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夫人嚇得立刻站起身。
“老爺,您照顧他們,我去看看舟兒和棠兒。”
聽到這話,祁老爺子連忙問道:“舟兒找到棠兒了嗎?”
祁老夫人來不及回答他,迅速拿起地上的包袱,飛快地朝葉初棠跑去。
葉初棠及時扶住栽倒的祁宴舟,將他平放在地上。
染血的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
祁宴舟的情況不太好。
他被馬蜂蟄了。
中毒之後,他沒有用內力將毒逼出來。
反而用內力提升輕功,到處找她。
導致毒素迅速蔓延到了全身。
找到她,確定她安全之後,祁宴舟提著的一口氣散了,便暈倒了。
好在他是藥罐子,不論是對藥還是對毒,都有一定的免疫。
葉初棠從空間拿出一粒解毒丹,喂進了祁宴舟的嘴裡。
雖然不是對症下藥,但也有一定的效果。
如此一來,她就有足夠的時間找赫哲,拿解藥。
“棠兒,你沒事吧?舟兒這是怎麼了?我將你買的藥拿來了,能用上嗎?”
祁老夫人人未到聲先至,話裡滿滿都是擔心。
葉初棠站起身,一把扶住因跑得太急,差點摔倒的老夫人。
“娘,您放心,阿舟沒什麼大礙,您在這照顧他,我去找解藥。”
祁老夫人一把拉住要離開的葉初棠,關切地問道:“棠兒,會不會有危險?”
葉初棠看著就算兒子出事,也不忘擔心她的婆婆,心裡暖暖的。
“娘,放心吧,不危險。”
“那你快點回來,舟兒醒了若看不到你,會著急。”
“好,我快去快回。”
葉初棠來到被馬蜂蟄腫了臉的韓衝麵前。
“單獨聊聊?”
雖然韓衝並沒有向她表明過身份,但她知道他是皇帝的人。
韓衝也有話要對葉初棠說,點了點頭。
兩人遠離人群,來到湖邊的大樹下。
葉初棠還沒開口,韓衝就不悅地訓斥道:“葉姑娘是不是忘了,你是皇上安插在祁家的一把刀!”
可從黑腹蛇到馬蜂,這女人都在幫祁家!
“你明明有很多機會殺祁宴舟,為何要救他?”
葉初棠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韓衝。
“我若明目張膽地殺他,就會身敗名裂。”
韓衝不悅地觸眉,“那你至少也該作壁上觀,而不是幫祁家人!”
“我現在是祁宴舟的娘子,我不幫他幫誰?我要皇上手裡的解藥,也要不留汙名,全身而退,這是我和皇上早就達成的協議。”
“還有,你們有計劃卻不通知我,我怎麼知道你們需要配合?”
韓衝一根筋,被懟得啞口無言。
葉初棠盯著他腫脹的臉,嘲弄地勾起唇角,說起了正事。
“你知道馬蜂為何會無差彆攻擊嗎?”
韓衝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也找到了答案。
“自然是為了掩人耳目。”
若隻有護龍衛沒有受傷,就太刻意了,矛頭肯定會指向皇上。
葉初棠搖頭,“錯,因為那些黑衣人是北蠻人,他們沒想放任何人活著離開。”
韓衝愣了一下,很快就理解了皇帝的做法。
“借刀殺人,有何不可?能為皇上儘忠,是我等的榮幸。”
護龍衛從接到任務開始,就沒想過活著回去。
埋葬秘密的最好辦法,就是殺光所有人。
皇上沒有做錯!
葉初棠看著沒腦子的“保皇黨”,無語地冷笑。
“你想死我不攔著,但若誰想要我死,我就要他死!”
這話讓韓衝身上的殺氣四溢。
“怎麼,你還想對皇上不利不成?”
“若他要殺我,那他就不是皇帝,是我的敵人。”
這話讓韓衝覺得葉初棠會對皇帝不利,立刻朝她出手。
“你找死!”
葉初棠冷眼看著韓衝,一動不動。
“你敢殺我嗎?”
鋒利的劍緊貼著葉初棠纖細的脖頸,不敢再近一分。
沒有皇帝的命令,韓衝的確不敢殺葉初棠。
畢竟她沒真的做出對皇帝不利的事。
“我會盯著你的!”
韓衝說完,準備收回劍。
葉初棠卻出其不意地奪走劍,捅進了韓衝的心口。
但她沒有下死手,劍尖隻沒入肌膚半寸。
“你不敢殺我,我卻敢殺你。”
說完,她將劍尖染血的劍扔在地上。
韓衝盯著被鮮血染紅的心口,額頭冒出冷汗。
他一直以為自己不怕死。
可當劍刺進他肌膚的一瞬,死亡的恐懼從四肢百骸彙聚於心底,讓他無法呼吸,如墜冰窖。
發現是葉初棠給他開了個玩笑後,立刻湧起劫後餘生的慶幸。
他穩住情緒,撿起地上的劍,刺入樹乾。
一是將血跡擦乾淨,而是威懾葉初棠。
“葉姑娘……”
警告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葉初棠打斷。
“現在,你的命不僅是皇上的,也是我的。”
韓衝的眉頭皺成“川”字。
“葉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有皇上的手諭,能差遣我們?”
