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棠看著空空如也的柴房,佯裝憂傷。
“‘鬼盜’怎麼就這麼喜歡偷我的東西呢?我都被偷成窮光蛋了!”
她沒想這麼快就將嫁妝都拿走,是聽了宮女對葉安靈說的話,才起的念頭。
隻要葉安靈對德公公沒有了任何價值,她就會過得生不如死!
但隻偷葉安靈的嫁妝太過明顯,她便搬空了整個尚書府。
單兒和金枝不知內情,將“鬼盜”罵得狗血淋頭。
俊兒拿出葉初棠之前給他的生辰紅封。
“長姐,給你,等俊兒長大了,賺很多錢給你花。”
葉初棠笑著摸了摸俊兒的頭。
“好,長姐身上還有很多銀票,不缺錢,這紅封你自己收好。”
說完,她從空間抓了一大把出來,麵值從五十兩到一萬兩,都有。
“單兒,金姨,‘鬼盜’救了我的命,他從我這拿多少金銀珠寶,都不算過分。”
聽到這話,兩人並沒有釋然。
金姨看著空蕩蕩的柴房,擔憂地說道:“小姐的嫁妝都沒了,成婚的時候該怎麼辦?”
女子帶多點嫁妝去夫家,夫家才會更重視。
葉初棠知道金枝在擔心什麼,寬慰道:“金姨,辰王一家不是膚淺的人,而我隻要想賺錢,就不會缺錢花。”
金枝對葉初棠的能力毫不懷疑。
她又想到祁宴舟對葉初棠的用心,鬱悶的情緒消散了一些。
“小姐,那對大雁要找個吉日放生嗎?”
葉初棠看了眼窩竹旁的竹籠子,說道:“找個吉日殺了吧。”
落單的大雁是很難活著飛到北方的。
給彆人吃,還不如自己吃。
反正古代曆來就有吃“貢品”,得福瑞的傳統。
金枝沒意見,“好。”
這時,去大廚房拿菜的樂兒回來了。
也帶回來了兩個消息。
“大小姐,聽聞‘鬼盜’來了尚書府,寧初院、佛堂、清幽院和庫房都被偷了,老爺和二小姐被氣到暈厥,庫房裡的……”
話還沒說完,她就看到了空蕩蕩的柴房,臉色大變。
“真……真被偷了啊?大小姐馬上就要大婚,怎麼辦?”
葉初棠一臉平靜,“我爹會想辦法的,他不會讓準王妃空著手出嫁。”
她會有很多嫁妝,但裡麵裝的不是金銀珠寶,而是兵器!
金枝幾人聽到她的話,頓時就放心了。
“你們做飯,我去看看渣爹。”
葉初棠去了葉靖川的院子。
他已經醒了,雙眸無神地躺在床上,臉色一片死灰。
有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悲壯。
葉初棠看得好笑,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死了爹娘。”
葉靖川被氣得坐起身,“你不說風涼話會死?”
“會,所以我還要再說一句,活該。”
“寧初院不是也被偷了嗎?我活該你也活該!”
葉初棠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
“偷就偷了,反正將嫁妝帶去皇宮的後果,一樣是被‘鬼盜’偷。”
葉靖川立刻反駁。
“哪裡一樣了!嫁妝在尚書府被偷,你就隻能寒磣地出嫁,會被人恥笑,和靈兒一樣,但嫁妝若是在皇宮被偷,那是禦林軍和大內侍衛的責任!”
葉初棠麵露嘲諷。
“所以呢?爹有辦法將嫁妝拿回來?”
葉靖川當然沒辦法,所以隻能怨天尤人生悶氣。
他躺回床上,翻身背對著葉初棠。
“趕緊走,我不想看到你。”
葉初棠抬腳踢了踢葉靖川的後背。
葉靖川疼得坐起身,怒吼,“你究竟想乾什麼?”
“起來,去封鎖尚書府被偷的消息,不然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嫁妝被偷,我卻能如數抬去辰王府,會被懷疑。”
這話讓葉靖川驚出了一身冷汗,立刻起身離開。
葉初棠之所以幫狗皇帝查漏補缺,是因為要借著查抄辰王府,實施流放的計劃。
她回了寧初院。
吃過午膳,帶著俊兒出府,去了華庭書院。
宋知衍對葉初棠的到來很是意外。
“葉姑娘,你不是在忙成婚的事嗎?怎麼有空過來?”
“今日十五,是我答應教書法的日子,再忙也得抽時間過來一趟。”
說完,葉初棠將俊兒往前推了推。
“宋院長,幼弟今日能參加入學測試嗎?”
“當然可以,子規,你帶宋二公子去學前居。”
學前居是想入學華庭書院的學子,入學考核的地方。
俊兒在來書院的路上,就知道了要考核的事。
“長姐,俊兒一定會通過,不給你丟臉。”
葉初棠摸了摸俊兒的頭,“彆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去吧。”
子規帶俊兒離開後,宋知衍說道:“請葉姑娘稍等,我去安排一下。”
他以為葉初棠的婚期這麼緊,沒時間來教書法,就將安排好的書法課撤了。
“好,我今天下午都有時間。”
宋知衍離開沒一會,一個約莫四十的儒雅男子進了正廳。
他看到葉初棠,微微一愣。
“之前聽知衍說,葉姑娘的眉眼和景寧彆無二致,今日所見,還真是一點都沒誇大。”
說完,他自報身份。
“老夫是知衍的父親,宋明玉。”
葉初棠立刻起身行禮,“小女見過宋家主。”
“葉姑娘無需多禮,請坐。”
宋明玉走到主位上坐下,書童立刻上茶。
他擺了擺手,打發走書童。
“恭喜葉姑娘喜得良緣,之前多有冒犯,還請海涵。”
葉初棠知道宋明玉說的是想將她和宋景寧湊對的事。
“能得宋家主看重,是小女的榮幸。”
宋明玉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葉姑娘過謙了,是景寧配不上你。”
“皓月公子名不虛傳,值得更好的姑娘。”
“那小子還沒收心,不想成婚,姑娘再好,也與他無緣。”
葉初棠和宋明玉不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禮貌地笑了笑。
宋明玉想到心裡的某種猜測,歎了口氣。
“老夫見過葉姑娘的母親,雖說她極儘所能地幫助需要的人,是在為葉靖川鋪青雲之路,但她做的好事卻是實打實的,受惠於她的人不計其數,可她卻死於後宅的陰損手段,實在可惜,還有那位嫡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