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郡的百姓基本都認識宋景寧。
當他出現在醉香坊的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身上。
所以,陳若雲親他時,被酒坊的所有人看個正著。
掌櫃被眼前的一幕嚇得瞪大眼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醉香坊怕是要保不住了!
被嚇到的不僅有他,還有酒客。
他們撞見刺史大人被一個女子輕薄,不會被滅口吧?
想到這,酒客和掌櫃立刻將視線移開,表示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但眼角的餘光卻忍不住往角落飄。
宋景寧怎麼都沒想到陳若雲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親他。
直到唇瓣傳來柔軟的觸感,聞著撲麵而來的酒香,他才反應過來。
他立刻推開陳若雲,用披風將她罩住。
以免她被認出來,傳出難聽的話,有損她的名聲。
他很想質問陳若雲發什麼瘋,可酒館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攬住陳若雲的肩膀,命令道:“跟我走。”
陳若雲已經認出了宋景寧,也做出了選擇,自然不會就這麼離開。
她雖然醉了,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於是,一把掀開蓋住自己的披風,將那張酡紅嬌媚的臉露出來。
“宋公子,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你得娶我!”
宋景寧看著逼婚的陳若雲,十分頭疼。
“彆鬨了,我們先離開。”
陳若雲搖頭,“你不答應我就不走。”
說完,她後退一步,結果撞上桌子,重心不穩地往後倒。
宋景寧急忙去拉她。
著急之下,力道用大了些,直接將她拉進了懷裡。
當然,這也是陳若雲順勢而為的結果。
宋景寧想要再次將人推開時,腰身被用力抱住。
陳若雲豁出去一般地說道:“你都看過我的……”。
“身子”二字沒能說出來,被宋景寧及時地捂住了她的嘴。
他壓低聲音,語氣嚴肅。
“陳姑娘,你是想毀了自己嗎?”
陳若雲知道逼婚的行為很不要臉,她在恩將仇報!
但她寧可毀了自己,也要阻止宋景寧自毀。
“我……”
她剛開口,就被宋景寧一掌劈暈,用披風遮住臉,抱了起來。
他掃了眼掌櫃和酒客,警告道:“剛才什麼也沒發生,你們也什麼都沒看到。”
大家連忙保證道:“酒館什麼也沒發生,刺史大人也沒來過。”
宋景寧滿意地點頭,扔給掌櫃一兩銀子。
“大家的酒,我請了。”
醉香坊的酒便宜,一壇也就十幾文,貴點的不超過五十文。
一兩銀子請所有人喝好酒,還能有剩餘。
可掌櫃不敢接銀子,連忙還給宋景寧。
“大人沒來過小人的酒坊,小人哪能收銀子。”
“拿著吧,幫我租輛馬車來。”
雖說陳若雲不是天山郡的人,又鮮少出門,沒人認識她。
但他若抱著她招搖過市,事情就鬨大了。
掌櫃連忙應下。
“請大人稍等,小人這就是租馬車。”
車馬行離醉香坊不遠,掌櫃很快就帶著馬車回來了。
宋景寧抱著陳若雲上了馬車。
車夫雖然沒看清陳若雲的臉,但從她的鞋子看出她是女子。
他心裡好奇,卻不敢多看多問。
“刺史大人,您去哪?”
宋景寧猶豫了一會,說道:“去刺史府。”
他若直接將陳若雲送回祁府,很快就會被人猜出身份。
“好嘞,您坐好。”
車夫說完,一抽馬鞭,駕車離開酒坊。
醉香坊的酒客剛想八卦一下,掌櫃就說道:“彆不把刺史大人的話當回事,若傳出什麼閒話,誰也跑不掉。”
能以書生之身進入朝堂,並在短時間做出功績的人,可不簡單。
酒客不想給自己和家人找麻煩,立刻閉嘴。
醉香坊在鬨市的巷尾,離刺史府也沒多遠,馬車搖搖晃晃走了一盞茶的時間,便停了下來。
“大人,刺史府到了。”
車夫說完,跳下馬車,拿了個矮凳,放在下車的位置。
宋景寧抱著昏迷的陳若雲下車,扔給車夫一個碎銀,快步進了刺史府。
為了避嫌,他去了前院的正廳。
正廳的大門開著。
他將陳若雲放在椅子上坐好,用手指掐她的人中。
很快,陳若雲睜開雙眸。
她喝了不少酒,頭疼欲裂,腦子有些轉不動,茫然地看著宋景寧。
宋景寧叫來下人,“去煮點醒酒茶。”
“是,大人。”
下人離開後,陳若雲突然起身。
宋景寧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一大步。
“一會喝完醒酒茶,我送你回祁府。”
陳若雲看著避她如蛇蠍的宋景寧,借著酒勁說道:
“宋景寧,我不管你怎麼看我,我一定要嫁給你。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將你看光了我,卻不願負責的事說出去,逼你與我成婚!”
“陳姑娘,你的威脅隻會讓你毀了名聲,拿捏不了我。”
“威脅沒用,那就生米煮成熟飯吧。”
她可以自己背負罵名,但不能讓救她的葉初棠,以及她心儀的宋景寧,名聲有損。
陳若雲的話還沒說完,就朝宋景寧撲過去。
宋景寧不想和一個醉鬼計較,連忙躲避。
可陳若雲的武功很高,如影隨形地纏著他,新衣裳都被抓破了。
“陳姑娘,你再這麼無理取鬨,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他的警告不僅沒起作用,還刺激得陳若雲出手更快更猛的。
完全將他當成了敵人。
宋景寧知道得將陳若雲控製住,不然她不會消停。
“得罪了。”
他的武功也不弱,甚至比陳若雲高一些。
還以為將她點穴不是什麼難事。
結果……
陳若雲是上過戰場的人,招式裡帶著殺伐之氣。
加上喝醉了,隻想製敵,出手不計後果。
而他是清醒的,不能對她下重手。
以至於過起招來,束手束腳,一時間還真控製不了她。
陳若雲越打越上頭,身體卻逐漸使不上勁。
過招催發了酒勁,讓她醉得更加厲害。
在她抬腿朝宋景寧橫掃時,另一條腿突然發軟。
沒了支撐,她的腳也失了準頭,朝桌角踢去。
宋景寧怕她受傷,連忙去扶,趁機點穴。
陳若雲的觀察力極強,當他的手伸向膻中穴時,她微微側移。
宋景寧的手指眼見著就要落在陳若雲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