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蘭坐在一旁,從始至終沒有說話,而是安靜地打量著沈凝。
因為沈凝跟她大哥一直有婚約在身的關係,秦芷蘭以前跟沈凝算是熟悉,甚至算得上親近。
畢竟國公府門庭比起國舅府,說不清誰更顯赫,誰更富貴。
一個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太後娘家,一個是憑著軍功一刀一槍拚出來的權力。
可是國公府年輕一代不怎麽有出息,將來隻怕連兵權都握不住,幫不上皇上的忙,害得太後隻能讓她大哥娶了平遙長公主。
大哥對沈凝一往情深,原以為娶了平遙長公主,也並不影響沈凝成為他的人,畢竟失去清白的女子在這世道已是艱難,除了給人做妾,還有什麽出路?
跟長公主共侍一夫眼下來說是委屈了一些,可隻要皇上順利親政,秦家自然顯貴無雙,以後誰地位高,誰地位低,還不是她大哥說了算?
沒想到沈凝性子那麽倔強,翻臉無情,竟把大哥的手折了,沒想到她會答應嫁給攝政王。
秦芷蘭深深吸了一口氣,很想知道沈凝心裏在想些什麽。
她大哥是太後親侄,是皇上表兄,以後皇帝掌權,她就算做妾也比跟著攝政王一起被殺來得好吧?
果然眼皮子淺,隻看到眼前這點權勢……
“姐姐。”沈嫣柔柔弱弱地抿唇,開口充當和事佬,“嘉禾公主隻是隨口一說,並非有意誣陷,況且女子之間一點口角何必驚動攝政王?攝政王日理萬機,政務繁忙,姐姐應該懂事一些,即便無法給攝政王幫助,至少也別拖後腿才好。”
嘉禾公主聞言,眼底劃過一絲鄙夷:“同樣是鎮國公府嫡女,怎麽差距就這麽大?”
“嘉禾公主若願意給言箏賠罪,我就不請攝政王。”沈凝語氣淡漠,把沈嫣的話當做放屁,“否則涉及到誣陷朝廷命官,還是要請攝政王過來一趟的。”
“讓本公主給她賠罪?”嘉禾公主大怒,“沈凝,你真是異想天開!”
沈凝冷冷道:“侍琴,去請攝政王。”
“是。”
侍琴抬手掃開擋在麵前的侍女,三下五除二就把她們全摔到了地上,然後疾步往前院走去。
“站住!”嘉禾公主臉色一變,聲嘶力竭地阻止,“我賠禮!我賠禮還不行嗎?”
侍琴止住腳步,轉頭看向沈凝。
沈凝沒說話,隻是平靜地望著嘉禾公主。
嘉禾公主氣得臉色鐵青,恨不得把沈凝大卸八塊,五馬分屍,淩遲處死!
然而對上她那雙冷惻惻的眸子,嘉禾公主硬生生打了個寒顫,轉頭看向言箏,語氣冷冷:“對不起,本公主不該對你的花園冷嘲熱諷,更不該口無遮攔,誣陷左丞相的人品,還望言姑娘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計較。”
嘉禾冷著聲音說完,恨恨看向沈凝,“這樣行了嗎?”
沈凝道:“侍琴,回來。”
侍琴轉身走了回來,而嘉禾公主卻再也待不下去,帶著對沈凝的滿腔恨意,在侍女浩浩蕩蕩的簇擁下拂袖離去。
她一走,嘉玉公主自然不會繼續留下,冷冷一哼:“今天我們就不該來。”
丟下這句話,她很快跟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