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文武雖心中不滿,卻也不敢反抗。
尚未親政的少年皇帝坐在龍椅上,眼睜睜看著攝政王大肆培植朝中新勢力而無能為力。
十月初七,負責查案的禦林軍統領陸岩因辦事不利被當場革職,滿朝文武大臣跪求攝政王三思,以“查案不是禦林軍職責”為由,請攝政王網開一麵。
然而姬禦蒼鐵血無情的手腕之下,陸岩被下令杖責三十,剝去統領一職,並由平遙長公主暫任禦林軍統領。
這個決定一出,滿朝文武嘩然。
“請攝政王三思!”兵部尚書率先出列跪地,“雍國曆來從未有過女子掌權的先例,長公主近日時常去兵部巡視已然違背律法,今日攝政王任命她為禦林軍統領,更是不符合規矩,求攝政王收回成命!”
“臣附議。”鎮國公站出來,拱手說道,“平遙長公主是個女子,雍國自古以來從未有女子幹政的先例,還求攝政王收回成命!”
秦國舅附議:“求攝政王收回成命!”
“謝聽瀾。”姬禦蒼坐在王椅上,漫不經心的開口,“本王讓你查的郊外遇襲一案,有結果了沒有?”
“回攝政王,臣已經得到幾個山賊的口供,他們承認是受了秦家嫡子秦硯書的指使,故意毀壞攝政王妃的名節,目的就是為了貶妻為妾,順利求娶平遙長公主。”
什麽?!
這番話一出,秦國舅當場僵住,驚怒交加之下,他轉頭盯著謝聽瀾,眼神森冷可怖:“不可能!右丞相這是信口雌黃,純屬汙蔑!硯書一直以來光明正大,坦坦蕩蕩,且對沈家嫡女一往情深,絕不可能做出如此肮髒下作之事!”
“林尚書。”姬禦蒼目光微轉,看向刑部尚書林清風,“你這些天協助審問,得出的結果是否跟右相一樣?”
林尚書躬身回話:“回稟攝政王,臣跟謝大人一起審問山賊,他們確實承認是秦家嫡子指使他們這麽做的。”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秦國舅臉色鐵青,情緒幾乎失控,“你們都是一派胡言!”
他轉頭看向皇上,撲通一聲跪下:“還請皇上明察!硯書行得正坐得端,絕不可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有人故意想栽贓陷害——”
“來人。”姬禦蒼抬手,嗓音冷硬無情,“即刻去秦家走一趟,把秦硯書帶過來。”
“是!”幾個禦前侍衛領命而去。
大殿上陷入一片死寂。
姬瑾端坐在龍椅上,神色蒼白如紙,右手不自覺地握緊了龍椅扶手,目光失神地落在秦國舅那張不安的臉上,一顆心如墜冰窖。
他顯然已經明白攝政王今日之意圖。
先禮後兵。
先提出任命長公主為禦林軍統領,滿朝文武激烈的反對本就在攝政王預料之中,所以他暫擱此事,而是把沈家在郊外遇到山賊一事拎出來處理,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不出他所料,秦硯書大概就是這場意外的幕後主使,而攝政王定然早已得到證據,可以證明此事確實是他所為。
接下來他會施展雷霆手腕,直接拿秦國舅一家開刀,秦硯書的行為不足以牽連九族,但性質之惡劣,不殺無法平民憤。
姬瑾心頭生出一股寒氣。
秦硯書是秦國舅嫡子,不管他做了什麽,他都是太後的侄子,若今日攝政王當場處置了秦硯書,秦家在朝中的地位定會一落千丈。
有這樣一個鐵血教訓,他再提出由長公主領禦林軍,其他人還敢反對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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