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聽出葉靖川在懷疑他監守自盜。
“老爺明鑒,老奴也不知道麥子怎麼突然就沒了,我們一直三班輪值看守,從未懈怠過。”
陰雨天過後,他還開倉看過,麥子在倉。
葉靖川聽著站不住腳的解釋,冷笑,“這解釋你自己信嗎?”
福伯也知道自己的話聽起來像胡言亂語,沒人會相信。
他的嘴唇抖了抖,“老奴句句屬實!”
“你一句句句屬實,就想讓本官承擔兩百石麥子的損失?”
福伯剛要認下損失,在一旁看戲的葉初棠就開了口。
“麥子不可能平白消失,你們隻是在外麵值守,會不會是有人將地道挖進了倉庫內?”
福伯灰暗的雙眸亮了起來,“老奴這就去查看。”
葉靖川看了眼陳忠。
陳忠會意,立刻跟了上去。
約莫一炷香,手腳利索的陳忠先回了莊子。
“老爺,倉庫的角落的確有個地道,往深山延伸,護院去查看了。”
葉靖川臉色陰沉,雙眸充滿殺氣。
“竟然偷到本官頭上來了,讓護院去報官,務必將賊匪捉拿歸案!”
“是,老爺。”
陳忠又去了一趟倉庫,回來時和福伯一起。
葉靖川看向如釋重負的福伯。
“你和護院留下,等官府將麥子送回來。”
說完,他看向葉初棠,“初兒,走吧,回尚書府。”
莊子到京城有兩百裡路,得走兩個多時辰。
中途,一行三人在驛站吃午飯。
什麼貴,葉初棠就點什麼。
味道雖然一般,但食材的品質很不錯。
她趁著葉靖川和陳忠不察,收了一些進空間。
到京城的時候,剛好申時過半,天氣正熱。
葉初棠掀開窗簾,欣賞古代繁華的街景,行人的喧鬨。
想著接下來的複仇計劃。
她不僅要拿回屬於原主的一切,還要讓渣爹後悔,讓繼母失去一切!
葉靖川還以為葉初棠對一切都感到新奇,立刻裝慈父。
“初兒,等日頭沒這麼烈了,讓靈兒陪你出來轉轉,買點胭脂水粉,首飾衣裳。”
“誰出錢?”
“為父出錢,二百兩,夠你置辦好幾身的。”
“行吧,葉大人。”
葉靖川對她的稱呼不滿。
“都回京城了,你得改口叫‘爹’。”
葉初棠合上窗簾,笑看著他,“沒問題啊,但你得給我改口費。”
“我本來就是你爹,給什麼改口費?”
“這話沒毛病,但你忘記我這個女兒十五年,公平起見,我會在十五年後記起你這個爹,到時候再喊你也不遲。”
葉靖川:“……”
“你都是在哪學的這些歪理?”
“無師自通,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葉靖川十分慶幸將葉初棠扔到鄉下去養,不然早就被她氣死了。
“我不是答應給你一萬兩,當作這十五年的補償了嗎?”
言外之意,葉初棠接受補償,就是接受他這個親爹。
葉初棠用手背貼了下葉靖川的額頭。
“沒發熱啊,葉大人怎麼淨說胡話,那一萬兩隻是我答應回府的條件。”
葉靖川看著眼裡隻有錢的葉初棠,深呼吸一口氣。
“你想要多少改口費?”
葉初棠伸出食指晃了晃,“不多,還是一萬兩。”
葉靖川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沒錢!”
葉初棠並不生氣,一臉沒所謂。
“多大點事,還氣急敗壞了。我覺得‘葉大人’三個字既順口,又能表達尊重,挺好的。”
葉靖川恨不得直接帶葉初棠入宮,將她扔到德公公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