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棠想著他們得寫一會,就帶著安安去逛皇宮,熟悉環境。
安安看著富麗堂皇的皇宮,覺得樂樂肯定會喜歡。
他拉住葉初棠的手,問道:“娘,我們什麼時候去把妹妹接過來?”
葉初棠拉著安安往前走,“等我和你爹登基,就去接樂樂,你要一起嗎?”
安安想去揚州接妹妹,但又想多學點知識。
娘親太厲害了,他不能拖後腿。
“娘,我就在京城等妹妹,您能不能把那本《資治通鑒》留下來,我想看。”
“當然可以,你想看什麼,隨時找娘就行。”
皇宮實在太大了,葉初棠隻帶著安安熟悉了一下金鑾殿的周圍,就回到了殿內。
禦林軍、城防營、兵馬司和大內侍衛的將領們還在奮筆疾書。
祁宴舟正拿著他們寫完的紙張在看。
葉初棠隨手拿了一張。教安安分析上麵所寫內容的真假,以及是否有誇大的成分。
“安安,你要記住,機會往往隻有一次,遇到了就好好珍惜。”
將領們聽得額頭冒虛汗,不敢再亂寫。
許久之後,他們開始擱筆。
祁宴舟已經將他們之前寫的總結了出來,然後一一當麵對質。
一直忙到午時,他才將手裡的“罪證”核對完成。
這些將領犯的事不少,有三個給他們死罪,都輕了!
“都下去吧,明日早朝,我會宣布你們的結果。”
將領們見祁宴舟臉色鐵青,忐忑不安地行禮,離開。
就連問一問誰有活命的機會都不敢。
金鑾殿變得空蕩後,葉初棠問祁宴舟,“他們作惡多端,證據確鑿,為何要等到明日早朝再審判?”
“因為不少官員比這些將領做得還過分,明日早朝,先讓百官給將領判刑,等輪到他們的時候,會更容易些。”
“原來如此,宮裡的事情都忙完了,回家?”
葉初棠剛說完,肚子就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她早上吃的不多,一直忙到現在,餓的不行。
祁宴舟叫來內侍,“讓禦膳房做幾個菜,要快,做完送來金鑾殿。”
“奴才遵旨!”
內侍離開後,葉初棠說道:“宮裡的內務府,得整頓一下。”
“不僅是內務府,六局二十四司都得整頓,到時候交給韓良和韓衝處理。”
他們對宮裡的製度更熟悉,處理起來更容易。
葉初棠點了點頭,說起了去江南接樂樂的事。
“等登基大典結束,我就和兄長去一趟揚州,認祖歸宗!”
祁宴舟拉住葉初棠的手,柔聲問道:“你想改姓唐?”
葉初棠搖了搖頭,“我已成婚,冠的是夫姓,姓葉還是姓唐,關係不大。”
其實,她不想改姓的主要原因是她本名就叫葉初棠。
而且“唐初棠”,聽起來怪怪的。
祁宴舟自然不會乾預葉初棠的姓氏問題。
他點了點頭,看向豔陽高照的殿外。
“不管你姓什麼,都是唐家的孩子,也不知兄長的身世,公開了沒有?”
此時的宋景寧在吟詩樓。
他將京城的大儒,以及有名望的學子,都請了過來。
吟詩樓少有的人滿為患。
大家對宋景寧的邀約動機很是好奇,小聲討論著。
“皓月公子將京城文壇有分量的人都叫來了,所為何事?”
“若是以前,肯定是文壇上的事,但現在還真說不好。”
“這倒是,皓月公子現在可是刺史大人,官拜三品。”
“而且宋家明麵上倒戈趙氏,實則是祁家的人,有從龍之功啊!”
“宋家不入仕的規矩已經破了,新朝的朝堂上,怕是要站不少宋家人。”
當大家議論紛紛時,宋景寧出現了。
“實在抱歉,宋某相邀各位,自己卻來遲了。”
大家連連表示沒關係。
宋景寧曾經的老師直白地問道:“景寧,你今日叫這麼多人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宋景寧向老師行了一個學生禮。
“老師,新朝將立,祁宴舟肯定會肅清舊朝的貪官汙吏,朝堂將會空出來很多文臣武將的職位,隻要能通過文試或武試,在座的各位都有機會入朝為官。”
學子的儘頭是為官。
除非考不上,無法入仕。
所以大家聽到這個消息後,十分激動。
“請問宋刺史,文試和武試什麼時候舉行?”
“等雙帝登基之後,大約十日左右。”
“雙帝”二字一出,大家的思緒立馬就被帶偏了。
“雙帝是什麼意思?兩個皇帝?除了祁公子,還有誰?”
“國不可一日無君,與此同時,一山也不容二虎,為何會有雙帝?”
“從古至今,從未有過雙帝的先例,說明這事不可行!”
宋景寧抬手往下壓了壓,“各位稍安勿躁,聽我細細說來。”
他剛說完,一道突兀的聲音就從門口響起。
“還是我來說吧。”
所有人都朝門口看去。
是解羿。
解羿自從在華庭書院教書後,就褪下了玄門一脈的神秘麵紗,不少人都認識他。
加上他算命占卜很準,時常幫助有緣人,大家對他很是尊敬。
於是,立馬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解羿走到宋景寧的身邊,對他點了點頭。
“宋刺史,關於雙帝星,我來解說更合適。”
宋景寧點了點頭,將主場讓給解羿。
解羿是欽天監,不僅能占卜吉凶,還能推算國運,說的話更有分量。
“雙帝星的意思是新朝將會有兩個皇帝,紫氣東來,鳳凰浴火,這是很早之前帝星顯現時的天象,我都記錄在冊,可供查看。”
這話一出,大家便知道雙帝指的是祁宴舟和葉初棠。
雖說葉初棠能力出眾,還為百姓做了很多事,但她是女子。
女子稱帝,實在可笑!
宋景寧看到不少人的臉上露出不讚同,甚至嫌棄的表情,眼神變得冰冷。
他插了一句嘴,厲聲道:“你們之所以能活著站在這裡,是因為葉初棠讓趙明晟改變了主意,不然你們昨日便成了刀下冤魂!”
解羿緊跟著說道:“不論什麼位置,都是有能者居之。你們看不起葉初棠,覺得她是一介女流,不可登高位。可你們連一個女子都比不過,還因她才得以活命,有什麼資格嫌棄她?”
這話說得眾人羞愧不已。
但他們依舊覺得讓女子稱帝,很是不妥。
“解大人,女子的眼界……”
宋景寧沒等對方說完,就出聲打斷。
“眾所周知,天山郡貧苦荒涼,百姓經常食不果腹,可如今呢?這些都是葉初棠的功勞!”
“我知道你們或許不信,覺得祁宴舟一定出了更多的力,可被當作活菩薩供的人是葉初棠。”
“一個人可能是瞎子,識人不清,但一群人,甚至幾個州郡的百姓皆如此,那便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