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棠用巧勁推了南驍一下,待他站穩後,鬆開手。
她從空間拿出一瓶治內傷的藥,遞給南驍。
“一日三次,一次一粒,保你的內傷三天內痊愈。”
說完,她看向充滿敵意的巫醫阿蠻。
阿蠻穿著類似苗族的傳統服飾。
黑色的布衫上繡著古老繁複的花紋,用銀飾點綴。
七分袖,半長裙,纖腰若隱若現。
和彩帶綁在一起的麻花辮垂在身前,頭飾是紅寶石的流蘇鈴鐺眉心墜。
她的身前掛著流蘇鈴鐺長命鎖,還搭配了同款耳墜。
纖細白皙的腳踝上各戴著一串小銀鈴。
巫醫阿蠻
此刻。
可愛又神秘的小姑娘,用仇視的目光看著葉初棠。
“你就是祁大哥被逼無奈娶的妻子?”
一開口就是濃濃的火藥味。
葉初棠坦然地點頭,“是我,你是能救祁宴舟的巫醫阿蠻?”
她之所以直呼祁宴舟的名字,是因為她猜到了阿蠻不去救人的原因。
這姑娘喜歡祁宴舟,想要逼他以身相許!
雖說卑鄙了一點,但也能理解。
阿蠻看著傾城絕色的葉初棠,理解了祁宴舟為何非她不可。
這麼好看的女子,是個男人都喜歡吧?
她將腦海裡的雜念拋開,倨傲地抬起頭。
“是我。”
說完,她用手指敲了敲身前的長命鎖。
肉眼難辨的黑色蟲子從長命鎖的縫隙裡飛出,朝葉初棠而去。
南驍看到後,臉色大變。
“不可以!”
喊聲驚動了在屋裡躺著的西澤。
他強撐著虛弱的身體,踉踉蹌蹌地走到房門口。
看到阿蠻操控蠱蟲襲擊葉初棠,他大聲說道:“阿蠻姑娘,你若傷了葉姑娘,主子不會放過你!”
這話讓阿蠻傷心又憤怒。
“他要怎麼不放過我,殺了我嗎?”
說話間,蠱蟲已然逼近葉初棠。
南驍立刻脫下外衫,將葉初棠罩住。
“夫人,得罪了。”
雖然這麼做並不能擋住蠱蟲,但他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結果葉初棠卻將外衫取了下來。
南驍剛要勸說,就發現蠱蟲無法靠近葉初棠。
好似她的周身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蠱蟲隔絕在外。
阿蠻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你為何會驅蠱?”
葉初棠將南驍的外衫還給他的時候,往他身上撒了些藥粉。
“我是醫者,會驅蠱有何奇怪?我不僅會驅,還會滅,要不要試試?”
說完,她伸手抓了一隻芝麻大小的蠱蟲。
“這是中級蠱,煉製不易。”
阿蠻沒想到葉初棠對蠱蟲如此了解。
她看著即將被捏爆的蠱蟲,臉色變得難看。
“你快鬆開!”
葉初棠沒有鬆手,笑著道:“這些小蠱蟲是傷不了我的,阿蠻姑娘要不要試試蠱王?”
若能拿下蠱王,她自己都能救祁宴舟,不用阿蠻出手。
西澤看穿了葉初棠的打算,連忙說道:“葉姑娘,你和阿蠻姑娘不是敵人,沒必要如此。”
蠱王的威力不是普通蠱蟲能比的,冒險的代價太大了。
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阿蠻並不是莽撞的人。
在不知道葉初棠的深淺之前,她不會拿蠱王冒險。
她又敲了敲身前的長命鎖,蠱蟲飛回鎖內。
既然普通蠱蟲威脅不到葉初棠,那就沒必要放出來獻醜。
葉初棠手裡的那隻蠱蟲扭動著身子,想要逃離,卻掙脫不開鉗製,發出嘰嘰的微末叫聲。
她終究還是鬆了手,將蠱蟲還給了阿蠻。
“阿蠻姑娘,我想單獨和你聊聊。”
阿蠻警惕地看著葉初棠,秀眉微蹙。
“我行事坦蕩,事無不可對人言,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無需藏頭露尾!”
葉初棠朝正屋抬了抬下巴,“天氣炎熱,進去說?”
她不等阿蠻答應,就快步進了正屋。
阿蠻氣得跺了跺腳,急促的銀鈴聲透著她的不滿。
“不請自入,沒規矩!”
葉初棠在正屋破舊的方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涼茶。
西澤看得膽戰心驚。
因為蠱蟲最容易從口入!
“葉姑娘,這水……”
他剛開口,葉初棠就將杯裡的水一飲而儘。
阿蠻看到後,忍不住說了句,“你倒是挺有膽識的。”
她還以為是個空有其表的嬌嬌女呢!
葉初棠唇角上揚,“多謝誇獎。”
“誰誇你了,自作多情!”
阿蠻哼了一聲,在葉初棠的對麵坐下。
葉初棠看出她的孩子心性,給她倒了杯茶。
“阿蠻姑娘,你既然來了冀州城,為何不去客棧給祁宴舟解毒?”
她擔心稱呼太親密,刺激到小姑娘,便直呼祁宴舟其名。
阿蠻朝進門的南驍看去,“你問他。”
葉初棠看向南驍,語氣冰冷:“說吧,祁宴舟讓你隱瞞的是什麼事?”
事已至此,南驍隻能說實話。
“阿蠻姑娘今早就到了冀州城,她讓我給主子傳了話。”
“讓祁宴舟休了我,娶她?”
南驍沒想到葉初棠直接就猜到了巫醫解毒的條件。
他糾正道:“不是休,是和離。”
聽到這話,葉初棠扭頭看向低著頭的阿蠻。
“你還挺善良。”
說完,她在心裡吐槽了祁宴舟一句。
不懂變通的笨男人!
雖吐槽,但她對這種寧折不彎的人,還是挺敬佩的。
換作是她,肯定是保命為先。
阿蠻被葉初棠誇得有些心虛,立刻反駁。
“少自作多情,我是擔心祁大哥無故休妻,對他名聲有礙。”
葉初棠挑了下眉,“他不是無故休妻,是被逼休妻。”
“被逼怎麼了?他成親不也是被逼的嗎?”
“這話倒也沒錯,所以他不想再被逼第二次,才會寧可死也要拒絕你。”
聽到這話,阿蠻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
她還以為祁大哥是舍不得和離呢!
葉初棠看著單純好騙的阿蠻,又道:“不管是缺了你,還是缺了我,祁宴舟都沒辦法解毒,所以,你逼他和離沒有意義。”
阿蠻當然知道,所以她退了一步,願意當平妻。
可祁大哥還是不同意。
從和族人決裂,離開南疆的那一刻,她就沒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