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韋明的話,讓陳家很多人都動搖了。
他們用衣裳掩住口鼻,訴說著流放這一路的艱辛。
“官差壓根就沒將陳家人放在眼裡,肯定不會管我們死活。”
“每天都是黑麵窩窩和白水,這苦日子我是一天也不想過了!”
“與其將來被凍死,不如冒險出逃,搏一把!”
“是啊,這沙塵暴應該還得刮上一段時間,隻要咱們逃得足夠遠,官差就不可能費時費力地來抓咱們,天大地大,總能找到容身之處。”
“說得不錯,就算運氣不好,被沙塵給埋了,也比被大雪凍死強。”
陳家人你一句我一句。
很快,逃跑的人數就翻了一倍。
陳韋明見家族的大部分人都願意跟他一起逃,信心倍增。
他將包袱挎在肩上,一把抱起孫子勳兒。
“這沙塵暴的強度已經弱了不少,我們趕緊走,不然等官差從帳篷裡出來,就走不掉了。”
說完,他就順著風向,走進了漫天黃沙裡。
想要逃離的陳家人,一個接著一個地跟著離開。
留下的不足十人。
葉初棠感知到陳家人離開了大半之後,將這事告訴給了祁宴舟。
祁宴舟笑著道:“不用管他們,就陳家那群養尊處優的蠢貨,還想利用沙塵暴逃跑,簡直癡心妄想!”
他敢肯定,這群人跑不出半裡地!
說不定一會就跑回來了。
因為沙塵暴的風雖然整體是往南吹的,但也在小幅度地旋轉。
肆虐的沙塵暴總共持續了將近兩個時辰。
然後慢慢地減弱。
風力小了,沙子打在帳篷上的聲音也變輕了。
祁宴舟將門簾掀開一條縫。
暗黃的天色明亮了一些,能隱約看到鎮門口那棵巨大的胡楊樹。
他看向用手撐著帳篷的幾人,說道:“坐下來歇會吧。”
說完,他看向葉初棠。
“我出去一趟,將鎮子裡的沙盜解決了。”
“你的毒還沒徹底解掉,能不動手就彆動手。”
“明白。”
祁宴舟離開後,葉初棠往帳篷外看了眼。
“爹,娘,我出去看看。”
她得去將沙盜這些年斂的財收了。
重新回到西琳的宅子。
院子裡的幾具屍體已經被沙塵掩埋,隻留下些許凸起的弧度。
風沙再刮一個時辰,便能將弧度徹底填平。
葉初棠將宅子裡明麵上的貴重東西都搜刮一空後,去了地窖。
地窖囤了不少米麵和酒。
以及用於過冬的紅薯、土豆、洋蔥和大蔥。
她將吃食收進空間後,在酒架的後麵找到了隱藏的石門。
石門的表麵用米漿抹了沙土,讓門與土牆融為一體。
若不是祁宴舟從沙盜的嘴裡得知地窖有個密室,還真挺難發現的。
葉初棠用異能推開石門。
密室裡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葉初棠從空間拿出手電,往裡照了照。
沙盜十二年的積蓄幾乎堆滿了整間密室。
雖然不是每件物品都貴重,但這些東西加起來也價值連城。
她毫不客氣地搬空,然後去了府衙。
亭長作為沙盜的同盟,拿到的好處也不少,大多都放在府衙的書房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