛才的事情讓二人之間的氛圍變得有些奇怪。雖然費利克斯並沒有再提起這件事。
他對於很多事情一向都是點到為止。
費利克斯隻是抬眸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將視線放回在屏幕之中。
會議似乎正在進行當中,薑月遲聽見了電腦傳出的穩重男聲。
她不希望插手費利克斯的工作。
不,她不希望插手費利克斯的任何事情。和他有關的一切都非常危險,包括他這個人本身。
薑月遲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在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呢。
妄圖馴服這樣一個危險的人,本身就是一次危險的挑戰。
如果成功了,她不知道自己即將麵臨的是什麼。
如果失敗了,她同樣不知道自己將要麵臨的是什麼。
她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穿上,打算離開。
手臂卻被人拉住。
“去哪?”他輕輕轉動手腕,手指曖昧地貼著她的手腕撫摸。
“回我的房間啊。”她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
費利克斯沉默片刻後,眉頭微皺又鬆展:“回到房間之後呢?”
“我也很忙。”她歎了口氣,希望他能明白,作為社會的底層人士,他們的時間從來不屬於自己,“我有工作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