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也很高興能做你的妹妹。”
葉初棠說完,鬆開宋景寧,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她好奇地問道:“哥,你是什麼時候產生懷疑的?”
宋景寧的淚水止不住,擦了又擦,聲音沙啞。
“當初在華庭書院,我爹明裡暗裡詢問你孿生哥哥的事,我就懷疑了。”
說完,他摸了摸葉初棠的頭,淚水再次模糊視線。
“對不起,沒能早點認出你,也沒照顧過你。”
最讓他難受的是,當他在宋家千嬌百寵時,妹妹在鄉下吃苦受累。
就好像,他的快樂建立在了妹妹的痛苦之上。
葉初棠看著難受到流淚的宋景寧,心裡也跟著不好受。
“哥,你沒有錯,錯的是忘恩負義的葉家。”
說完,她抓著宋景寧的胳膊,仰頭看著他,擠出一抹燦爛的笑。
“過去不重要,如今我們都成長得很好,娘若是知道,肯定會很開心。”
這話讓宋景寧更加難受。
“妹妹,你受苦了。”
“那你以後對我好一點,讓我雙倍地甜回來。”
“好,我會好好努力,成為你堅強的後盾,讓任何人都不敢欺負你!”
葉初棠挽著宋景寧的胳膊,俏皮地眨眨眼。
“我這麼凶,沒人能欺負得了我。”
宋景寧擦乾眼淚,寵溺地看著葉初棠。
“妹妹文武雙全,哥哥自愧不如。”
說完,他又心疼了。
“妹妹,你在鄉下被欺負,還能文武雙全,很辛苦吧?”
葉初棠搖了搖頭。
“隻要想到多努力一點,就能想怎麼活就怎麼活,就不覺得辛苦,隻覺得乾勁滿滿。
哥,過去的事你就彆想了,我們都要向前看,開心快樂。”
宋景寧看著豁達樂觀的葉初棠,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好,開心快樂!”
葉初棠見他的心情好了一些,提起了葉靖川。
“哥,關於葉家,你是怎麼想的?”
宋景寧知道葉初棠對葉家人深惡痛絕。
他也一樣。
“妹妹,沒能和你一起替娘報仇,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他想認的隻有妹妹,沒有家人。
葉家人“殺”了他,他就算不留在宋家,也不會和葉家有牽扯。
“我們是兄妹,誰報仇都一樣。”
葉初棠說完,問道:“哥,你去涼州城,是為了查身世吧?”
宋景寧點了點頭,泛紅的眼眸染上笑意。
“原本是這麼計劃的,但遇見了你,用了你給的傷藥,就想詐一詐你。”
“結果一詐一個準,成功了。”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葉初棠聽著宋景寧的保證,笑著打趣。
“吃一塹長一智,就算不是最後一次,你也詐不到我了。”
她想著聊的時間夠久了,便問起了正事。
“哥,你接下來直接去天山郡?”
“我還是會去涼州城一趟,許久沒去外祖家了,宋家養了我,就是我一輩子的家人。”
“這是自然,生恩不及養恩大。”
葉初棠鬆開宋景寧的胳膊,認真地看著他。
“哥,去天山郡路途遙遠,路上可能會發生無法預料的意外,我想派人保護你。”
今日這樣的事,她不想再發生了。
宋景寧連忙拒絕。
“妹妹,不用,我會一路遊學到天山郡,不會有危險,你需要更多的人保護。”
遊學時,每去一個書院,都由前一個書院的人護送。
而且他會提前放出路線的風聲,沒人會頂風作案。
這次被山匪劫殺,是因為他著急趕路,隻給了路引,沒表明身份。
不然縱使張縣令的膽子再大,也不會劫殺名滿天下的皓月公子。
葉初棠不容置喙地說道:“哥,十個暗衛是妹妹送你的見麵禮,不準推辭。”
這話一出,宋景寧立馬應下。
“好,聽妹妹的。”
他從懷裡拿出一枚護身符,遞給葉初棠。
“這是我親自上普度寺求的護身符,能報平安,你一定要帶在身上。”
黃白之物太膚淺,跪了九十九級台階求來的護身符,更有心意。
當然,這不是見麵禮。
等到了天山郡,他會辦一場認親宴,將自己的一切,都給妹妹。
葉初棠接過護身符,放進懷裡。
“謝謝哥,我會一直隨身攜帶的。我們聊得很久了,該過去了。”
宋景寧有些不舍,輕輕抱了抱葉初棠。
“我們天山郡,再見。”
葉初棠回抱宋景寧,“好,天山郡再見!”
