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靖川看著不顧尚書府臉麵,忤逆他的葉安俊,憤怒地站起身。
“放肆!陳忠……”
在他準備讓陳忠強製帶走俊兒時,葉初棠開了口。
“去查看觀音像要不了多久,想來王爺等得。”
這話一出,葉靖川就知道葉安俊鬨這一出,是葉初棠的授意。
他的眼神仿佛淬了毒,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
“現在巳時過半,婚嫁隊伍還得繞皇城一周,接受百姓的祝福,再磨蹭下去,就會錯過拜堂的吉時。”
祁宴舟知道繞城是為了將裝著兵器的嫁妝箱,儘可能多地抬進辰王府。
而一百二十八抬嫁妝,至少得半個時辰才抬完。
他故意說道:“無妨,一會縮短遊城的時間就好,尚書府現在是本王的嶽家,子嗣代表傳承,還是搞清楚的好。”
“子嗣問題是本官的家事,就不勞王爺費心了。”
“嶽丈這話的意思是,沒把本王當家人?”
葉靖川很想說,他已經和葉初棠斷親了,還真攀不上辰王府的親!
但文武百官都在,他說不出如此丟臉的話。
於是看向陳忠,遞了個暗示的眼神。
“去把佛龕裡的觀音像拿來。”
陳忠秒懂。
不管觀音像裡有什麼,都不能公之於眾!
“是,老爺。”
祁宴舟一眼就看穿了葉靖川的企圖。
他對親信說道:“你也去。”
“是,王爺。”
葉靖川知道自己攔不住,隻能破罐子破摔。
“快去快回。”
說完,他看向葉安俊,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若他不是親兒子,那就沒必要活了!
葉安俊被盯得心慌不已,卻強忍著恐懼,與葉靖川對視。
長姐會護著他,他沒什麼好怕的。
賓客們的視線也落在葉安俊的身上。
瘦瘦小小,卻站得筆直。
“你孩子傻了吧?尚書府的少爺不當,要當平民。”
“還選擇在大喜的日子說出來,他想乾什麼?”
“聽說葉尚書對這個小兒子很上心,真是狼心狗肺!”
“就是,葉尚書養了他,他有什麼資格提斷親!”
宋景寧聽著倒反天罡的話,嗤笑出聲。
他終於知道宋家為何立家規,不與官員來往了。
這群人隻會阿諛奉承,卻是非不分!
不少賓客朝宋景寧看過去,雙眸透著對清流文人的輕視。
“皓月公子笑什麼?”
宋景寧並不怕與官鬥,直接貼臉開大。
“笑你們蠢!”
聽到這話,葉初棠嘴角上揚。
這性格,她喜歡!
“皓月公子,你不要以為自己在文壇的地位高,就能隨意折辱人!”
宋景寧走進正廳,來到葉安俊麵前。
“若他換彆的日子說出真相,還有命活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沒有!
如此大的醜聞,自然是捂嘴!
宋景寧拍了拍俊兒的肩膀,又道:“至於斷親,他更沒有做錯。有人能踩著父母的屍骨享受榮華,也有人會為了求一份心安而放棄榮華。”
這些利益至上的軟骨頭,隻會跪著要飯吃,自然不懂風骨為何物。
俊兒仰頭看著宋景寧,滿眼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