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徵聽完祁宴舟的話,才發現自己的想法太過狹隘了。
揚長避短,各司其職,才能事半功倍!
“祁公子說得不錯,想來新朝在二位的帶領之下,定會繁榮昌盛。”
說完,他看向葉初棠。
“祁夫人這兩天辛苦,我讓人帶你去客房休息,睡得更舒服一些。”
葉初棠站起身,“不用,我去偏廳眯一會就好。”
其實她不困,隻是朝堂之事太無聊,聽得她哈欠連天。
秦徵沒再堅持,目送葉初棠離開。
他和祁宴舟聊了一個多時辰,總算將如今朝堂局勢盤明白了。
但兩人在罷官的人選上麵發生了分歧。
祁宴舟想在明日一次性罷免所有瀆職的官員。
而秦徵覺得應該循序漸進,由重到輕地罷免瀆職官員。
不然官位空缺太多,又得不到及時補充的話,朝廷就無法正常運轉了。
“祁公子,三思,水至清則無魚。”
祁宴舟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他允許官員貪蠅頭小利,但不允許他們害人利己。
“伯父,您的擔憂我都考慮過,但我還是想在明日徹底解決沉屙,那些貪官汙吏在其位不謀其政,留著也沒什麼用。”
“可是,官職空缺過多,動歪心思的人也越多,指不定會鬨出什麼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祁宴舟從來就不是怕事的人。
反正開國之君成不了仁君,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行事。
秦徵見說不動祁宴舟,隻好將主意打到葉初棠身上。
“一會祁夫人來了,我們再問問她的想法。”
祁宴舟沒意見,“行。”
他相信,眼裡容不得沙子的葉初棠,定會和他做一樣的選擇。
秦徵看了眼漸暗的天色,說道:“祁公子,你和祁夫人留下來吃晚飯吧。”
“不用,我和夫人該回去了。”
祁宴舟說完,去偏廳找葉初棠。
葉初棠正在打坐,調內息練內力。
聽到腳步聲,她睜開雙眸。
見是祁宴舟來了,便從貴妃榻上起身,問道:“聊完了?”
祁宴舟點頭,“嗯,秦丞相有個問題想問你。”
葉初棠帶著疑問去了正廳。
“丞相想問我什麼?”
秦徵:“北辰國的朝堂腐朽已久,滿是沉屙,若一次性將那些貪官汙吏革職查辦,朝廷不僅會麵臨無人可用的情況,還會讓不少人對空出來的官位動歪心思。”
說明情況後,他問道:“我想問祁夫人……”
葉初棠不等秦徵說完,就猜到他想問什麼。
“秦丞相,我和阿舟的想法一樣,一刀切。如此一來,雖然會引起很多麻煩,但也能給百官最大的威懾,給即將入仕的文臣武將一個警醒。”
秦徵聽完葉初棠的話,笑了。
“祁夫人說得不錯,不論怎麼選,都各有利弊,那就按照你和祁公子的想法來吧。”
祁宴舟向秦臻告辭。
“伯父,明日早朝見!”
***
次日。
天還沒亮,祁宴舟和葉初棠就起床了。
宋明玉知道他們今日要上早朝,早早就讓人送了吃食過來。
夫妻倆叫醒安安,吃了不少東西。
一家三口掐著卯時的點,進了金鑾殿。
百官都到齊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百官立刻跪下,向祁宴舟行禮,並高呼萬歲。
唯有秦徵、宋景寧和解羿站著。
這一幕讓百官有些摸不著頭腦,心裡也開始發虛。
擁有從龍之功的人都沒跪,他們是不是跪錯了?
祁宴舟和葉初探並沒有坐在龍椅上。
他們讓內侍拿了三個軟墊來,坐在最上麵的台階上。
祁宴舟沒有讓下跪的官員起身,將早就準備好的官員罪狀拿了出來。
禦林軍、城防營、兵馬司和大內侍衛的將領,首當其衝。
他念完罪狀後,說道:“各位,你們覺得該如何懲治這些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的將領?”
這話一出,百官便以為祁宴舟要對趙明晟的人下手,殺雞儆猴。
最先開口的禦史,直接拿律法來說事。
想要巴結祁宴舟的官員,更是將審判結果往嚴重了說。
十幾個將領,有半數得滿門抄斬。
剩下的一半人,最輕也得奪了官職,沒收家產。
將領紛紛磕頭求饒。
祁宴舟沒有理會,直接按律法來給他們判刑。
“各位沒有異議吧?”
“祁公子剛正不阿,臣沒有異議。”
因祁宴舟沒登基,宋景寧三人也沒下跪,百官不敢再喊“皇上”。
祁宴舟叫來殿外候著的韓良,看著還在求饒的將領。
“先將他們帶下去,關進天牢。”
“是,主子!”
護龍衛已經改名為護國軍,效忠祁宴舟和葉初棠。
十幾個將領被帶走後,祁宴舟開始整治官員。
官員沒想到祁宴舟讓他們懲治那些將領是在拋磚引玉。
其目的是讓他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祁公子,微臣冤枉啊,您說的這些罪狀,臣不認!”
“這等殺頭之罪,臣是萬萬不敢做的,請祁公子明鑒!”
“臣一心為百姓,從未做過謀害百姓之事!”
為自己辯駁的聲音層出不窮,好似祁宴舟是陷害忠良的昏君。
祁宴舟冷笑著,念出人證物證,以及犯事的具體時間地點。
“證據確鑿,還要喊冤嗎?”
之前嘰嘰喳喳的官員,立刻沒了聲音,頹然地坐在地上,麵如死灰。
吏部尚書犯的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他站起身,威脅道:“祁宴舟,我的九族不是你能誅的!你若敢殺我,我讓你的皇位坐不穩!”
品階越高的官員,結黨營私就越嚴重,和世家的牽扯也很深,甚至和江湖人也有密切來往。
動一人,便會牽扯到很多人的利益。
葉初棠看著囂張不已的吏部尚書,從空間拿出一根染毒的銀針,彈射出去。
銀針正中吏部尚書的眉心。
毒藥見血封口。
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雙眼睜得老大,死不瞑目。
“九族誅不得?笑話!”
這世上還沒有她不敢殺的人。
葉初棠出手後,鎮住了不少犯事較輕的官員。
護龍衛將祁宴舟念到名字的官員,全部帶走了。
原本有些擁擠的金鑾殿,逐漸變得空蕩蕩。
直到最後一個犯事的官員被帶走,祁宴舟將手裡的罪狀交給秦徵。
“秦丞相,被關進天牢的官員,都需要經過公開的三司會審再定罪。”
他可不想給人留下話柄,說他濫殺無辜。
秦徵收下罪狀,領旨。
“祁公子,如今官位空缺嚴重,該如何選拔官員?”
他當然知道祁宴舟對空缺官位的安排。
故意這麼問,是為了引出宋景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