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跪在金鑾殿的中間,以頭貼地。
“皇上派影衛去王府是為了生辰宴的安全著想,臣卻為了一己之私假傳聖旨,利用他們對付葉初棠,臣有罪,請皇上責罰。”
他其實是想把罪責推給女兒的。
若不是這個蠢貨代替葉初棠落水,壓根不會有後麵的事。
但影衛不可能聽命於安平郡主,隻能他來背鍋。
安王認罪的話,沒幾人相信。
影衛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僅憑安王的一句話就替他做事?
所以,大家都清楚安王是在替皇上背鍋。
自然也就沒人敢提出質疑。
皇帝見沒人質疑,提著的心落下。
他還真怕逼他下罪己詔的那一幕會重演。
“安王,你怎能做出假傳聖旨、謀害官眷之事?雖然沒有釀成大錯,但罪不可恕,降至伯爵,封號永寧,罰三年俸祿,不承襲,安平郡主褫奪封號,永寧伯夫人收回誥命。”
這個結果比安王預想的還要糟糕,但他不敢反駁。
“罪臣領旨,謝主隆恩。”
“即日起,王府的宅子被收回,永寧伯另選位置建府,下去吧。”
安王……不,現在是永寧伯起身告退。
他一走,葉靖川就上前一步。
“皇上,小女昨日遇刺,大理寺和京兆府抓了不少活口,卻什麼都沒查出來,臣需要一個交代!”
皇帝昨日就知道了這件事,氣得不輕。
他臉色鐵青地說道:“康愛卿,張愛卿,朕給你們三天時間,務必查出幕後之人!”
大理寺卿和京兆府尹連忙應聲,“臣遵旨。”
孔清遠聽到後,沉重的心瞬間跌落穀底。
他原本以為有安王頂著,雲隱湖的案子會不了了之。
結果安王降爵,皇上要求徹查!
他不理解,皇上為什麼一邊要殺葉初棠,一邊又不準彆人動她?
絕對不能讓大理寺和京兆府查到線索,不然孔家真的完了!
想到這,孔清遠的腦子一熱,狀告葉初棠。
“皇上,臣覺得葉初棠和‘鬼盜’有關聯,請皇上徹查。”
皇帝一臉莫名地看著孔清遠,“孔愛卿何出此言?”
“臣……”
孔清遠剛想說隻要有人對付葉初棠,“鬼盜”必會去偷那人的家。
可如此一來,他就成了不打自招。
因為隻要從孔府偷來反推,就能證明葉初棠雲隱湖被圍,是他乾的!
於是,到嘴邊的話突然卡殼了。
皇帝見孔清遠說了一個字就頓住了,不滿地逼問。
“孔愛卿怎麼不說了?”
孔清遠的後背出了層冷汗,勉強找出一個蹩腳的理由。
“臣隻是覺得‘鬼盜’救葉初棠,很奇怪。”
丞相秦徵聽到這話,冷笑道:“孔尚書的意思是,我兒子和辰王也和‘鬼盜’有關聯唄?”
孔清遠知道皇帝想對付辰王,坦然地點頭。
“事實如此,下官這麼想,無可厚非。”
皇帝看向自出事後,初次上朝的祁宴舟,眼神充滿了壓迫。
“辰王,‘鬼盜’是自你從南疆回京之後才出現的,你可有話說?”
是個人都聽出來了,皇帝懷疑“鬼盜”是祁宴舟的人。
祁宴舟坦然地對上皇帝的雙眸。
“臣不認識‘鬼盜’,不知道他為何會救臣,所以臣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