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靖川壓根就沒看到葉初棠是怎麼出手的。
寒光一閃,他的脖子就被割破了。
刺痛感襲來,他驚恐地瞪大眼睛,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
摸了把脖子,一手的血。
“你乾什麼?”
葉初棠收了刀口染血的匕首,用葉靖川華貴的衣服擦拭乾淨。
“爹,你慌什麼,一點皮外傷而已,傷口很快就會愈合,我隻是想告訴你,殺人往往會出其不意。”
說完,她笑著拍了拍葉靖川的肩膀。
“彆怕,我就算再恨你,也不會弑父。”
隻會將你往死裡算計!
葉靖川捂著流血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瘋子!”
“承蒙誇獎,沒其他事的話,你趕緊走吧,彆耽誤我吃葡萄。”
“你是怎麼回來的?”
葉初棠剝了一粒葡萄放進嘴裡。
“之前大理寺的人來詢問時,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不知道。辰王不敵殺手,要被斬殺之際,我就被打暈了,再醒來就在閨房的床榻上。”
葉靖川緊盯著葉初棠的眼睛,質問。
“‘鬼盜’為什麼救你們?你知不知道和他扯上關係,會給尚書府招來大禍?”
葉初棠拿起桌上的匕首把玩。
森冷的寒芒一次次反射進葉靖川的雙眸,晃得他都快瞎了。
“我命都快沒了,哪有心思管什麼尚書府。至於‘鬼盜’為什麼救我,你去問他吧。”
葉靖川見問不出什麼,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起身準備離開。
“初兒,告禦狀的事先緩緩,等大理寺……”
他的話還沒說完,陳管家就急衝衝地進了寧初院。
“老爺,安王世子來了,找您有急事。”
葉靖川猜到趙青書是為了告禦狀的事而來。
“請世子在正廳稍坐,我馬上就來。”
“是,老爺。”
陳管家離開後,葉靖川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
“初兒,安王是皇上的胞弟,你告禦狀就是落皇上的麵子,彆乾損人不利己的蠢事,靈兒馬上就要成婚了,你安分點。”
說完他就走了。
葉初棠當他的話是放屁,繼續吃葡萄。
這時,躲在正房門後的俊兒跑過來,手裡拿著一方帕子。
“長姐,俊兒給你擦匕首。”
葉初棠遞給俊兒一粒葡萄,好奇地問道:“我剛才差點殺了爹,你不怕嗎?”
“不怕,俊兒知道,無論長姐做什麼,都有緣由。”
“為什麼這麼相信我?”
俊兒從第一次見她,就給了她很大的善意。
後來直接變成她的小迷弟。
俊兒將剝好的葡萄遞到葉初棠唇邊,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
“因為長姐救了我。”
長姐救的不僅是他的命,還有他絕望的人生。
他好喜歡長姐,想要一輩子對她好!
從出生到現在,長姐是第一個不帶任何目的,真正關心他的人。
爹對他的好隻是浮於表麵,不然不會五年都沒發現他體弱不是天生,而是人為!
更不會沒發現他壓根就不是爹的兒子!
葉初棠不知道俊兒在想什麼,吃了他剝的葡萄後,將匕首遞給他。
“送你了,等你的身體好一些,長姐教你武功。”
“俊兒聽長姐的。”
“去讀書吧,長姐希望你將來能文武雙全,既有自保的本事,又有救人的能力,還有明辨是非的大局觀。”
俊兒緊緊地握著匕首,承諾道:“長姐,俊兒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