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遙長公主眸心微細：“皇上這個要求是不是有點沒道理？”
“此話怎麽說？”
“給我一個殺她的理由。”
姬瑾淡道：“朕想讓一個人死，還需要理由？”
“你想讓死的那個人是攝政王的妻子。”平遙長公主戳破他的幻想，“皇上雖是天子，可眼下尚未親政，應該做不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一點，另外就算皇上以後親政，殺死攝政王妃的後果，皇上可曾想過？”
姬瑾沉默片刻，“皇姐覺得會有什麽後果？”
“你覺得攝政王會善罷甘休？”
“不就一個女子嗎？”姬瑾不以為然，“難不成他會為了一個女子弑君？”
“誰知道呢？”平遙長公主淡道，“反正我不會為了你冒這個險。”
姬瑾皺眉：“鳳陽將軍不想見？”
“雖說本宮以前確實喜歡過他，但過了那陣勁兒，還是覺得左擁右抱最是快活。”平遙長公主淡淡一笑，“隻是本宮還是忍不住想知道，皇上到底是如何讓他活下來的？亦或者，這些年你們一直合謀著想算計本宮？”
姬瑾神色一沉：“皇姐。”
“若早兩年讓他出現，本宮或許當真會答應皇上提出的條件。”平遙長公主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身穿的衣裳，“如今本宮已經開始新生活，長公主府裏麵首們個個美貌又溫順，還有本宮新納的秦家庶子也還不錯，本宮打算棄了秦硯書，跟這個秦羽墨成親，讓他來做駙馬。”
姬瑾握著書卷的手指微微一緊，眼底劃過陰鷙之色：“既然皇姐如此不在乎，朕是不是可以不必再為鳳陽將軍那條命多費心思？”
“皇上自己看著辦吧。”平遙歎了口氣，“不過本宮想見他一麵，本宮心裏還有很多問題無人可解答，若皇上願意成全固然好，若不願意成全，本宮也不勉強。”
姬瑾微微抬眸，目光落在平遙長公主雲淡風輕的臉上，似是在斟酌著她說的話有多少可信度。
曾經愛得那麽刻骨銘心，真的可以放下？
想到姬禦蒼身體裏的毒，想到沈凝買那些藥材的目的，姬瑾心頭總感覺到莫名的不安。
縱然不相信她真能做出解藥，可該防的還是要防。
而最讓人放心的方式就是讓她消失。
不過也不用太著急。
姬瑾深深吸了一口氣：“最多不出半月，皇姐就見到鳳陽將軍，到時你可以選擇答應朕的條件，或者漠視他的生死。”
平遙長公主沒說什麽，徑自起身離去，連片刻遲疑猶豫都沒有，好似對姬瑾提出來的事情無動於衷。
然而剛回到長公主府，她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寢殿，連這幾天最得寵的秦羽墨都不許靠近。
衣衫飄飄的少年們心下都有些不安，不約而同地看著被關在殿外的秦羽墨，蹙眉開口：“殿下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原以為秦公子飛上枝頭做成了鳳凰，眼下看來好像沒什麽戲了。”
“有沒有可能，長公主還是覺得嫡子比庶子好，想重新挽回秦大公子？”
“就秦硯書那般歲數，長公主難道不嫌棄他年紀大？”
長公主這些年寵幸的都是美少年，十六七歲，十八九歲，秦硯書早已過了弱冠，長公主怎麽可能把他放在心上？
秦羽墨沉默地站在回廊下，眉頭皺起，心頭隱隱有種古怪的感覺浮現，對於旁邊幾個人的嘲諷未曾放在心上。
從小到大，這種冷嘲熱諷他聽過不知多少，早就沒了感覺。
可長公主此時的異常反應，卻讓他莫名感到不安。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