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流進雙兒的雙眸,讓她看什麼都是一片血紅。
冷著臉的葉初棠,在她眼裡變成了奪人性命的地獄修羅。
“夫人讓奴婢盯著大小姐,將行蹤彙報給她。”
可她現在,每天都有刷不完的恭桶,壓根就盯不了葉初棠。
葉初棠知道雙兒不敢說謊。
看來孔茹暫時沒想到對付她的辦法,在等機會。
她對雙兒說道:“起來吧,繼續刷馬桶,孔茹那邊有任何動靜,第一時間彙報給我。”
“是,奴婢領命。”
“不要想著死遁,我有能力在你假死之前,讓你一睡不醒!”
雙兒剛要起身,就被葉初棠的話嚇得再次跪了下去。
大小姐怎麼會知道夫人想讓她假死,以此來擺脫賣身契的桎梏?
“奴……奴婢聽不懂大小姐在說什麼。”
“演得太假了。”
葉初棠說完,來到單兒身邊,看著鍋裡正在燉的排骨湯,說道:“去喊紅袖起來吃飯。”
“是,大小姐。”
單兒離開廚房,經過雙兒身邊時,故意從她滿是血泡的手上踩了過去。
葉初棠看到她的小動作,嘴角上揚。
然後趁著雙兒呼痛之際,往鍋裡添了些靈泉水。
除了賣主求榮的雙兒,和已經在大廚房吃過的樂兒,五人圍桌而坐。
紅袖養了兩三天,身體好了不少,舌頭也消腫了,胃口大增。
今晚的湯格外香,被幾人喝得一滴不剩。
吃完飯,葉初棠給俊兒針灸治療。
樂兒去廚房熬藥。
針灸完,葉初棠起身去琉璃院。
紅袖追上來,大著舌頭說道:“大小姐,奴婢的身子好多了,不適合繼續住在您的閨房,我想睡東耳房。”
東耳房是大通鋪,足夠睡五六個丫鬟。
葉初棠叫來單兒,“給紅袖在東耳房安排一個鋪位。”
說完,她就走了。
到琉璃院時,孔茹已經疼暈過去。
葉靖川在院子門口走來走去,翹首以盼。
看到葉初棠,他立刻迎上去,“初兒,你怎麼才來?”
“嫌我來得太快,我走?”
葉靖川一噎,連忙改口,“你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孔茹多疼一會沒關係,彆死了就行。
他又問:“俊兒怎麼樣?”
“他吃了五年的藥和毒,身體已經徹底垮了,沒有一年半載,是好不了的。”
“初兒你多費心,俊兒是個好孩子。”
“可惜,他沒遇上一個好娘和一個好爹。”
葉初棠說完,進了孔茹的房間。
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熏得她蹙眉。
孔茹的兩個貼身丫鬟立刻跪在葉初棠麵前,以頭搶地。
“求大小姐救救夫人。”
葉初棠走到拔步床前,看著一臉青色孔茹,拿出銀針紮了兩處穴位。
孔茹緩緩睜開眼睛,渾濁的雙眸溢滿了痛苦。
視線慢慢聚焦,看清了眼前的葉初棠。
“救我。”
聲音乾澀沙啞,因肚子絞痛而發著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