葉初棠看著飄著馬蜂屍體的湖麵,搖頭。
“我沒有皇上手諭,但我救了你的命。”
韓衝冷哼,“沒一劍捅死我,就是救了我的命?”
葉初棠輕笑一聲,不答反問。
“若是馬蜂不消失,一直攻擊你,你還有命活嗎?”
雖說護龍衛武功高強,但人的體力是有限的。
當他們跑不動,也揮不了劍的時候,自然也保不住命!
韓衝警惕地看著葉初棠,“你會操控馬蜂?”
“不會,但我能殺了操控馬蜂的人。所以,我不僅救了你一命,還救了所有人一命!”
“你要怎麼證明?”
葉初棠轉身,指著最高的參天大樹說道:“屍體就在那棵樹下。”
說完,她問道:“你們抓了多少人?”
“十二個,死了七個。”
“總共有十六人,我殺了操控馬蜂的人,還差三個,他們是北蠻安插在京城的所有暗探,必須找到所有人。”
不管北辰國有多腐朽,也容不得外族惦記。
韓衝立刻說道:“到帶人去找,順便去驗證你是否說謊!”
說完,他就大步離開。
“站住,我的話還沒說完。”
韓衝猶豫片刻,轉身問道:“葉姑娘還想說什麼?”
“給我權利,我要審你們抓到的五個活口。”
她得找到解藥,審訊是最快的辦法。
“為何?”
葉初棠信口胡謅,“馬蜂由毒藥喂養,我得知道是何種毒,才能配出解藥,而我的醫術比隨行大夫好很多。”
這一點,韓衝不否認。
“跟我來。”
他將葉初棠帶到吳成剛的麵前。
“馬蜂有毒,祁夫人可解,她要做什麼,彆攔著。”
吳成剛被蟄得不輕,臉腫得不像樣子,眼睛被擠沒了,也說不了話。
他“嗯嗯”兩聲,同意了。
韓衝將傷得比較輕的護龍衛都叫走,去抓北蠻的暗探。
葉初棠看著被卸了下巴的五個北蠻人,蹲下身。
她從地上撿起一節枯枝,在他們的嘴裡搗鼓,檢查牙齒。
確定藏毒的那顆牙齒被拔掉後,她挑中了一個女子,合上她的下顎。
她隻把地問:“赫哲在哪?”
女子心中大駭。
“呸!”
她想要將口水吐在葉初棠的臉上。
葉初棠卻先一步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扭轉方向。
惡心的唾沫落在了她同伴的臉上。
她也不生氣,對女人上下其手,卻沒摸到有用的東西。
“骨頭挺軟,脾氣挺硬。”
說完,葉初棠從懷裡摸出一個黑色的瓶子。
“笑春風,京城最好用的媚藥,你肯定會喜歡。”
她倒出兩粒黑色的藥丸,“我知道你武功高,藥量得用雙倍。”
女子拚命掙紮。
“賤人,有本事就殺了我!”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我隻需要你在北辰國男人的胯下寬衣解帶,並生下一個孩子。”
“不,不行!”
她寧願死一萬次,也不想受此折辱!
葉初棠捏住女子的臉頰,用蠻力逼她張嘴。
並在她驚恐的眼神下,將兩粒媚藥喂進了她的嘴裡。
手指抵住她的喉嚨往下滑。
藥入喉。
葉初棠鬆開女子,笑盈盈地看著她。
“格桑,魯格已經被我殺了,沒人會來救你,要麼屈辱地活著,要麼坦白之後痛快地死,自己選。”
叫格桑的女子不信葉初棠的話,拚命搖頭。
“不可能,魯格那麼厲害,不可能死!”
魯格在京城潛伏十二年,有勇有謀有武功,還能操控馬蜂。
他怎麼可能會死?
“你彆想騙我,我……”
格桑的話還沒說完,就想咬舌自儘。
葉初棠迅速出手,揍掉了女子的半邊牙齒。
“魯格出賣了你們所有人。”
她將從魯格那套來的信息,全都告訴給了格桑。
然後看著她眼裡的信仰一點點崩塌。
格桑張嘴吐出一口血,森白的牙齒混在血水裡,就像無情的嘲笑。
她體內的藥效已經起了作用,露出來的肌膚泛起迷人的粉嫩。
力氣一點點被抽離,恐懼逐漸放大,嘴裡不受控製地發出嬌媚的低吟。
葉初棠伸手撫摸格桑的臉,笑容邪惡。
“你們北蠻人對祁家人恨之入骨,讓你懷上祁家人的孩子,如何?”
這話讓格桑逐漸潰散的雙眸,重新有了焦距。
“讓我死,求你!”
葉初棠看向四個憤怒的北蠻男人,嘴角的笑容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