兩兄妹鬆開彼此,相視一笑。
然後收斂好情緒,回了府衙後院的膳房。
宋景寧向眾人告辭。
“我答應學子去茶樓授業,先行一步。”
“宋公子慢走。”
宋景寧離開後,吳成剛說道:“自己找地方休息,申時半準時出發。”
雖然今日耽擱了不少時間,但因走了一段官道,節省了路程,並不會延誤進度。
縣衙麵積大,找休息的地很容易。
祁家就在公堂上休息。
葉初棠剛躺下,就起了身。
祁宴舟立刻關切地問道:“阿棠,是不是地板太硬,睡著不舒服?我去給你拿褥子。”
“不用,我就是肚子有點不舒服,想去茅廁,你先休息,我很快回來。”
說完,她就向衙役打聽了一下茅廁的位置,獨自前往。
祁宴舟想著縣衙男子多,便跟了上去。
葉初棠察覺到了,卻沒有說什麼。
因為她知道祁宴舟跟過來是因為擔心,但他會很有分寸地保持距離。
縣衙人多,茅廁有三個,門上都掛著“無人”的牌子。
葉初棠選了最裡麵的一個。
進去後,她進空間換了身男裝,然後蒙麵瞬移去了山匪的老巢。
山寨裡還有不少人,但大多數都是女子。
她們看起來神情麻木,應該是被搶到山寨來,供山匪消遣和使喚的。
葉初棠想著官差很快就會來剿匪,就沒有管閒事。
她用土係異能感知了一下山寨的布局,很快就找到了寨主的房間。
剛從土裡冒出頭來,就聽到了男子氣喘如牛的聲音。
“蓮兒,我已經在布局了,你再忍一段時間。”
隨之是女人破碎的嬌喘之聲。
“二當家,你可得快點,若是讓寨主知道我肚子裡懷的是你的孩子,我們兩個都會沒命。”
“最多一個月,我就能取而代之當寨主!”
“還有,離那些騷貨遠點,每隔幾日就要找理由打殺她們,怪累人的。”
葉初棠眼神微冷,來到床前。
鋪滿獸皮的床邊突然出現一個人,直接將做運動的兩人嚇尿了。
二當家想喊人,又怕被發現和壓寨夫人的醜事。
“你……你……誰啊?”
葉初棠二話不說,直接殺了二當家。
鮮血飆了壓寨夫人一臉,嚇得她尖叫……
聲音還沒衝出喉嚨,染血的匕首就落在了纖細的脖頸間。
她立刻閉嘴,涕淚齊流。
“好漢饒命啊!”
葉初棠點了壓寨夫人的啞穴,卸了她的四肢。
她將寨主房間值錢的東西搜刮一空。
壓寨夫人見葉初棠所過之處,東西都憑空消失了,被嚇暈過去。
很快,她就被滾燙的茶水澆醒。
她發不出聲音,隻有無光痛苦又猙獰。
葉初棠將食指壓在唇瓣上,“噓,彆喊,不然我的匕首會插進你的肚子,讓你一屍兩命!”
說完,就給壓寨夫人解了啞穴。
壓寨夫人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痛苦地呻吟出聲。
“寨主的搶來的贓物肯定不止房裡的這些,其他放在哪裡?隻要你告訴我,我饒你一命。”
“在後山的山洞裡,有很多人把守,打開石門的鑰匙在寨主手裡。”
“二當家的房間在哪?”
“在斜對麵。”
壓寨夫人的話音剛落,就被葉初棠抹了脖子。
她看著雙眸瞪如銅鈴的女人,感受到增加的功德值,笑容燦爛。
“我從不和垃圾講信用。”
說完,她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將二當家和壓寨夫人埋進了地底深處。
當葉初棠將二當家房裡和山洞裡財寶都拿走,回到縣衙的茅廁時,才過去一炷香的時間。
她換上故意放在茅廁的臭衣裳,打開門出來。
祁宴舟連忙走上去,“肚子好點了嗎?”
葉初棠剛想回答,就乾嘔了一聲。
“太臭了。”
古代的茅廁一般都是旱廁,隻有達官貴人的家裡,才會安排專門的人清理。
若沒人清理,加上夏天溫度高,味道可想而知。
祁宴舟拉起葉初棠的手,“帶你去個地方。”
縣衙的後院有個不大的花園,修建得很雅致,是張縣令的小妾打發時間的地方。
花園有個小池塘,長滿了荷葉。
白色的荷花苞點綴其中。
灼熱的夏風穿過荷花池,帶來荷葉清爽的味道。
葉初棠來到池塘邊的涼亭,一眼就看到了蓮蓬,嘴饞了。
她剛要去摘,祁宴舟就先她一步動了身。
腳尖點地,飛到荷花池上空,一手摘下兩個蓮蓬,落在對麵。
等他回到葉初棠身邊時,拿著八個蓮蓬。
“阿棠,你先吃著,我再去幫你摘。”
葉初棠連忙拉住祁宴舟,“這蓮蓬得吃新鮮的,出發之前再摘也不遲。”
說完,她分了四個蓮蓬給祁宴舟。
祁宴舟對蓮蓬沒興趣,卻接了過來,剝蓮子。
葉初棠看著遞到麵前的白胖蓮子,拒絕道:“蓮子性寒,我不宜多吃,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